第十七节 [5]
“叫他来试试吧。”
狼魔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小娘子,该动手了吧?”
“等一等。”
“在下等得不耐烦了。”
“等我问清这一双青年男女再说!”百劫人妖一面说,一面走向高翔,媚目流转、妖媚绝伦,问道:“小兄弟,你们两人在此有何贵干?”
“咱们迷了路,来找人问路的。”高翔泰然地答。
“哦!迷路?不是楚狂的助拳人?”
“不是。”
“听说楚狂是南海游僧的方外知交,也是南海游僧非非贼秃俗家子侄的师父,你是不是他的门人?”
“不是。”
“哦!贵姓?”
华姑娘早就看不顺眼,叱道:“滚远些!没有人与你通名道姓。”
“哟!小妹妹、怎么火气这样大?嘻嘻!我明白了,他是我的情人,对不对?”
“你这贱女人……”姑娘怒叫,作势扑上。
高翔将她拉住,向百劫人妖笑道:“你先办你的事,等会儿再找我们,好不好?”
“好,你们等着。千万不可乘机逃走,狼魔陈爷的轻功,已将臻飞行绝迹境界,你们逃不掉的。”
“呵呵呵……”高翔大笑,笑远说:“我们不会走的,既来之则安之,没看到结果,怎会走?”
百劫人妖向他抛过一道诡异的眼波,妖媚地一笑,转身向三煞叫:“怎样,你们决定么?”
“哼!决定什么?”大煞问。
“决定要不要狼魔陈爷助你们永除后患。”
三煞鬼眼一转,暗拉大煞的衣尾,怪笑道:“百劫人妖,除非你能先毙了楚狂,不然免谈。”
“毙了楚狂,你们便跟我走么?”
“当然,当然。”
百劫人妖不假思索地叫:“陈爷,请动手吧。”
狼魔一声狂笑,向楚狂走去,在楚狂面前一站,左看看,右看看,咧嘴一笑道:
“杀这种病老囚,不费吹灰之力。”
楚狂仍然安坐不动、毫无表情。
狼魔一声怪叫,一脚踢向楚狂的胸口。
楚狂身躯一扭,右手一拨。
怪事发生了,狼魔突从楚狂身右凶猛地冲过,“嘭”一声大震,撞在神龛下,声如崩山。
“轰隆隆……”整座神龛崩坍了,大殿摇摇。
狼魔从烟尘滚滚中狼狈地爬起,浑身灰土,灰头土脸狼狈已极,怒吼如雷地叫:
“老狗!你使奸,太爷要折散你的骨。”
吼叫声中,磨拳擦掌向前欺进,似乎丝毫不曾受伤,大概已练成钢筋铁骨,撞坍神兔毛发未损。
楚狂坐不住了,口角突现血迹,浑身似在颤抖。
狼魔已接近楚狂身后了,接近至八尺了,巨爪伸出了,出手了,庙门口人影乍现,有人厉吼:“住手!人是我的。”
那是一个形如厉鬼的老人、蓬头垢脸丑恶狰狞,身高八尺以上,右手挟了一根浑铁龙头杖。一进门,便把华姑娘吓了一大跳向高翔低声说:“翔哥,老天!世间竟有如此可怕的怪事。”
高翔淡淡一笑,也低声说:“不是怪物,是人,大概是天涯四煞所说的山魈房坤回来了。”
果然不错,三个煞星雀跃地大声欢呼:“房前辈的伤好回来了。”
狼魔的双爪,距楚狂的顶门不足半尺,住手向山魈房坤打量片刻,狂笑道:“桀桀桀桀……原来是你。”
山魈哼了一声,举步走问:“你不是住在荒山的狼魔么?你不知道双门山以南是我山魈的地盘?我山魈从未踏入你大荒山一步,难道以为老夫怕你么?”
狼魔桀桀笑,说:“郭某是随陈姑娘经过贵地,无意侵犯宝山。”
山魈冷冷一笑,说:“事实上你已侵犯敝山了。”
狼魔脸一沉,怒声道:“姓房的,郭某已给足阁下的面子,你如不见好即收、郭某还你公道。”
“哼!”
“不要哼,不服气咱们就以地盘赌东道。”
大煞赶快出声排解道:“房前辈、这人向楚狂出手,等于是帮助咱们,让他宰了楚狂老匹夫,岂不妙极?咱们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
“不,老夫要再斗斗这浪得虚名的狂人,不要狼魔插手。”
大煞赶忙上前,附耳道:“前辈暂请旁观,老匹夫功力仍在不可冒险。瞧,刚才老匹夫便将狼魔丢出,撞毁了神龛,何不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前辈不是可坐享其成么?
让他先上吧?”
山魈扫了坍倒的神龛一眼,不无顾忌,大声说:“好,让他先动手。”
狼魔一声怪叫,双爪齐下。
楚狂突向前飘,双爪落空。
“你走得了?”狼魔怪叫,急冲而上。
楚狂似乎双脚失去了活动能力,双掌一按地面,横飘丈外。
“你死定了!”狼魔怒叫。跟上一掌疾拍楚狂的天灵盖。
楚狂身形未定,浑身皆在颤抖万难避开这雷霆万钧的一掌。
蓦地,狼魔的手掌一顿,脱口惊叫一声,伸掌一看,掌心有一堆红绿色的石粉,粉团嵌入掌肌,居然有血泌出皮破肌伤了。
“谁暗算老夫?”狼魔厉叫,目光四面扫寻。最后目光落在山魈的脸上山魈大怒,沉声问:“姓郭的,你认为是我么?”
“老夫说过是你么?”狼魔反问。
“你的眼色已指明是我。”
“是不是你呢?”
“啐!当然不是。”
“这些人中除了你,谁也没有击伤郭某掌心的功力,哼!”
“去你娘的!混蛋!”山魈怒骂。
狼魔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声怒啸飞扑而上。
大煞一把抓起盛人头的木匣,大叫道:“老三,今天咱们替你报仇,让你九泉瞑目。”
四煞铁手一挥,猛扑不住颤抖的楚狂。
“嘭嘭嘭……”狼魔与山魈四掌翻飞,硬碰硬狠拼,互不相让,罡风劲气激射,丈内无人敢近。
百劫人妖跳脚尖叫:“住手!住手……”
没有人肯听,堂中大乱。
四煞前冲,铁手猛拍而下,如同天雷下击拍向楚狂的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