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志在真经 [5]
陆友仁道:“这就是了,钱增贵,大师兄在哪里,你在前领路。”
田嬷嬷呷呷尖笑道:“陆友仁,你这是没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咱们单打独斗纵然不是你的对手,但合起来,还会拿不下你么?”
陆友仁诡笑道:“田婆子,你们不会有出手机会。”
田嬷嬷手中双拐一扬,喝道:“你可要试试?”
陆友仁沉哼道:“你在老夫手下,未必走得出一招,要试,你就试试看。”
田嬷嬷一身武功,自知纵然不如陆友仁,但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一位高手,闻言不觉大怒,沉喝道:“陆友仁,那就接老婆子一招试试!”
喝声出口,双拐一扬,使了一招“左右逢源”,拐影划起两圈疾风,朝陆友仁扑攻过来。
托塔天王当然也不信田嬷嬷接不下陆友仁一招;但他看陆友仁似有恃无恐,心头不禁犯疑,要待喝阻,已是不及!
陆友仁连看也没朝田嬷嬷看上一眼,口中冷笑一声,右手旱烟管抬处,随手点出!但听“笃”“笃”两声,他旱烟管正好点在田嬷嬷攻来的双拐之上。
田嬷嬷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脚下突然一绊,一个人身不由己朝地上跌坐下去。
这下看得托塔天王、杜老道等人神色不禁大变。
明儿、月儿双双抢出,一左一右护在她前面。
田嬷嬷一头灰白头发全都披散开来,脸如死灰,睁大双目,厉声道:“陆友仁,你在老婆子身上下了‘一招散’?”
“一招散”是岭南温家的迷药之一,只要弹上少许,敌人闻了之后,了无感觉,但一身功力,暗中递减,只须使出一招,便会后力不继,没有温家的独门解药,十二个时辰之内,再也无法和人动手。
陆友仁微微一笑,哼道:“你早知道老夫岂会无备而来”?杜老道道:“这么说,咱们都中了‘一招散’了?”
“不错!陆友仁诡笑道:“老夫早就料到,我和崔师弟求见大师兄,你们一定会横生枝节,这些年,大师兄听信你们这些身边的人,才使咱们同门师兄弟形同参商,连大师兄走火入魔,都不让我们见一面,居然擅自另立教主,当真是目无法纪,哪还把老夫和崔师弟两个长老放在眼里;但不管怎么说,老夫和崔师弟毕竟总是本教的左右长老,这一点,你们能否认么?”
修蕙仙道:“陆师叔,你要见爹爹,爹爹真的在这里么?”
陆友仁大笑道:“大师兄失踪,都是他们暗中捣鬼,难道贤侄女真的不知道?”
修蕙仙望望托塔天王,问道:“钱护法,爹真的在这里?”
托塔天王道:“不错,老教主就在这里,那是因为老教主走火入魔,属下等人怕被好人暗中加害,才让老教主迁移到这里来的……”
修蕙仙惊喜的啊了一声,忙道:“钱护法,快领我看爹去。”
陆友仁沉喝道:“钱增贵,你说什么?你把老夫看作何等样人?”
托塔天王手中阔剑一横,冷声道:“那么陆长老来此何事?”
陆友仁道:“我和崔师弟听说大师兄走火入魔,自然忙着要来探望了。”
托塔天王洪笑道:“你带了‘一招散’前来,还是探望大师兄来的?”
修蕙仙问道:“‘一招散’很厉害吗?”
托塔天王道:“教主稍安,此时没中‘一招散’的大概只有属下一个人,属下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人进去加害老教主。”
陆友仁听得大怒,旱烟管一指喝道:“挑拨咱们兄弟感情,你姓钱的正是几人之首!”
突然欺身而上,旱管烟一记“问鼎中原”,直奔托塔天王丹田扎去。
托塔天王见他这一招来得奇快,急忙退后一步,用剑撩出。
陆友仁是修罗教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支旱烟管精擅点穴,一见托塔天王阔剑撩来,身形一个轻旋,旱烟管“凤凰点头”,迎着对方剑上点去。
陆友仁在武功上虽然要胜过托塔天王,但托塔天王此刻一心要阻拦陆友仁入内,却已拼上了命,一人拼命,万夫莫敌,阔剑开阖,宛如电光缭绕,陆友仁手中只是一支不称手的竹烟管,自然吃亏很大,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碰,只有忽虚忽实,声东击西,施展打穴手法。
这一来,一个身材高大,阔剑如风,当真勇如猛狮,一个旱烟管点点如雨,出手又准又快;但为了闪避托塔天王的阔剑,身子在剑光中游走腾跃,捷若灵猫!
不消一刻工夫,两人已打到将近百招左右,依然难分胜负!
观战的人(修蕙仙、田嬷嬷、杜老道等)莫不心头如压沉铅,所有人中,只有托塔天王没中“一招散”,只有他有能力保护老教主的安全,他如果败了,这后果就不堪设想……就在这使人窒息的空气中,突然爆响起陆友仁口中发出来的一声沉笑!
托塔天王同时闷哼一声,一个高大人影,登登往后连退了两步,阔剑坠地,砰然朝地上跌坐下去。
原来陆友仁旱烟管重重的敲在他右肩“肩井穴”上。这是在肩胛与锁骨之间,神经密布,一经被制,全身即如着电,肢体绵软无力,但神志却极为清醒。
陆友仁跨上一步,脸露狞笑,旱烟管指向他“百会穴”
上,沉声道:“钱增贵,师弟身中毒针,解药呢?”
托塔天王眼睛一闭道:“没有解药。”
陆友仁道:“这么说,你是不想活了?”
杜老道道:“陆长老,你放开他,解药在贫道身上。”
陆友仁回身道:“好,你把崔师弟救醒了。”
杜老道道:“贫道可以救醒崔长老,但你们不得惊动老教主。”
陆友仁淡淡一笑道:“你们到现在还怀疑老夫两人,会不利于大师兄,老夫和崔师弟只是听到大师兄走火入魔,想来看看他而已,其实咱们是同门师兄弟,平日纵有意见不合之处,也绝无恶意。”
杜老道道:“但愿陆长老说的心口如一。”
陆友仁道:“老夫只要和大师兄见了面,说几句话就走,信不信在你们了。”
杜老道只得从身边取出一块磁石,走近崔长耕身边,先替他吸出身上所中毒针,然后又取出一个小小瓷瓶,倾了几颗药丸,纳入他口中,说道:“再过一盏茶的工夫,崔长老就可以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