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父女代传言 爱徒赶回山 [4]
她说着,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飞快的向四下一转,与躲在大石后的文瑶,目光对个正着。
文瑶连忙避开目光,就这一眼,文瑶已断定她是一个人,并且有极深的功夫。
那女孩嘴角挂上一丝浅浅的微笑,在暗红色的灯光下,显得甚是诱人她轻声的道:“那位姐姐,请出来相见。”
文瑶心中更是一惊,忖道:“她真厉害,就这一眼,她已经看出我是一个女孩子了。”
文瑶也不再隐藏,闪身由石后走了出来。
那女孩虽在深夜,但她仍看得清清楚楚,似乎被文瑶的美丽所震惊,轻轻地啊了一声,加快地走了过来。
她走到文瑶身前,微微一笑道:“这位姐姐为何隐在石后?”
文瑶闻言,面上微微一红,这句话叫她无法回答,因为她无法说:“我以为你是鬼呢!”
文瑶略为犹豫,含笑答道:“刚才我坐在这儿休息,石头后面有声音,所以去看一看……”
那女孩微微一笑,不再多问。
沉吟了一阵,那女孩子突然问道:“姐姐,刚才小妹的情形你都看见了么?”
文瑶不擅说谎,只得点点头道:“是……是的,我都看见了。”
那女孩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道:“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文瑶连忙接道:“姐姐放心,小妹不是多口之人,刚才也是无心的,并非有意窥视。”
文瑶话未讲完,那女孩子已摇手道:“我并没有怪你,只怪我自己不小心。”
文瑶不太明白她的话,当下说道:“只要姐姐不怪罪就好……”
文瑶话才说到这里,那女孩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文瑶颇为诧异,问道:“姐姐你笑什么?”
那女孩忍住了笑道:“我叫你姐姐,你也叫我姐姐。不是弄乱了么?”
文瑶闻言想想,也觉好笑,道:“那我们报个岁数,谁大谁就是姐姐如何?”
那女孩闻言,点头称好,当下二人各报了岁数,她们同是17岁,只是文瑶大一个月,自然居长了。
二人又报了姓名,文瑶才知道那女孩姓铁,单名一个蝶字,于是便称她蝶妹。
她们二人一见如故,宛如亲姐妹一般,握手欣谈了一阵子。
文瑶惦着心中之事,无法多留,当下说道:“蝶妹,我有要紧的事,不能再留了。”
铁蝶闻言忙道:“瑶姐,我看你神色匆忙,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忙?”
文瑶苦笑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这件事我定要自己去办,我们定个约会好了。”
铁蝶闻言似乎颇为失望,说道:“最近三个月之内,我每天晚上都来此,姐姐你何时回来,就到这儿来相会好了。”
文瑶点了点头,这时因想起心中之事,己无心再与铁蝶多叙,当时跨上骏马,向铁蝶扬了扬手,说道:“蝶妹,我走了……回来时再来看你。”
说罢,她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那匹骏马立时放蹄狂奔,绝尘而去。
铁蝶怔怔地站了半晌,奇怪的摇摇头,暗道:“她这么急,到底有什么事?”
说着,她提着小红灯笼,向另一个坟头走去。
第二天的正午,文瑶来到一个叫“红盆”的小镇,自从昨夜与铁蝶分手后,她就马不停蹄地奔到现在。
这时她腹中有些饥饿,忖道:“我且寻个地方打尖,把马儿也喂饱再赶路!”
在我国北方的很多乡镇,多半贫瘠异常,要想找一个比较象样的小馆子都非常困难。
文瑶放缓了速度,在马上打量这座小镇,这座小镇只不过百十户人家,多半是务农为业,这时都在打麦子,黄尘扬起了丈多高。
文瑶人美马骏,又是单身女子,立时引起众人的注意,纷纷停止了工作,诧异地谈论着。
更有一群孩子,纷纷跟在文瑶的马后,吵闹成了一片。
文瑶心中有事,也顾不得答理他们,径自寻了一间较为干净的店房下马。
这时早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含笑接过了马缰,操着北方土语道:“姑娘,你往里坐,吃点什么?别的咱们没有,面食是现成的。”
文瑶含笑点了一下头,说道:“我的马,先麻烦你……”
小童奉迎的道:“你放心,喂马咱可在行。姑娘,你先请。”
文瑶嗯了一声,举步入房,这时掌柜像迎财神似的迎了过来,文瑶随便点了几个菜,叫了一碟花卷和一碗热汤。
不多会的工夫,已做好饭菜,文瑶低头慢慢吃着,心中还是一直挂念着花蝶梦托付的事。
这时,文瑶筷子正夹着一片青菜,突然有一只土狗钻在文瑶脚下,文瑶满怀心事,未曾注意到。
那只土狗也许是饿疯了,竟往文瑶的脚上啃咬起来,文瑶在无防之下,不禁吓了一大跳,叫了一声,猛然地站了起来。
可是她手中那片青菜,随着她一起之势,向后甩了出去,正好落在后桌一个少年的脖子上。
这时店主早已赶过来,狠命地踢了那狗一脚,骂道:“奶奶个熊!你他娘的饿疯了?
姑娘的脚你也敢吃!往后你还想吃我的心呢!”
店主骂着,赶上去又是一脚,那只狗带着一声惨厉的吠叫,箭也似地跑出了老远,回过了头,一双狗眼望着店主,那神情似乎很不服气。
先前喂马的孩子,早已闻声跑过来,把那只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狗搂在怀中,埋怨道:“爹,你又打‘自立’,我们家就这么一只狗,早晚被你打死才甘心。”
那只狗在小主人怀里越发作态,狺狺连声,令人看起来非常可恶。
文瑶正在想着,突听身后有一少年口音道:“姑娘,你吃菜怎么这种吃法?”
文瑶回头一看,这才明白,不禁把一张粉脸羞得通红,嚅嚅道:“啊……真是对不起。”
那少年不过二十左右,生得剑眉朗目,身躯伟岸,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太凌厉了,令人不敢逼视。
他穿着一件极高贵的袍子,正在用一块雪白的丝巾,擦拭着颈上的油污。
这种事的发生,文瑶真是连作梦也想不到,好生尴尬地窘了好半天才道:“你……
你被烫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