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魂 - [易容]

第二十三章 幽冥传帖 [8]

  华云龙略一沉吟,道:“令师我虽未谋一面,但于此事,我看令师必会客客气气待我。”

  谷忆白轻轻一叹,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沉吟半晌,忽道:“家师练有一种掌力,能将绝毒逼入敌人体内人,那毒力之烈,天下无出其右……”

  华云龙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谷忆白道:“毒你不惧,可是那掌力却可透重甲,伤肺腑于不知不觉中。”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利用姑娘所告。”

  谷忆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语。

  华云龙站起身子,道:“咱们可以走了?”谷忆白默然起身,随他行出店口,华云龙随手抛下一锭银子,道:“门外的朋友,我都请了。”

  那老头儿连忙道:“华爷,不要几文钱……”

  话犹未毕,只见华云龙向犹候立店口的人招呼一声,与谷忆白己走出老远,眨眼消失巷中。

  二人漫步之间,不觉已出南门,华云龙煞住脚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送了。”

  谷忆白悠悠一叹,道:“咱们可以做朋友么?”

  华云龙道:“眼下不是朋友?”

  谷忆白玉面一仰,道:“以后呢?”

  华云龙暗暗忖道:“你师父既非报杀师之仇不可,我家也不能坐视群邪猖狂,你我处境实有若水火,这个朋友,如何交得起来?”

  转念之下,欲开口明言,但见谷忆白两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紧盯住他,见他沉吟不语,娇躯已暗自颤抖。

  华云龙见状之下,再也不忍心说出决绝之辞,笑道:“只要你不想杀我,自是可以。”

  谷忆白芳心大畅,嫣然一笑,悄声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于城南十余里外的一所庄院中,较次的则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写明地点,必是距城远的庄中,不过,我可能不出席。”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况与你见面。”

  转身走了几步,回头一望,谷忆白仍俏立原地,痴痴望着他。

  华云龙挥了挥手,谁知谷忆白反而翩若惊鸿,飞身过来,唤道:“云龙……”顿了一顿,道:“我可以喊你名字么?”

  华云龙微微颔首,问道:“有事么?”

  谷忆白忸怩一笑,吞吞吐吐道:“没有……”

  华云龙哑然一笑,转身行去,心中想道: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

  他对谷忆白的情意,实是煞费踌躇,念起蔡薇薇,且华、谷两家大仇,决无和解之理,欲趁早断了,无奈他又以为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为一淡,要他伤了美人上心,以他倜傥不羁的性情,那又是千难万难的事。

  思忖中,回至客栈,蔡昌义、余昭南等俱已出门,院中唯留着侯稼轩、谷宏声数位老人。

  华云龙高声道:“侯伯伯,昭南兄他们去了何处?”

  侯稼轩眉头一蹙,道:“见你正午未返,放心不下,找你去了。”

  华云龙笑道:“他们固热情可感,我又岂是容易暗算的。”

  语音微顿,道:“查幽昌的人来过了?”

  侯稼轩颔首道:“有人来言,他跟踪两个玄冥教徒,见他们追入城东里余一所庄中。”

  华云龙摇头笑道:“那不是谷世表所居之处,应在城南十余里。”

  侯稼轩惑然道:“怎么牵出谷世表那贼胚来了?”

  华云龙淡然道:“谷世表变成一大魔头了,自封九曲神君,建起玄冥教,自称教主。”

  侯稼轩惊声道:“那小子已有这等气候了!”

  当年神旗帮的人,因白啸天与无量神君交情不薄,谷世表时至大巴山做客,均熟知此人,故于此事,惊愕非凡,唯谷宏声向未涉及江湖,并无他感。

  只听薛人九冷冷说道:“咱们将所有兄弟,都招集起来,守在庄外,情形不对,即冲入接应。”

  侯稼轩颔首道:“薛老弟说的不错,谷世表对二姑爷一家,可谓积恨如山,龙少爷走了单,那有不下手之理。”

  华云龙笑道:“诸位伯伯太小看他了,谷世表而今措置,俱见枭雄心胸,岂致如此轻躁。”

  谷宏声哈哈一笑,道:“那玄冥教主想不到竟与老朽同宗,老朽倒非与他亲近亲近不可了。”语下意欲一斗谷世表。

  众人尽皆莞尔。只听一阵脚步声,人犹未见,已闻蔡昌义高声叫道:“你捣什么鬼,说好就在对面酒楼,又溜到那儿去了?”

  话声中,领先走入,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也进入厅中。

  华云龙道:“我此去得知玄冥教主之来历,你们呢?”

  蔡昌义楞了一楞,道:“那杀胚是谁,你说来听听。”

  华云龙一伸懒腰,道:“问贵总管吧,他还是谷总管的同一家人。”

  蔡昌义面庞一转,朝谷宏声道:“好呀!谷总管,原来你与那魔头是一家人。”

  谷宏声啼笑皆非,道:“那魔头虽然姓谷,那里便是一家人,二公子是顽笑的话。”

  华云龙若无其事,抱拳道:“酉正约会,必需以全付精神,我先休息一下。”

  转身走回房中,静坐调息,他貌若漫然视之,其实那敢有半分大意。众人不敢扰他,自于厅中计议。

  掌灯时分,华云龙一睁开眼睛,即闻那玄冥教天机坛主孟为廉的声音,当下走出房门。

  孟为谦一见到他,抱拳为礼,道:“时已不早,华公子就请上路如何?”

  华云龙道:“理当如此。”

  孟为谦细目一扫众人,道:“华公子朋友不少,是单人赴会?”

  蔡昌义张口欲言,却又强自忍住,华云龙料他们计议早定,否则蔡昌义的性子,如何耐得住,当下道:“自是在下一人。”

  孟为谦拂髯一笑,施礼说了声‘有扰’,走出厅外。

  华云龙临走之际,忽然正色道:“候伯伯,希望你不要守在庄外,让人发觉,复得笑咱们华家的人胆怯。”

  候稼轩闻言一怔,再欲说话,华云龙已然走远。

  出了栈口,但见几个玄衣教徒,牵着马匹,其中一匹,毛色如墨,并无一根杂毛,由头至尾,长约丈二,昂首踢蹄,神骏非凡。

  华云龙脱口道:“好马!”

  孟为谦道:“这一匹‘乌云盖雪’,是教主最心爱的宝马’特用以迎华公子大驾,敝教主看重华公子之意,由是可见。”

  华云龙留神一看,果见那马四蹄却是雪白,含笑不语,飘身上马。

  似这种宝马,皆能识主,不容陌生人骑上。华云龙一上马背,那马已是一声长嘶,前蹄一伏,后背猛拱,欲摔飞华云龙。

  那一声长嘶,宏亮震耳,路旁有看热闹的行人,见状纷纷退却,恐那‘乌云盖雪’野性发作。那‘乌云盖雪’乃是马中龙种,这一发威,其他凡马,无不伏首贴耳,战栗不已。

  孟为谦暗道:“老夫看你如何降伏……”

  要知凭他们身负绝顶武功的人,那‘乌云盖雪“再是厉害,终究降伏得住,只是要从从容容,漂漂亮亮的收伏,那就不简单了,尤其在闹市中,让马伤了人,华云龙面上也无光彩。

  讵料,华云龙早已测出他们心意,他家中‘龙儿’,更是汗血名种,他对降伏这类神驹,也算早有经验,飘身上马双足紧夹马腹,真气一沉,那匹‘乌云雪盖’立觉背上若负泰岳,颠了两颠,丝毫不动,亦知此人并不好惹,长嘶声中,猛地向前冲去。出了栈口,但见几个玄衣教徒,牵着马匹,其中一匹,毛色如墨,并无一根杂毛,由头至尾,长约丈二,昂首踢蹄,神骏非凡。

  华云龙脱口道:“好马!”

  孟为谦道:“这一匹‘乌云盖雪’,是教主最心爱的宝马’特用以迎华公子大驾,敝教主看重华公子之意,由是可见。”

  华云龙留神一看,果见那马四蹄却是雪白,含笑不语,飘身上马。

  似这种宝马,皆能识主,不容陌生人骑上。华云龙一上马背,那马已是一声长嘶,前蹄一伏,后背猛拱,欲摔飞华云龙。

  那一声长嘶,宏亮震耳,路旁有看热闹的行人,见状纷纷退却,恐那‘乌云盖雪’野性发作。那‘乌云盖雪’乃是马中龙种,这一发威,其他凡马,无不伏首贴耳,战栗不已。

  孟为谦暗道:“老夫看你如何降伏……”

  要知凭他们身负绝顶武功的人,那‘乌云盖雪”再是厉害,终究降伏得住,只是要从从容容,漂漂亮亮的收伏,那就不简单了,尤其在闹市中,让马伤了人,华云龙面上也无光彩。

  讵料,华云龙早已测出他们心意,他家中‘龙儿’,更是汗血名种,他对降伏这类神驹,也算早有经验,飘身上马双足紧夹马腹,真气一沉,那匹‘乌云雪盖’立觉背上若负泰岳,颠了两颠,丝毫不动,亦知此人并不好惹,长嘶声中,猛地向前冲去。

  若容那匹“乌云盖雪”冲闯,此非旷野,无疑必定伤人,人声不由大哗。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中,华云龙翻身落地,双手急揪马项,往下疾按,那“乌云盖雪”,空自扬蹄掀尾,奋力挣扎,踢起一大片尘埃,竟是不能动弹分毫。

  僵了许久,那“乌云盖雪”的震耳嘶声,逐渐弱了下去,只听华云龙喝道:“畜牲!你还不服!”

  暗加二成真力,那“乌云盖雪”突又发出震天长鸣,猛力挣动一阵,始复渐停衰下,终于完全放弃抗拒,摇头摆尾显出乞怜之色。

  刹时,四周响起一阵喝采之声。

  孟为谦也暗暗佩服,拂髯笑道:“华公子好功力,敝教除了教主外,尚未有第二人,能收伏此驹这等轻易。”

  华云龙面不红,气不喘,淡然道:“在下御术疏陋,贻笑方家了。”

  孟为谦不复多言,上马控勒,几个玄冥教徒也纷纷上马,一行人由南门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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