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暖玉偎香 [2]
龙女挥舞俪龙剑,用师门伏魔剑与人对敌,出手便是“帐普照”。剑宛千朵银花,白光一卷,剑幕千重,竟把自己和宝硫女的身子,紧紧裹定,也是龙女心细如发,一上手,便不求攻敌,先求自保。剑光迸射间,立将五般兵器荡开。
陈彪臂力最大,带剑还捐,两度攻来,青铜剑顺着骊龙剑身,朝下一压,自以为这种破招之术,龙女想不脱手丢剑,也得把虎口震开。
摹闻龙女清叱一声:“来得好!”右手长剑往上一挑,左环由下而上,划了一式经天大弧;在同一时间,左右手的兵刃不同,招式各别,而且如闪电惊雷,使人莫测高深。剑挑来刻,环砸剑身,陈彪若不富于经验,不是长剑被人削断,就得把手臂震伤。宝流女服过继命神脉,喉间的血腥味,被那清凉芬芳之气,一扫九余,但心头气血,尚水平复,可不敢随心发掌。但为助这丽绝人表,生象相同的妹子,一齐脱困。她转动手上的灯光,不但半空里星光闪烁,而且清光如皎日临空,把人眼睛照住。五人为着对付龙女,脸上青布巾,可不敢再用,否则全凭听风术,自己一乱,须败无疑,这一来,对宝琉女的灯光,可视为畏途了。
双方剧战,可有两个整时以上,虽然未分胜负,但龙女御敌护人,一心二用,威力不过发挥十之四五,而峨嵋请人,志在必得,刀光剑影,连环逼来,龙女自己的真力,几乎耗尽。方宝流眼看大势不好,一边挥舞灯光,另一面却怂恿龙文快逃。
可把龙女听得声泪俱落,磨天岭高拔人云,地形奇险,由于宝流女灯光飞动,龙女更看得清楚,不由暗忖:“携着伤者上逃,大约不难脱困!”心随念动,剑气如虹,将觉性觉净,两人逼退数文后,龙文立挽着宝琉女,塌腰上跃。
峨嵋高手大吃一惊,遂御后直上,三面包抄而来。龙文可无法后顾,待上跃之势一尽,立足点岩头或树枝,专拣那最陡最险之处奔去。前面便是磨灭岭雁荡崖,崖下雾模云迷,常人站在崖边。鉴于那险恶之势,腿都发软。龙女却挽着宝琉女,急难择路,猛朝崖上跃落。
正在此时,萧使君党明和陈彪,也跟踪而至,三人不约面同的凝神运气,劈空打出一掌。
龙女反身抵御不及,而且掌风来势太猛,只觉雷鸣风啸,地动天摇,不由惊叫一声,身于朝崖下便扑。这娘子真是兰心惠质,侠义天成,虽在危难之中,却不忘那身负奇伤的宝琉仙子。她挟着伤者细腰,如星陨丸泻,愈落愈快,狭谷之下,雾掩云封,深不可测。在平日,只需施增凌虚之术,再高也无问题,无如宝琉女伤在内腑,无法再凝运真力,空中稳势不住,眼看已陷入绝大危机。暮闻鹤映之声,从谷底传来。
龙文心中一动,伏首一看,却是一点白影,从雾里直冲而上。双方一落一升,奇迅无比,转眼即相隔很近。那白影极为神骏,器展近丈,银翅钢扑,振翼风生。龙女搂住宝琉女,往鹤背一落,鹤随人落之势,往下一沉,即把力造御去不少,不由欢呼道:“不知是谁家灵禽,具有这等功力?否则,想不跌风,也得重伤!”又见宝琉女闭着秀眸,似在运功,长长的睫毛,玫瑰色的粉验,还有两只梨涡,时隐时现,令人喜爱之极,忍不住低唤一声:
“姊姊2”宝琉女脸上现出一阵笑容,那明如秋水的眸子,映着泪光,她似喜似悲,对龙女这份友情,只有感动和珍惜,但自知伤势太重,于是低唤一声:“霞妹妹,我不行了!你的这番一心血,恐怕只有白费了!”
龙女吃了一惊,见她眼界之间,又淌出血水来,知道这是适才狂奔,引发伤势所致,因为心跳加快,五脏受伤的人,最是危险,不由着急。那鹤已落在一块凸出平崖之上,底下仍然是雾模云迷。龙女搂着宝琉,下得鹤来,仙禽引颈长咬一声,歪着头,如龙女望了一眼。
又走到崖边,叫了一叫,人禽言语不通,龙女也未在意,乃至是几乎错过了好机会。
那鹤几番示意,不得要领,似感不耐,拍动长翅,往上一冲,逐出绝谷而去。此处,地形虽险,但无敌人,怀中的宝姊地落地之后,似乎昏睡过去!云雾大山一愚老怪的继命神脉,星天地间解毒疗伤的圣药,否则,绝不至一月惊动神山三老的饶钱前辈,云英的舌伤,也没法痊可。硫姊的臂伤内伤,尚未察看,不管怎样,把这种伤科圣药,如法敷涂服食,备无差错。
龙女从圪囊内,拿出衣服垫盖之物,先把伤者平卧,解开衣服一看、不由惊叫失声,扑籁籁的落下泪来。从宝琉女左肩至胸部都是一片紫青,肩肿骨已经断裂,背上却视出一块淡金手印。正是灭魔录中的奇特绝学大力阿难掌。宝琉业已被她惊醒,龙女正为她结合肩骨,挑着继命神脉,轻轻地擦敷着伤处,施用布把患处包扎,又拿玉管挑了一点,着宝琉再度服食。对方苦笑道:“到目前,我才了解,为什么我会得着他们喜爱,这不是为着色像,而是看到了我,他们就想到了你,因为你的一举一动、在他们脑海里印象至深,不论是你那末婚夫婿或盟弟,对你都有同样情形,因为真挚的友情,无论谁人都觉需要,然而这种友情,真是也太获得了。”
宝琉女又复涕泪治然,凄然说道:“本门长辈黄在古佛,系峨嵋九代弟子、论辈份,比法华长老,犹高一代。这位长辈。原来,巧斗风火椿,萧使君当场失利,本门一败涂地,致把帅叔也请了出来、嘉麟被师叔大力阿难掌震伤,不意他背后还有一位绝世高人……
长辈是谁?是和尚或道士?”
武林中,可以说是屈指难数。师叔挨了一掌,虽未重伤,却也坐疗月余,只怨我过于大意,印不知萧使君手伤之后,还含着绝大阴谋,藉着疗伤,和师叔接近,终于说服了师叔,重启雾端。就在五天以前,天亮不久,掌门亲自传谕,着我面见师叔。他那坐关之处,却是伏龙寺后,深通峨嵋山腹,一闭不通风的石洞,除上嵌着一颗明珠外,地上就只摆着一具破旧薄团,师叔长年跌坐其上。一进洞,除萧使君随侍而外,连本门四僧,也都环立,当时,我知道事情绝不寻常,依礼参见后,只好垂首听候吩咐。四周鸦雀无声,那正是风雨之前,必有一阵沉静!”
讲到此处,宝琉女又落下泪来。龙公睁大眼睛,既觉惊奇,又怜恤这位姊姊遭遇不幸,柔声问道:“令师叔讲了一些什么?”
宝流女沉重地叹息一声,继道:“他第一句,就问我已有多大年龄?我只好照实相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