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6]
“不会有下次了,我们高邮的人哪敢再留下称雄道霸?乾坤一剑势将接收我们的地盘,没有我们好混的了。老兄.可否赐告尊姓大名?”
“活报应彭方。”
浑身软弱的闹江蛟。居然打一冷颤抽搐了几下。
“老天爷!是……是你?”
闹江蛟甚至说话都在发抖:“你……你一口气屠光了洪泽水匪百余名……”
“那是他们该杀,该受到报应。”
“如……如果知道是你,高邮的好汉会跑得精光。”闹江蛟又在打冷颤:“你是个杀神。”
“他娘的!我哪有那么可怕?”彭刚笑骂:“所以,日后你最好离开我远一点。好了,能走动吗?”
“老兄,怎能走?但……勉强爬……”
“我送你到后面躲起来。”
“请带我走……”
“不,我有事。”
“你……”
“我等那几个男女回来。”
“哎呀!你已经受伤……”
“算不了什么。”
彭刚抱起闹江蛟:“这个龙须虎快要咽气了,他的同伴会回来找他的。我等他们,我一定要把鬼女人弄到手,她已经伤害我两次,我有权任意处置她。”
“那鬼女人叫云裳仙子夏瑶姑,她美得令人心痒难熬,却心硬如铁,外表美艳可爱,内心阴毒而且冷酷无情,破了她的气门,弄来铺床暖脚真的不错。”
“哼!我正有此打算。”
“她……”
“不关你的事,走。”
人的个性和行为,会受到所处环境的影响,而自然而然地有所改变,也许该牵强地称之为适者生存吧!不改变就无法在竞争上存活。
彭刚的老爹霹雷火英雄一世,威震江湖,武功超尘拔俗、武林称答,在英雄人物的教导下、子女绝不会是玩弄阴谋诡计,偷袭暗算的懦夫。
在这段时日里,他所接触的人中,有不少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武功超凡的高手名家.但迄今为止,他还没碰到过真正的英雄好汉。
糟的是这期间运气不佳,不断受到偷袭、暗算、被擒、受伤……
没有人能用光明正大的真本事硬功夫,堂堂正正以英雄好汉式的搏斗击败他。
想起来就感到气愤.这些高手名家们,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把武朋友的风骨气概全忘啦!
越想越冒火,感到不是滋味,然后,想法有了改变。别人能行,我为何不能?
如果他的武功修为不够,运气差,不够机伶,这条小命早就完了。
他也会偷袭暗算、可能比那些人做得更好。
“天杀的!我就和你们玩命。”他在心底呐喊,想法有了微妙的改变。
愤怒如狂的人,情势一旦失去控制,也就更为愤怒,愤怒便会灵智不清。
江湖秀士愤怒是必然的,事实上他已栽在彭刚手中。
但他不肯承认,心高气傲的人很少甘心承认失败,会举出千百个理由.证明自己并没失败。
云裳仙子愤怒也是正常的反应,她已一而再击中彭刚,彭刚一而再在她面谴兑逃,难怪她愤怒。
两个愤怒如狂的人共同追赶仇敌,头脑必然不够清明。果林茂密,追的速度不够,逃的人先几步越院墙逸走,往下一跳便失去踪迹。事实上四个人都不知道彭刚往何处逃,盲目地狂追那会有结果?
他们更没想到,彭刚并没有远走高飞,逃的人受了伤,但精力仍在。按常情必定有多远就逃多远,远离现场是逃走的金科玉律。
追了五六里,绕了果林半圈。不得不承认失败,悔之不及,最后垂头丧气返回家舍。
家舍还有一位同伴,位高辈尊大名鼎鼎的龙须虎。
至于龙须虎为何不跟来,他们就猜不透玄机了。也许留在农台看守俘虏,或者等候机会,擒捉至尊刀前来农舍的爪牙,也的确有留下一个人留的必要。
俘虏闹江蛟已是死了一半的人,还有利用的价值。
领先踏入厅门的人是去裳仙子。女人本该走在男人后面,但辽湖秀士的地位比她低,她是中天君风雷剑客的死党,是地位甚高的所谓自己人。
而江湖秀士只是中天君的贵宾,为了要有所表现、跟着一群高手爪牙前来办事,也有意扬名立万增加威望,贵宾毕竟是个外人,当然得尊重有地位的自己人。
江湖秀士极为自负,心高气傲自无余子,但他心中明白,去裳仙子的武功,至少并不比他差。
他也对云裳仙子怀有追求的念头。并不想摆出傲态引起去裳仙子的反感,因此不便摆出强龙压主的嘴脸,尊重云裳仙子的主人地位。保持客气跟在后面。
云裳仙子虽在进厅时已提高戒心,因为并没有看到龙须虎出迎。
她也没料到门后有人藏匿,厅堂不大一目了然。
刚提起左脚跨过门限、门后伸出一只手,快逾电光石火,五指一收便扣住了她的左膝盖猛地一提一拖,另一大手已戟指点在左胁的章门穴上,浑身一软,身形飞起,叭匍两声摔落在墙根旁边,起不来了。
后面的江湖秀士十分机警,大吃一惊倏然飞退,几乎把跟在最后的两侍女撞翻,反应极为敏捷。
一声剑吟,长剑出鞘、先撤兵刃准备应变。
“咦!你……你你……”
江湖秀士骇然惊呼:“你竟然……”
“我竟然没有死、是吗?也没有远走高飞,你是不是非常失望?”
堵在厅门口的彭刚,拔剑跨出厅门:“这次绝不饶你,我要把你整治得哭爷叫娘。挺剑上,上!你这混蛋。”
江湖秀士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不再惊惶冲动,也收起了那副傲态,自负的神情一扫而空。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而临紧要关头可以控制情绪。
冷然一打手式,挺剑逼进。
手式只有两位侍女看得懂,默契颇为圆熟。
两位侍女冷然肃立,举剑齐眉相庄严,小小年纪,赫然有名家的神采。她们的目光,也冷然注视着彭刚,似乎不将小姐的死活放在心上,目光甚至不曾向厅内观察,表现得漠不相关,似乎已入室即毫无声息的小姐是死是活,她们毫不在意。
也许,她们知道小姐已遭到不幸,她们唯一可做的事,是替小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