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
“西安门内大街”接“文津街”,北边是明“玉熙宫”旧址,南边是“时应宫”,往东,就是“金鳌玉楝”桥的“金鳌”大牌坊三座门。
夜色很浓,“金鳌”大牌坊三座门一带静悄悄的,在大牌坊下站着两个黑黑的人影,看不清楚脸,只听见两个人在低低的说话,聊的全是“八大胡同”里的事儿,谈兴很浓。
这个说“八大胡同”里有个春菱姑娘人美功夫好。
那个大不以为然,他说有个叫彩的比春菱强过十几倍。
正聊着,不远处传来“叭!”地一声轻响。
两个人都听见了,左边这个-凝神喝间道:“谁?”
“嘘!”地一声,右边那个低低叱道:“你他XX的嚷个什么,进了‘西安门’就是皇城,咱们这儿离‘紫禁城’也近,谁?除了自己人还会有谁,你要是把领班嚷来了,非挨顿臭骂不可?”
左边那个哼哼两声道:“你别怪我嚷,咱们这儿可是个要道,过了‘团城’可就到‘紫禁城’下了,北边是‘北海’,南边是‘南海’,只有咱们这儿这么一座桥,要放进个人去,到那时候,哼哼,我要瞧瞧去!”
右边那个道:“要去你去!我可懒得动,你不想想,这儿有咱们俩,桥头上也有人,桥又那么若长,桥上也站着人,就是他
娘的一个蚂蚁也爬不过去,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左边那个原也勤快不到哪儿去,一听这话马上道:“好吧!
听你的,反正出了事儿倒霉的不只我一个。”
右边那个接口笑道:“本来嘛,聊的正起劲儿呢,你……”
“你”字出口,他突然不说话了。
左边那个道:“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右边那个没说话,倒是身后响起个低低话声:“你么?你倒霉了!”
他一怔,要扭头,迟了,脖子后头落下了五把钢钧,猛地一紧,差点儿没把脖子勒断,他气也猛地一闭,差点儿没晕过去!
只听身后那低低话声道:“别嚷!也别动,要不然你永远别再想去‘八大胡同’,我不愿伤人,我只过桥进‘团城’去拿样东西就走,‘团城’里少这么一样小东西,一时半会见不会有人发现,也就是说等到有人发现时,你们俩早就不在这儿了,追究也追究不到你们俩人头上来,所以说你们俩该放聪明点儿,别跟自己过不去。”
左边那个打喉咙里整出了两个字:“你是……”语音惶悚。
身边那低低话声道:“别管我是谁,只告诉我,从这儿往里去一直到‘团城’还有几处岗哨。”
左边这人忽觉脖子上一松,他忙喘了口气道:“你好大胆,竟敢闯到这儿来……”
身后那话声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怕我也就不来了,答我问话。”
左边这人趁身后那人说话这工夫,他心里就盘算上怎么挣脱身后那人的掌握了。
只是他主意还没想出来,身后那人已接着说道:“话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子,祸事落不到你头上,你要是硬往自己身上揽,那你可就太傻了。”
左边这人心里马上有了主意,他认为身后这人说的话对,祸事既落不到自己头上,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那不是太傻了么?
主意一定,他开口说话了:“桥头上有人,桥上也有人。”
身后那人道:“几个人?”
左边这人道:“桥头上两个,桥上两个,总共是四个。”
身后那人道:“桥那头呢?”
左边这人道:“桥那头站了四个。”
身后那人道:“过了桥就是‘团城’了,‘团城’下人更多吧?”
左边这人道:“不!人是没几个,不过都来回不停的巡逻着。”
身后那人道:“你们是‘步军统领衙门’派出来的吧?”
左边这人道:“我们是‘侍卫营’的,归‘步军统领衙门’管。”
身后那人道:“谢谢你了,咱们两个儿差不多,借你件衣裳换换。”
这话说完,左边这人忽觉脑后一麻,什么都不知道了。
傅天豪很快地脱下了他的衣裳,穿在外头了,好在夜色很浓,这当儿看人只能认衣裳不能认人。
穿好了衣裳,他迈步往三座门行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哼着小调。
过了三座门,就是“金鳌玉楝”桥头,果然,夜色里,桥头上站着两个黑影,只听一个笑道:“老金!你过来干什么?想起什么顺心事儿了这么乐?”
傅天豪投理他,哼着小调走了过去。
看看来近了,桥头两边两棵大树,枝叶相当茂密,夜色本来就浓,两棵树的枝叶把仅有的一点星光也遮住了,这边可以看得见桥上,桥上却看不见这边,正好。
来到近前,傅天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及手并出,左手闭了一个的穴道,右手扣住了另一个的喉管,道:“你姓什么?”
那人吓傻了忘了叫了,其实就是没忘也没用,傅天豪五指扣住了他的喉管,他根本叫不出声来。
只听他道:“你!你不是老金……”
傅天豪道:“答我问话,你姓什么?”
那人道:“我.我姓马!”
傅天豪五指一松,一指点出,点在那人的喉结上,那人一声没能再吭,身子一歪往下倒去!
傅天豪没等他倒下地,腿一抬,手一挥那人跟他的同伴同时飞起往下落去,转眼间桥下砰然一声水响。
傅天豪扬声笑道:“老马!你是怎么回事儿,喝多了,怎么站都站不稳?”
一阵飞快步履声从桥上传了过来,道:“谁掉下去了。”
傅天豪应道:“老马!这小子跑到边儿上尿尿,刚解开裤腰带人就下去了!”
两条黑影奔了过来,也不看看傅天豪是谁,及及跑到桥头就往下看。
傅天豪从他们身后出手,在两个人脑后各点了一指,两个人躺下了,傅天豪扭头就往桥上跑。
他很容易地跑过了这条相当长的“金鳌王楝”桥,这边桥头站着四个人影,只听有人问道:“那边怎么回事儿?”
傅天豪一边举袖“擦汗”,一边笑着说道:“老马尿尿掉河里去了,我去给他拿件干衣袋去,你四个带带场,站这儿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