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3]
蓦地一-牟正平陡然一声大喝,剑虹电闪飞出,“叮”的一声激响,一道蓝芒被击飞五丈外,落入草地中。
好快速!好利落惊人的一剑!那蓝芒落下的草丛中,立刻冒起了一缕青烟。
好厉害!好霸道的淬毒暗器!只看得施佳佳、蓝大将军等众人心神全都不禁惊然一颤,脸上变了色!
牟正平手横长剑,双眉挑煞地怒目瞪视着红巾蒙面人,敢情这枚被他以长剑击飞,霸道绝伦的淬毒暗器,乃是出自红巾蒙面人之手。
蓝秉中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可能是蓝秉中命不该死吧。若非牟正平恰巧站立得和他相距不远,而又眼明手快,出剑神速无伦的话,那枚中人必死的绝毒蓝芒,必已击中蓝秉中的背心“灵台”大穴,魂断顷间了。
蓝秉中虽幸得死里逃生,但却也不禁吓白了脸!
他略微定了定神,这才拱手朝牟正平深深一拱,感激地说道:“大德不言谢,兄弟,这份救命大恩,蓝秉中已铭志于衷心了!”
牟正平连忙欠身还礼道:“此乃小弟所当为之事,蓝兄快请不要如此讲话多礼。”
蓝秉中未再多言,倏地转身红巾蒙面人,双目暴瞪直欲喷火般,神色怕人地沉声厉喝遁:
“恶赋!你好狠毒的心肠!”
红巾蒙面人嘿嘿-声冷笑,道:“蓝秉中,你竟敢变节投敌,似你这种不忠不义,朝秦暮楚之人,实是死有余辜,焉能怪得老夫心肠狠毒!”
骂得好,他如非不是蓝黄两氏子弟的话,那该是连他自己也骂进去了。
蓝秉中口齿微张,才待反唇回骂。
施佳佳忽地一摆手,沉声道:“蓝秉中,你且退后!”
蓝秉中自是不敢违命,只得将已涌到喉头的反唇回骂之言,硬行忍住咽了下去,垂首躬身道:“罪臣遵命。”
施佳佳星目寒光陡射,逼视着红巾蒙面人道:“阁下,你这几句话骂得很对,也是实情,蓝秉中他不忠不义,叛门变节,确是死有余辜,也实在怪不得你阁下心肠狠毒,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忽地轻声笑了笑,道:“阁下,你可否答我一问?”
红巾蒙面人道:“你想知道什么?”
施佳佳道:“我想知道你,阁下,明白么?”
红巾蒙面人一怔,摇头道:“我不刚白你想知道我什么?也更不明白我又有什么值得你想知道的?”
施佳佳淡淡一笑道:“蓝秉中他不忠不义,该骂该死,可是,你阁下呢?你们全是一丘之貉,我想知道你对你自己的看法,是不是也该死该骂?”
红巾蒙面人忽地扬声哈哈一笑,道:“你这话实在问得可笑,也愚不可及!”
施佳佳道:“请解释这既可笑又愚不可及的道理?”
红巾蒙面人冷冷地道:“这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和他根本就不一样。”
施佳佳道:“怎么不一样?
红巾蒙面人道.“不一样就是不同,你明白么?”
施佳佳道:“再请解释这‘不同’的道理?
红巾蒙面人道:“你还不明白?”
施佳佳道:“要是明白也就不会请你解释多费唇舌了!”
红巾蒙面人忽然轻声一叹,道:“我实在高估了你了。”
施佳佳道:“哪知我竟出乎你阁下意外,笨得很,是么?”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我衷心替你惋惜,你实在枉负了你这张聪明漂亮的脸蛋儿,这真应了句俗语:‘聪明脸孔笨肚肠’了!”
施佳佳道:“阁下,你既有惋惜之心,而我又实在是真笨,那你何不成全我,干脆解释清楚,让我明白呢!”
红巾蒙面人诡笑地道:“我向来是个铁石心肠。不喜欢成全人,不明白,你就慢慢地细细推敲着想吧,总会有明白的一天的,你说是不是?”
施佳佳忽然轻声一笑,道:“如此,你阁下是一定不肯解释明白了?”
红巾蒙面人道:“废话应该可以停止了。”
施佳佳点头道:玩笑应该适可而止。”语声一顿,目光逼注,接道:“阁下,你以为我真如你想像的那么笨么?”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你不笨,那岂不更好么?”
施佳佳一声冷笑道:“阁下,我不但明白你这个‘不同’的意思,而且还早知道了你的另一个‘不同’呢!”
这句“另一个不同”,来得很奇突。有如奇峰之突起红巾蒙面人不禁傻了眼,微呆了呆,道:“你这句‘另一个不同’,使我有如遇上了一团迷雾般的糊涂。”
施佳佳笑道:“怎么,闹下也糊涂了?”
红巾蒙面人道:“请问这另一个‘不同’?”
施佳佳道:“你不明白么?”
红巾蒙面人道:“请解释。”
施佳佳忽然朗生大笑道:“阁下,看起来你实在真是个大笨牛呢。”
红巾蒙面人明白了,不过,他明白的不是那“另一个不同”,而是明白上了当,挨了骂了!挨了骂,心中自是不甘,立时双目一瞪。
但是,施佳佳却抢先开了口,淡淡道:“阁下,别动不动就瞪眼发火,放有修养-点,你骂我,我骂你,这该是天经地义的,如今已经扯直拉平了,咱们两不欠,现在也该谈谈正经事了,是不是?”
这一来,红巾蒙面人虽有满肚子的气,直想发火,但被施佳佳这几句话轻描淡写的一扣,有也U发不出来了,至此,他是完完全全的清醒了,水俊浩(当然,他并不知道眼前的水俊浩乃是个假的)实在是个才智高绝,极其难斗之人,无可奈何,瞪了瞪眼睛,道:“那就先解释你的‘另一个不同’吧!”
施佳佳一摇头道:“不!阁下,我却要先谈谈你的那句,‘不同’”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我那句‘不同’也有一谈的必要么?”
施佳佳微微一笑道:“没有必要,你想我会浪费时间唇舌么?”
红巾蒙面人道:“我却不以为然,我想,那是你自作聪明过甚,也大过敏感!”
施佳佳淡淡道:“是么?”语声一顿,倏然目光深注,肃容道:“阁下,你根本就不是蓝黄两氏家族中人,对么?”
红巾蒙面人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是又怎样,不是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