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情深意浓两不离 [2]
然而试验过久,她尝遍痛楚,就再也不敢尝试了。
焦三绝察看那脉路已活络不少,决心合疯僧之力替她冲破,遂狠下心,抵住姥姥心脉,内力猛送,喝声:“冲!”
和疯僧两道劲流猛撞任脉,劲流过处,如火浆淋身,姥姥啊地痛叫,硬要跳开。
焦三绝喝道:“快抓住她!”
无心、无情立即将姥姥抓住,姥姥唉泣:“不要,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焦三绝和疯僧猛力又冲,姥姥叫声更尖,嘴唇已咬得鲜血直流。
两人连冲十余分钟,焦三绝眼看大功将告成,那药物已凝成淡蓝水晶透明晶体,将枯脉封住,心知再冲几次即可成功。
他喝道:“再冲。”
劲流化成狂诗,分崩离析撞向脉络,姥姥哀嚎,再冲,再哀嚎,再冲,泪水直流。
“再冲——无心、无情你们也来。”
劲流更猛更狂,焦三绝、疯僧身躯都已抖颤,青筋暴胀,无心、无情各寻穴脉,推劲而出,狂流更猛,天崩地裂直冲而去。
姥姥哀嚎,两眼翻白,十指如钩扣向石床,指甲已裂,鲜血直冒,她如疯子般挣扎,却揪不掉身躯痛楚。又是一声杀猪式尖叫,两眼上吊,整个人已虚脱软了下来。
焦三绝和疯僧猝然觉得劲流一贯即通,再无阻碍,心知终于冲过了生死玄关,大功已告成。
无心面露喜色:“姥姥功力可以恢复了。”撤去功力,赶忙挽袖拭去额头汗水,也替姥姥擦去汗水泪珠。
焦三绝此时感觉出姥姥体内一股强流反弹,这才收手,仔细瞧往脉络,发现淡蓝水晶包住的脉络不再枯萎,已如正常血脉一般鲜红而湿润,水晶体也浙渐牵上血丝,相信不久即能化为血肉,不禁暗叹此药物的神奇。
随后他要疯僧撤去掌力,准备干净软纱缠向姥姥背腰,猝然间他已发现姥姥脸色渐转红润,皱纹也消失不少,看来似乎更年轻了。
姥姥慢慢清醒,仍是满脸惧意。
焦三绝拱手道:“恭喜姥姥大功告成。”
“我……我功力恢复了?”姥姥仍迷惑。
焦三绝淡笑:“已复原,您运功试试。”
姥姥先是不敢,随后渐渐尝试,忽而发现不再痛楚,再一运劲,丰沛劲道涌向全身,她又惊又喜:“我终于恢复功力了!终于恢复了!”
一掌抓向石床,硬将石床抓出五道深沟,流血指甲已变得坚硬如铁,鲜血也不再流渗。
无心、无情面露喜色,直道恭喜。
姥姥喜极而泣:“足足等了一甲子,真是老天有眼!我要报仇——”
猝然见及疯僧,一掌打得他撞向墙壁,嘴角挂血,一时也站不起来,蜷成虾米,他轻轻一叹,未有任何怨言。
姥姥仍想再劈掌。
焦三绝急忙拦阻:“姥姥刚恢复功力,而且任督两脉刚再生,不宜过于动用真力,否则易走火入魔,功力再失,不如静行几日功力,让灵药化为血肉,永远护住两脉,方能无后顾之忧。”
闻及“功力再失”,姥姥自是恐惧万分,她已失去数十年功力,那种无奈和惊惧,她怎敢再尝试?立即收手,瞪向疯僧:“等我把你们找齐,再一同收拾!”
她盘坐下来,继续练功,未再理会疯僧。
焦三绝走向疯僧,问道:“神僧可好?”
疯僧勉强站起:“不碍事,臭皮囊一副,已活了近百年,也该够了。”说话之间,感伤不已。
焦三绝说道:“神僧先行避开,待我规劝姥姥几句,说不定能化去你们恩怨。”
“能化即早化,早不化,何能化……”疯僧淡然念了一句,仍向焦三绝道谢,方自离去。
焦三绝轻叹不已,瞧瞧姥姥已在练功,该无大碍,吩咐无心、无情小心照顾,随后立即奔出外头,天色已亮,却飘着雪花。
他四处瞧瞧,随后往右方掠去,走过两面斜壁,前面一洞口已现,他快步进入。
此洞原是困守银河之洞穴。
他见着焦三绝,甚为惊讶,淡然一笑:“你终于出现了,老爷!”
想以“老爷”出其不意试探他跟段平关系。
焦三绝轻叹:“银少侠,难为你了。”
银河道:“你是故意把我引来?”
“没有故意,只是没有避开你。”
“你不怕我拆穿你的秘密?”
“要是怕拆穿,就不会让你跟来了。”
“这么说,你当真有很多秘密了?”
焦三绝轻叹:“是秘密,也不是秘密,因为过了今天,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你要把秘密告诉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焦三绝走向银河,拿出锁匙,准备替他开锁。
银河惊诧:“你要放我走?”
焦三绝边解铁铐边说道:“你伤势严重,功力又失,留在这里恐怕死路一条,我不愿看你死在这里。”
银河闻言,不禁又要对他重新估计了,原以为他是段平一伙,甚且是银弩凶手,在这节骨眼里,他却挺身救了自己,他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焦三绝解开手铐脚镣,拿出一颗白青色丹丸,说道:“这是解药,服下它吧!”
银河犹豫一下,仍然服入口中,清凉芳香,该是解药不错。
焦三绝见他身上全是伤痞,于心不忍,脱下上衣让他穿上,然后背起他,说道:“时间不多,无法等你恢复功力,只好背你走了。”
“多谢!”银河感激说道。
焦三绝立即背他往外掠去,飘雪甚大。焦三绝辨别方向后,往左侧山峰掠去,不久已掠得百丈远,快隐入雪花中。
银河回头瞧看,只见得那山势有若骷髅嵌在上面,鬼气森森,自己被囚之地正好是骷髅左眼,心想下次再回来,该能找到地头才是。
焦三绝如识途老马,穿梭于白皑皑雪地,很快找到那冰柱遍野的阵势,他道:“这是疑冰阵,阵中冰柱随着时辰移动,而且数目众多,分布甚广,被困者不易走脱,若在此设伏,更容易得逞。”
说完穿入阵中,只见他东掠西窜,冰柱不停往后退去,前面迎来又都是白茫茫冰柱,根本无方向可言,他却能步履轻松,自是熟谙出入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