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扫荡群凶 [3]
龙啸天不等他的话说完,抢追一句道:“他为何倒下!”
方古骧正好接着道:“孟老弟他是喝醉了,龙啸天!你该知道孟邦这个人,凡喝必醉,醉后必睡,你们听,他的呼声如雷,吐气均匀,第二不是中了我的什么毒!”
孙一尘大叫道:“那,你在他倒地之后,还发出暗器,这又如何解释呢?”
诸葛兰不等方古骧开口,早抢着俏皮地道:“瘦金刚!你现在想拜托方老人家打你一暗器,只怕方老人家还不打呢?”
方古骧大笑道:“哈哈哈!诸葛姑娘说得对!说得对!”
孙一尘不屑地道:“少东扯西拉!”
方古骧顺手在怀内又取出八九个“风磨铜环”,扬了一扬道:“喏!这就是‘卦炉大会’上姜夫人的三宝之一,风磨铜环,它经过了三足蟾蜍的丹元,可以解除百毒,我乃是好心为怀,替孟邦解除申屠豹的慢性奇毒!”
申屠豹大喝道:“一派胡言,我‘毒金刚’的独门巨毒,天下没有解药可除!”
方古骧笑道:“这却未必!你不要唬人!”
申屠豹十分有把握地道:“当场试验!”
方古骧点头道:“你不妨露露你自命不凡的毒术I”
申屠豹洋洋得意地道:“可以!我只要有意一扬手,对孟邦遥遥拍去,他必然被震上弹五尺,然后跌在当场,肝肠寸断,七孔流血而死!”
方古骧道:“只管施为!”
申屠豹的脸色一寒,立刻容颜大变,如同鬼怪一般。
他口中咕哝了几声,突地一扬掌,认定孟邦倒卧之处猛力拍去。
孟邦呼声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申屠豹“咦!”了一声,双目失神,只顾发楞。
方古骧朗笑又对“八臂金刚”龙啸天道:“我不下流吧!”
龙啸天勉强道:“是不是暗算,我要问过孟老弟!”
说着,一步向前,就待要抱地上的孟邦。
不料,“玉金刚”司马玠抢上一步,探臂拦住了龙啸天,朗声道:“且慢!孟邦乃是浑人,处处听你的可不是路数,今天我们救人救到底!”
龙啸天沉声道:“你要怎样?”
司马玠道:“不怎样!我要把孟邦从邪恶拉入侠义,从深渊中救回天堂!”
说时,对方古骧道:“老人家!你该憩着了!”
另一傍的“风尘酒丐”熊华龙,早已上来把熟睡未醒的孟邦,拖到一块大石崖傍,平平稳稳的躺下。
龙啸天气得一张脸涨得血红。
司马玠又道:“龙啸天,你自身不保,还是先找申屠豹弄一份解药吧!”
此言一出,龙啸天、孙一尘两人全是一楞,不由自己地望向“毒金刚”申屠豹。
申屠豹忙不迭地摇手道:“没有!我投有……二位不可听他们的挑拔离间。”
诸葛兰勃然大怒,娇叱声道:“毒金刚!你要推得一干二净,没那么容易!”
“瘦金刚”孙一尘寒着脸,对申屠豹道:“申屠兄!咱们二人可是生死同共,江湖上一搭一挡的‘同命伙伴’!”
申屠豹冷冷一笑道:“一尘兄!你也信不过我!”
孙一尘冷冷一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照说,你申屠兄是做得出来的!”
他说着,人就慢慢的欺向申屠豹。
另一个“八臂金刚”龙啸天也脚下缓移,欺向申屠豹,作势欲起。
申屠豹一见苗头不对,振腕高声道:“你们打算怎样!”
孙一尘沉声地喝道:“想找你申屠豹兄讨—点解药!”
申屠豹的脸色大变,冷冰冰的惨白怕人,他的双目之中,射出种令人吃惊的凶芒。
龙啸天沉声道:“想不到申屠豹与化外人合作,下自己人的毒!”
申屠豹大吼道:“给我站住!”
司马玠一见申屠豹的眼神有异,高声道:“孙一尘!龙啸天,小心……”
“心”字音尚未落。
“毒金刚”申屠豹突然大喊一声:“你们找死!”
他是先发掌,后高吼,双掌左右疾分,拍向龙啸天与孙一尘!
青光一缕凌空而起。
司马玠的双掌突分,凌空横扫。
“啊”
一声厉嚎,如同夜枭惊啼幽谷鸣猿,令人毛发悚然,心神为之一夺。
申屠豹的身子被司马玠双掌夹击之下,陡然上飞丈余,像断线风筝似的,向深谷落去,他惊嚎的声音震得四谷应响,久之不绝。
孙一尘、龙啸天两人呆若木鸡,楞在当场。
司马玠若无其事地道:“申屠豹只要一振腕,只怕二位此刻已七孔流血,毒发而死!”
诸葛兰也上前道:“若不是司马兄出手快,只怕也拦不了申屠豹的阴阳双掌!”
孙一尘哭丧着脸,一时尴尬万分,开口不得。
龙啸天究竟有些儿小小气派。
他略一拱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龙啸天有生之日,再谈再论,再见!”
他顾不得一身巨毒,弹身向谷外奔去。
方古骧一晃一晃地走向孙一尘道:“瘦金刚!咱们谈一桩买卖可以吗?”
孙一尘哭笑不得,硬着头皮道:“方大侠!你找我比划吗,我虽……”
方古骧忙道:“哪里话来,我方古骧一生一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与人动手的!”
向孙一尘微微一笑道:“我要用一个‘风磨铜环’换你一葫芦美酒!”
他一面说着,左手摇摇葫芦,摇手晃了一晃金光闪闪的“风磨铜环”!
孙一尘真是又羞又愧,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了进去。
须知,他能列入“十二金刚”之中,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如今,对于方古骧手上的那个“风磨铜环”,乃是他唯一救命的东西,可说十二万分需要。
但是,他怎能伸手向方古骧接呢?传了出去,他“瘦金刚”还能混吗?
偏生遇上了刁蛮至极的夏侯英道:“孙一尘!你就做一次打酒奉茶的小使,也没关系,好在是性命要紧!”
孙一尘的一张瘦脸,本来就没有血色,此刻更如白纸一般,惨绝得毫无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