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屠龙 - [曹若冰]

第 五 章 血书、血剑被盗 [2]

  “哈尔纳拉已死,褚鹏正现已调任太原总兵,迟早会要他的命,现在的难题是抓不住巴尔勒的罪证,也找不到跟他勾结的叛贼是谁,我很怀疑,金衣、银衣、铜衣使者的幕后主使人,很可能就是与巴尔勒暗中勾搭的叛徒。”

  叔侄久别重逢,有太多的话要说,向枉死城主告了个假,走出枉死城,来到大街上。

  踏着碎石子路,一直前行,王石娘突然发现,在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一只灰色的狼,给高天木丢个眼色,正准备去抓,那灰狼却化作一缕青烟,一闪而没。

  高天木一愣,道:

  “会是它?”

  石娘娘道:

  “有可能,师父当年那一掌,只把它打下云头,不见得会要了它的命。”

  徐不凡回头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高天木道:

  “没有,我们在谈一件往事,也许是看走了眼。”

  街上行人不多,各行各业的生意亦颇萧条,四个人走着走着,信步走进一家小馆子。

  馆子规模不大,却整理得一尘不染,蒸煮炒炸,酒菜饭食,应有尽有,与阳世并无二致,所不同的是,中间只有两副座头,余皆面对墙壁,不足四成的客人,全部面壁而食,彼此不苟言笑,根本听不到猜拳行令之声。

  倒是墙角上有一群人,正在呼卢喝雉,蹲在地上聚赌,给一家馆子增添了几许生气。

  四人刚在中间的座头坐下,立有一名跑堂的过来说道:

  “喂,你们大概是初来的吧,这中间的位置只有阴官阴差可以坐,一般鬼魂必须面壁而坐。”

  徐不凡亮出阎王令,跑堂的吓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下去,哀哀上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命。”

  王石娘冷哼一声道: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家主人不会放在心上的,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就是。”

  跑堂的连声应声,夹着尾巴就走,不一时便端整好一桌丰盛的酒菜。

  徐不凡与尤猛对面而坐,王石娘、高天木两侧相陪,酒足饭饱之后,徐不凡摸摸口袋,说道:

  “这下可要闹笑话了,一时情急疏忽,忘记带冥币来。”

  尤猛抢着要付钱,王石娘起身说道:

  “请主人放心,奴才准备有足够用的冥币。”立即抢先去会帐付钱。

  这时,门外走进一位少女来,手中提着一包东西,面容憔悴,神色凄楚,行至柜台前,正与掌柜的交谈。

  看容貌,观身段,徐不凡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曾在那里见过。

  徐不凡正想上前问个明白,猛可间,那一群赌鬼大吼大叫,一齐起哄,差点没把屋顶掀起来。

  “你诈赌!你诈赌!”

  “你骗人!你骗人!”

  “还我钱来!还我钱来!”

  大家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的目标,赫然竟是人间活佛,天上圣僧,一向游戏阴阳两界的济颠和尚。

  所有的赌资、赌具,全被济颠用僧袍兜住,皱皱鼻子,挤挤眼,裂嘴大笑道:

  “这是什么话,下注赌钱,各凭机运,我老人家什么时候使过诈,有本事咱们再来赌十天十夜,从老衲我的手中赢回去。”

  有一个老赌鬼恶狠狠的道:

  “我们的钱都被你骗光了,还赌个鬼。”

  济颠怪模怪样地道:

  “没有钱最好,免得再手痒作怪,愈陷愈深,乖乖的回去勤耕尔田,勤作尔事,别再拿血汗钱来孝敬他人,我老人家懒得和穷鬼磨蹭,要找冤大头喝我的老酒去了。”

  冲着徐不凡挤挤眼,兜住僧袍就往外去。

  众赌鬼怎肯就此善罢甘休,七腿八脚,一窝蜂似的追出去。就在这个混乱的当口,那少女也夹在人群中不见了。

  徐不凡急忙冲至柜台前,道:

  “掌柜的,刚才那位姑娘来干什么?”

  掌柜的道:

  “她来换面。”

  “换面?换什么面?”

  “白面换高粱面。”

  “为何要拿白面换高粱面?”

  “因为家贫,吃不起白面。”

  “吃不起卖掉就算了,何必要换?”

  “家里没有多余的粮,必须以高梁面充饥,剩下来的钱据说还要抓药呢。”

  “家里有病人?”

  “嗯,有两个。”

  “可知这位姑娘的姓名?”

  “好像是姓黄,叫……叫绵绵,是个孝顺的孩子。”

  黄绵绵三字,如五雷击顶,徐不凡猛觉心头一震,刚才所以一眼未能认出来,主要是事隔六年,师妹已由黄毛丫头变成青春玉女,故而虽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经掌柜的这么一说,这才悄然大悟,道:

  “掌柜的,这位黄姑娘平常都到哪一家去抓药?”

  掌柜的朝门外一指,道:

  “就是斜对街那一家‘培元堂’药铺。”

  徐不凡道了一声谢,向尤猛等人招招手,急匆匆的越过马路,来到培元堂时,根本没见到半个抓药的,忙向老郎中查问道:

  “老先生,刚才可有一位姓黄的姑娘来抓药?”

  老郎中扶正眼镜,道:

  “来过,已经走了。”

  “她抓什么药?”

  “都是腹痛的药?”

  “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腹痛腹胀,已缠绵六年之久。”

  “这么长的时间,莫非一点进展都没有?”

  “面诊十次,服药无数,快把绵绵这孩子累死了,却药石罔效,毫无起色。”

  “知道绵绵的住处吗?”

  “在乡下。”

  “我是说详细地址。”

  “听说是在‘望乡山’那边,老汉我没去过,详细的地址我也不清楚。”

  “老先生,谢谢,再见。”

  步出培元堂,方待直扑望乡山,恰巧与十殿的黑衣捕快、红衣捕头不期而遇,老友重逢,俱觉无比雀跃,徐不凡见他们还带着一大群牛头、马面,携练带叉的,知事非等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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