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3]
琅琊真君一怔,遽明指着又道:“这蚀骨毁金神萧虽称不上什么利器,但金某一番心意,你收下吧!”
说罢手臂一直,蚀骨毁金神萧几乎触及琅琊真君衣衫,只令琅琊真君愕然道:“金兄你,你干什么”遽明真诚地道:“琅琊真君且勿拒绝,收下吧!”
唐琪惊呼一声:“遽明,你你”
她委实迷惘得有点发昏了。
琅琊真君怔了怔神,道:“金兄,你把我看成斤两必争之人吗?”
他尚且以为遽明为了答谢他的帮助,特意将蚀骨毁金神萧送给他,以做酬劳。
蚀骨毁金神萧威力至大,琅琊真君虽向往至极,但是,到了这种时间,他的意念远远超过一切,就是再有价值的珍宝,也打不动他的心。
所谓感情是财物珍宝难买的,琅琊真君口虽不言,却已深深体味到其中意思了。
“金兄,你千万不要把我一片为友挚情,看成势必得到报酬的世俗庸人”
遽明不加理会,握着蚀骨毁金神萧的手掌,突朝琅琊真君怀里塞去
琅琊真君脸色大变,足尖点处,人已飘出丈余远近,沉声道:“金兄,你要破坏我俩的感情吗?”
遽明毅然道:“琅琊真君,不管如何,你势必收下,这是我一番心意,你不能拒绝!”
琅琊真君不悦道:“金兄,你不了解我”
遽明见他执意不肯,剑眉一挑,喝道:“琅琊真君,你倒以世欲眼光衡量我的动机,收下吧”
声到人也纵了过去,左掌“呼”地击出一掌。
“噢”琅琊真君吓了一跳,事出仓猝来不及闪避,只有用力往旁一闪:
“你”
遽明左掌挥出,右掌握住蚀骨毁金神萧,快愈闪电,乘他身子一闪之际,塞进他的怀里:“对不起,琅琊真君你执意不肯,金某只有如此了!”
琅琊真君定住身形,人已呆如木鸡,喃喃道:“金兄,你不能,你不能”
他惊疑得连摇出蚀骨毁金神萧微弱的力量都没有了。
遽明笑道:“琅琊真君,利器配英雄,今后要看你的了!”
说罢,一瞥唐琪的疑容,不禁走了过去,笑道:“琪妹,你替我转告几句话好吧!我尚有些未了之事,需要立刻动手唐琪一听遽明要离开,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惶恐地道:“遽明,你不要去,你去了,我一点主意都没有,象上次一样她似乎想起以前那段寄望之情,朝夕等待遽明归来的伤心日子,眼泪再也忍耐不住,繁星似地洒落胸襟,湿遍了胸衣。
见状,遽明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的感情光芒,道:“琪妹委屈你了”
此言一出,唐琪已脆弱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娇呼一声,扑倒在遽明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遽明轻叹一声,思想有点麻木,他轻抚着唐琪的乌黑细发,对于这个娇美少女,他只有感到惭愧与内疚。
中年文生叹道:“痴儿,你这样如何是好!”
一面朝遽明道:“贤婿,小女自幼失去母亲,从没享受到感情温暖,我这个做爹爹的说来懒愧,一直没有好好照料她,唉,你要善待她!”
遽明频点着头,唯唯应诺,感情却有点麻木。他一颗坚强的心,虽然为唐琪哀绝的泣声动摇了微许,但那毕竟不足影响大体。
他喟叹道:“琪妹,如果我预兆有所差错的话,我们会永远厮守一块的”
他无头无脑地说了一些话,在场诸人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语中含意。
唐琪忽然浮上一种不祥之感,这种不祥的直觉,她曾经有过,下却没这次这么明确、深刻
她似乎早有预感似地抱住遽明不放道:“遽明别走,我怕呀”
遽明惊道:“你怕什么?”
唐琪不答,惊悸的眸子投在遽明脸上,似乎早已洞悉出他的思想与遭遇!
“遽明别走,我,我有孩子了”
她惊悸而又羞涩地吐露了秘密,遽明大吃一惊,手臂一紧道:“琪妹,那是真的?”
唐琪含羞点首,娇面充满乞求和哀怜神色。
遽明兴奋地呼道:“啊,孩子,我有孩子了”
他星眸连连闪出兴奋及喜悦的光泽道:“啊,孩子,孩子,他一定很象我”
他稚气地问唐琪道:“他象不象我,他是不是白白胖胖的?”
唐琪无法回答,她了解遽明的心情,芳心镇定多了,她知道遽明已有改变走的心意了。
中年文生惊道:“琪儿,你,你怎”
语气之中又是惊恐,又含有三分不悦之意,原因未婚怀胎并不是一件名誉的事,名份上她虽是遽明的娘子,但究竟没有正式结婚。
唐琪羞赧万分,只默默流着泪,不敢抬起蜂首,那身有凉意的泪水滴在遽明手臂上。遽明感到心痛,匆匆道:“岳父,这错不在她,是我”
他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一身,中年文生踌躇一会儿,抬臂抚了抚上额,语气不再是那么严厉了,他道:“唉,算了,反正你们是夫妇了,”心中对唐琪已怀有孩子感到惊喜。
琅琊真君一直呆立在当地,他没有了喜、乐、哀、愁、怒,只有迷惘,他已体会出遽明那无缘无故的举动,含有其他的用意。
他想:遽明是个坚强的人,为什么说了这样一些话?一定是他自身的思想,精神与感觉的错误所促使的!
他努力寻求解救之道,他知道一个人的精神思想,绝非平平常常的人力所能够改变得了的。
他关心挚友,不惜牺牲一切,甚至于包括他的性命在内。他改变了,出奇地改变了,在他血液里无时无晃流动着正义、真理与友情。
遽明不停地跳跃激动而兴奋,因为他已有儿子了。
但是,他欢腾之中,仍然免不了许多的悲哀,他整个人仍觉得空空洞洞,纵然他有了儿子,但那也不过使他得到了些微的充实。
他象失去了什么,虽然他依旧可以照常地行动,但那神妙的精神,仿佛失去了目标而不再支持他了。
他聪明过顶,但也愚笨至极,因为这种反常的心理,绝非一个正常的人所能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