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武林豪杰战西域 一瓢山主说奇遇 [5]
当然,这也是“人间天上”院落中最小的一个了。
崔永泰在挑灯看书,孤苦伶仃,晚景凄凉,他猛一抬头,床前站立三个人,还以为自己老迈,花了眼呢。
因为这三个人一起来,绝对是不可能的。
那是唐云楼,严如霜和龙潜,萧笠在外把风。
崔永泰搓搓眼,呐呐道:“唐……唐大侠……严女士……龙堡主?”
三人微微点头,严如霜道:“崔大国手,你的景况,你不说我们也可以看出来,在此已不受重视了……。”
崔永泰摇摇手,道:“严女士,你也不必挑拨,帮主待我一如往昔,一点也没有改变。”
“末必吧!”龙潜道:“你这住处靠近厕所,臭气四溢,地方又小,这也是待国手之道吗?”
崔永泰道:“是我自己要求住在这儿的。”
龙潜道:“闲话少说,有件事你一定知道。”
崔永泰道:“什么事?”
“‘海洛英’的存放处。”
崔永泰道:“以前由我保管,自我残了以手,保管权已经交出去了!”
“交给谁了?”
“帮主。”
“你一定知道藏在何处?”
“三位想想看,保管那东西责任重大,非同小可,既然交了出去,帮主就不会藏在我知道的地方!”
龙潜道:“我们以为你知道,如不说,我们要把你带走!”
崔永泰道:“要带走吗?那就听天由命了!”
唐云楼道:“龙兄,我们走吧!”
三人出屋,招呼萧笠出了“人间天上”,四人在“人间天上”耽搁了近二个更次,并非一直未被人发现,而是发现之后,一晃又不见了。
有人甚至以为遇上了狐狸精什么的。
龙潜道:“唐兄为何在紧要关头叫大家走了?”
唐云楼道;“龙兄有无看出,崔永泰非但不怕我们把他带走,甚至还隐隐显示向往之色,所以根本不足造成威胁。”
“也许他能透露点秘密什么的!”
“他重残之后,立刻把毒品收藏权交出,他的话可信,既然不再由他保管收藏,就没有理由再让他知道地点!”
龙、萧二人不能不相信这说法,于是四人在附近守候。果然,这天下午谈天仪回来了,看来伤势未愈,长途跋涉,一脸病容。
这四大高手任何一个,此刻要生擒谈天仪,大约不会超过十五招,甚至更少而不超过十招,但他们未动手。
四人又潜入“人间天上”之内,他们发现,谭起风又在帮中斗牛坪上了。相信他是由那秘密栈道上回来的,所以四大高手在外边看不到。
“弟子该死,请恩师立刻把弟子处死,以正帮规!”
奇的是谭起凤居然并未震惊及发怒,淡然道:“丢了?”
“是的,师父,被抢了,我方其余的人物和天竺方面交货的人,都已经死了……。”
“都是哪些人物?”
“相信是唐云楼及龙潜那边派来的人,虽然蒙了面,仍知道他们年纪不大,其中一人身手奇高。”
“是唐耕心吗?”
“大概是的。”
“其余的呢?”
“弟子知道的还有辛南星、莫传芳、冷雪舫、夏乾、郑昭等……。”
“最初说不大清楚,怎么又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呢?”
“因为弟子以出人意料之计,把他们的领头人辛南星赚到手,还有郑昭及夏乾!”
“是什么妙计呀?”
“这个……这个……”
“怎么?妙计不好说出口?”
“恩师,弟子这么做,实在是以为,也许只有这计策才能把辛南星赚到手!”
“快说!”谭起凤有点不耐了!
于是谈天仪就跪在地上说了—切,本以为利用师母作饵,大为不敬,师父一定会恼怒的,哪知谭起凤道:“很好,你很有头脑!”
谈天仪大出意料,看看师父,的确没有怒色,由此可知,师父和师母之间的夫妻之情已经十分淡薄了。
谭起风道:“你并没有犯错,已经尽了全力,能回来就好……。”
“可是‘海洛英’丢了,且对方的送货者被杀,今后货源会不会断绝?”
“不会,但会造成一些误会。只不过我们有秘密管道与天竺方面沟通,只是丢了这批货,损失要双方负担。”
“师父,对方死了七八人之多,他们能罢休吗?”
“不罢休又如何?”谭起风道:“他们的‘海洛英’销往中国,是一笔大生意,为了财源,他们死几个人是不会在乎的。当然,他们一定会弄清,是不是我们黑吃黑!”
谈天仪道:“师父,我们的存量还能用多久?”
谭起凤道:“应该可以维持到下次接货的时候。”
“恩师,藏货地点可千万要小心哪!”
“东西藏在那贱妇的院落中,任何人也想不到的。”
唐、严、萧、龙等人立刻就离开了斗牛坪,来到了燕雨丝的院落附近。
严如霜道:“龙大侠,萧大侠,我以为咱们要小心谨慎才行。”
萧笠道:“对,别凭他几句话就来此涉险。”
龙潜道:“燕雨丝院中有机关吗?”
唐云楼道:“但愿没有,以谭起风之精明,就那么随便说出藏毒地点,实在有点故意诱敌入陷的味道。”
龙潜道:“总不能因为有危险而不进去一探吧?我先进去探一下……”说着,人已越墙而入。
三人互视一眼,萧笠道:“师弟就是这样……”
唐云楼道:“我们也进去吧!千万小心!”
三人进院,已不见了龙潜,唐云楼在内院低声道:“龙兄……龙兄,你在何处?”
龙潜已进入正屋,看过了左边内间及暗间,此刻又进入右边明间。由于无人居住,屋内无灯。龙潜听到唐云楼低唤,他却未回答,那是因为他必须聚精会神地察看,以及注意有无机关。
他的确已够小心的了,但要赚人,自然要特别经过设计,使人无法觉察,就在这时,他感到右脚被一条极细的黑线一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