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运筹帷幄,落花流水败悍酋 [6]
八大王一听,双眉一耸,转咧着嘴笑道:“你这狗鸟操的,怎么动不动就要走,咱老子是说这些鸟军马已经不中用,你们应该拿出一点障眼法来,要不然便全完咧,咱老子已经认输,你还待怎的。”
毒手天王闻言,转有点下不得台.掉转头答讪着向冷焰天王道:“既如此说,我们还得振作一下才好,要不然这人可丢得大了。”
冷焰天王冷笑一声道:“我这人向来有自知之明,败便认败,决不敢欺人自欺,这回已将数甲子苦功毁于一旦,连第二元神全受了重创,还有什么振作的?却决不敢再说话夸口咧。”
毒手天王和他宿怨本来未解,方才又受了八大王几句言语,正发作不出,闻言不由也冷笑道:“谁说大话夸口欺人自欺来?我说的是好话,信不信由你,须知我们在西方魔教之下,全不算无名之辈,却不能过份替教主丢人咧,再说,教主还要派人来,我们如不振作,便在后来的人面前也是难看,这是大家的颜面,你却无须刻薄我咧。”
冷焰天王脸色一沉道:“如论丢人,早巳丢定,还等到现在吗?胜败乃兵家常事,强中更有强中手,只不卖狂便够咧,我此番已拼向教主领罪,可是谁也没有能替教主争上一口气,振作不振作还不是一样,教主却不见得因为会说空话,便特别提拔他咧。”
毒手天王忽然阴恻恻一笑,接着厉声道:“桑克那,你别欺人太甚,我今天要让你知道厉害咧。”
说罢,猛然一伸右臂,突发五条赤虹当头罩下,冷焰天王猝不及防,竟被罩个正着。
那毒焰着身,毒气立即侵入,只觉浑身犹如万蜂齐刺,那真气几封闭不住,不由大怒,也厉声道:“马洛夫,你竟敢对我暗算.今天我且叫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力。”
说罢,只见浑身绿光缭绕,那一具身体便如绿晶琢成,变得透亮,脏腑洞然可见,倏从关元气海之中现出一点银星,自内而外,渐渐扩大,一转眼之间,绿光转银色,远远看去,便如一个水银人儿一般。
那毒手天王那五条赤虹,也渐被银光撑出尽许,不禁把十八大王张献忠看呆了。
那巴尔喀答和沙妮儿却深知冷焰天王已将那浑身聚阴珠,一齐化成一片寒魄,志在与毒手天王一拼死活,这样一来两个之中非断送一个不可,一个不巧也许就同归于尽。
他们不由一齐高叫道:“冷焰道友,快请住手,你两位全是教主面前值殿祖师,有话还请禀明教主再说,否则我们却担不了这个干系呢。”
猛听冷焰天王厉啸一声,身子一抖,那银光倏然暴涨,一下直将毒手天王那五道赤虹,倒激回去,接着两手一伸各长丈许,一把便将毒手天王抱定。
那毒手天王起初满以为自己所炼毒气赤焰虽被神火金花硅去,冷焰天王的冷焰也在敌手之中损失大半,凭那点残余赤焰毒气,不难一下制住,便可听自己为所敢为,如能将他生啖活人脑髓所聚精气一下吸了过去,不但补益匪浅,也可泄一口愤气。
他那所炼冷焰虽也损耗极重,连第二元神聚阴珠也被震散,但他功力较浑,自上次在白鹤观吃了大亏之后,便防以后再遇上正教厉害人物,和那两极干天烈火神钺。
这半甲子之后,已将三百六十五朵冷焰炼得聚散由心,并可融成一片寒魄,便纯阳之宝也可一拼,又天生凶狡成性,凡事均先打个退路,留个六七分法力,不到生死关头决不轻用,这次却好被他用上,一见神火金花撞碎了聚阴珠,烧残冷焰所化光幢,立即收回不再争胜。
所以表面看来,那冷焰似也十损七八,实际保存尚多,这一来那毒手天王却吃了大亏,不但毒气赤焰全耗,连神形全被那冷焰所化寒魄罩住,简直动弹不得。
冷焰天王转阴恻恻一笑道:“你们嚷什么,教主见怪全有我咧。”
说罢,猛张大口,一下咬向毒手天王后脑。
只听咔嚓一声,接着又听毒手天王一声惨叫,那后脑已被咬下茶杯口大小一块骨头,冷焰天王又笑了一声,将那片头骨喷出老远。接着就那咬开了的血窟窿,一阵狂吸,自己仍然复了本相,一手抓牢毒手天王的后领,一手又将脑骨扳下一块,再吸一阵脑汁,随吸随扳,瞬息之间,毒手天王的那颗头便扳成碎片掷了一地,脑浆也被吸尽。
他又哈哈一笑,举起尸身,倒提两脚,一下撕成两片,把心肝生嚼了下去,一抹血手又大喝道:“你这厮待到哪里去,我如放你走了也不算是冷焰天王。”
接着那颗聚阴珠又从脑后飞出,便似闪电一般直向西北方向飞去,那在场诸妖人均是行家,因毒手天王自那五道赤焰被银光撞回之后,便末见再行抗拒。
方疑毒手天王亦非弱者,何以完得这快,谁知那毒手天王一见那残余赤焰毒气被撞反激回来,便知不幸,决定打了一个舍弃躯彀和一个元神,逃回北极哭诉之计。
他本具有三尸元神,一上来并不逃走,一任冷焰天王吮吸脑髓,只作已被寒魄照定无法逃出,暗中却将三个元神准备好了,趁着冷焰天王掀那尸身的时候,倏的分向天空,地底遁去。
那冷焰天王方将寒魄一收,忽觉微微一震,那被制的毒手天王元神,已被遁去,所以忙将聚阴珠放出,向西北空中赶去,却不知那从空中遁走的不过三尸元神之一,还有两个从地底逃出老远。
那聚阴珠光一出原甚神速,一刹那之间,已将毒手天王从窜遁走的那个元神罩定,正待飞回,忽见一道五色彩虹,从天而下,接着便听有人高叫道:“桑道友不可如此,教主对各教老鬼已有对付办法,特为命我回来通知,你却同类相残,这不被人耻笑吗?”
众人一看那彩虹一敛,却是新近奉调回去不久,前此由西方魔教派来总监流寇各军的无漏天王马血灵,忙道:“马道友来的正好,这场误会非你不能调解咧。”
桑克那倏然圆睁怪眼道:“原来你也来了,本来大家全是自己人,我原犯不着赶尽杀绝,不过这厮委实欺人太甚,他一到此地来,便自逞能夸口,不但有违教主之命,而且又替我西方魔教丢人,还处处要挖苦刻薄别人,这全不说,适才他竟暗下毒手,欲伤我命。这是在场诸人全看见的,却不能怪得我咧!”
那马血灵素居四天王之末,原本心有未甘,虽然口中喊着命二人不要自相残杀,却巴不得两人火拼,自己才能得以出头。闻言忙道:“既如此说,也难怪桑道友动气,不过他那元神留着,以待教主发落。如果就此消灭,岂不让教主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