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长 戈 [8]
苏小魂奇怪的望望四方,黄沙上,早已满布了首。
是谁,将要杀京十八的人反而斩杀?一路上应该有无数凶险存在,又为什么撤走了?
苏小魂走近,苦笑道:“原来如此?。”
冷知静皱眉道:“苏兄A有什么发现?”
苏小魂道:“有人为我们开路了?!”
此时,只听得京十八长长一叹!
在京十八身后的六臂法王讶道:“京施主,有何不妥吗?”
京十八苦笑,半晌才道:“京某只怕人情越欠越多了……。”
洞庭湖是洞庭湖,江湖事是江湖事!
苏小魂一笑,道:“没有人情A只有天理!”
没有人情,只有天理!
男子汉要做就做合于天埋的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所为,是为天理天道:不为,是不对不起良心!
京十八闻言脸色一正,不复言语。
六臂法王含笑朝苏小魂道:“企图作佛嘛?”
苏小魂笑道:“磨砖啊?!”
六臂法王道:“磨砖做什么!”
“作镜子!”
“磨砖怎么能做镜子?”
“磨砖既然成不了镜子,坐禅如何能成佛?”
“要如何?”
“如拉牛车,车子不动了,该打牛或者打车?”
苏小魂说完,仰天大笑。那六臂法王也是大笑不已。
此段禅机应对,早在景德传灯录上已先有记载。
有云:怀让禅师和六祖慧能在谈禅机时,慧能曾言:“西天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维(达摩的师父)曾预言怀让的足下弟子,出一头野马蹋杀天下人。后来过了十五年,怀让果真遇上一名俗姓马的和尚叫道一。后来禅宗中的大开示u心即是佛”即是由这位道一大师所提出的。
而道一之获得大悟的禅机,便是前面所提苏小魂和六臂法王的对话!
京十八耳里听得苏小魂和六臂法王这段禅机,复闻得二人开怀大笑,心境不禁为之一变。
立时,所困“人情”二字,当下便解开了去!
没有人情,只有天理!大丈夫为所当为;如佛杀七情六欲,正是野马蹋杀天下人,杀的是痴心贪念!
京十八一想及此,竟也放声大笑了起来?。
冷知静愕然看眼前三人的大笑,皱眉沉思方才的对话,心中竟隐隐有欢愉之情,忍不住,也不知何以如此的大笑而起!
四人笑声未止,倒是有人抱怨!?。
“他奶奶的,冷默!咱们拚死的干,这四个家伙倒乐的很哪?!”当然是潜龙第一个骂。
“算啦A”这是钟念玉的声音:“是你自己没慧根?。”
苏小魂眼睛一亮!因为他看见了实在够朋友的朋友!
他乡遇故知,只要不是债主总是令人高兴的。
他们已然离开了准噶尔旗的西漠,往达拉持旗而去。
潜龙奇道:“喂A苏某某,你那位姓钟的还有那位公主呢?”
钟梦双、钟念玉双双叫道:“什么姓钟的,说话小心点……。”
潜龙伸了一下舌头,看向苏小魂。
只见苏小魂双眉一皱,道:“是有些奇怪,她们也该出了西漠啦??”
京十八突然叹道:“你们……请回吧!”
众人一愕。
那苏小魂一笑道:“不A我们有事要去蒙古!大伙儿正好顺路……。”
京十八苦笑,道:“你们不过是……。”
“是真的……。”苏小魂看向冷知静,才叹口气道:“冷兄,很抱歉,我……。”
冷知静淡淡一笑,道:“什么也别说C我已经明白!”
苏小魂勉强一笑,仰首看望初升华月。
冷无恨被第五先生带往去蒙古,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肥冷无恨找回来。
只是,钟玉双发生了什么事?
他用力一摔头,凝视前方傲然而行。
大丈夫的意思,就是你能否分的清什么事先仿,什么事后做!
六臂法王注视苏小魂的背影,微微一叹。
此子当真是奇男子也。
六臂法王再环顾在场中人,内心不禁升起一股豪气壮志来,竟忍不住仰天长啸?!
钟玉双和朱馥思对顶着的是满天的繁星!
良久,钟玉双笑叹道:“好亮的星星I以前没注意!”
朱馥思叹一口气,道:“喂A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不是不怕!”钟玉双笑道:“只是紧张烦心,于事何补?何不细细欣赏这一夜星辰!”
朱馥思真想闭眼睡去算了。又真怕这一睡便没得醒,所以,只有睁眼,睁眼看那满天星。
可不是,那天星星耀眼已极,平日自己竟未注意到这夜夜有的景象竟是如此的美!
朱馥思越看着,越觉自己溶入天地之中。忍不住,对那天地宁静和造化神奇发出了惊。
朱馥思也忘了看多久了,方自轻声道:“好美?。”
耳畔,传来钟玉双的声音道:“是?。很久以前……,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就这样看……。”
朱馥思点头哼了一声,算是想听下文。
钟玉双双目充满详和宁静道:“每回我看…看…看久了,总觉的自己融化于天地大造之中……。”
朱馥思又轻声的哼了一下。
钟玉双一笑,迷离的道:“有一天,我突然发觉,每回我看久了,我便显得好小、好小……,好像是汪洋上的一片孤叶,隔着天地的气机在运行着…运行着…漂向无尽无垠的世界……。”
朱馥思沉默的注视着天。
良久,她才轻叹道:“不错C你真幸福,那么久以前就发现了!”
钟玉双淡笑道:“如果今夜真如此死去,那也美……。”
朱馥思苦笑,道:“以前我听说你是天下最具有妇女美德的女人,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果然是……。”
钟玉双一笑,不置可否。
朱馥思又悠悠道:“可是A你就这样死了,不怕苏…苏小魂伤心嘛??”
钟玉双一笑,轻声道:“缘自是缘,尽有时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