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丹心 - [卧龙生]

第 八 回 毒蝎娘子 [2]

  任长鲸行事虽然任性,并非全不讲理,是以接纳了忠告,率领属下,撤离迷林,却于途中接获属下的传报,得知杜君平遭人暗算之事。

  他为人极重义气,聆听之下,又急又怒,立刻追踪赶来。

  岂料,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急风扑面,任长鲸已直趋身前,厉声道:“杜君平哪里去了?”

  蝎娘子一怔道:“他已中了本门独门暗器乌芒刺,十二个时辰之内必死,我们也正在寻他呢。”

  任长鲸大喝一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先宰了你再和他们算帐。”

  剑光一闪,拦腰卷到。

  蝎娘子料不到他说打就打,一怔之下,挪身急退,可是,任长鲸剑法何等迅速,一经展开,有若急风骤雨,漫天都是剑影,连展了几个身法,竟无法脱出圈外。她武功虽不弱,但为任长鲸取得先机,以致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上官延龄见状,知道再不出手,蝎娘子必死无疑,疾快纵身跃出,抡动旱烟杆,把任长鲸的攻势接下,才使蝎娘子脱险。

  任长鲸手指锦衣武土一声大喝:“你们速进庙内搜查,务必把杜公子找着。”

  身后的锦衣武士立即四下分开,飞向庙内冲去,司徒景与蝎娘子横身拦阻,可是锦衣武士个个武功高强,除几人和他们接战外,余人仍然冲进了破庙。

  片之后,又都纷纷退出,高声向任长鲸禀道:“启禀公子,里面没有人。”

  任长鲸霍地反剑往回一撤,剑指着上官廷龄道:“你们究竟把杜公子弄到哪里去了?”

  上官延龄道:“老夫也正在搜寻,如若已经擒获,来这荒凉破庙作甚?”

  任长鲸低头想了想,猛抬头喝道:“都与我住手。”

  那批锦衣武士,聆听之下,纷纷撤招退到一旁。

  就在此时,一位锦衣大汉飞奔前来,对着任长鲸躬身道:“岛主已传下令谕,请公子即速回海外。”

  任长鲸吃了-惊道:“莫非有什么变故?”

  锦衣大汉道:“变故倒没有,属下揣摩岛主的意思,似是不准咱们再过问中原武林之事。”

  任长鲸挥挥手道:“着他们撤回去。”

  霍地扭转身形,疾奔而去。

  锦衣大汉率领着那批锦衣武士,也跟着离开破庙。

  司徒景道:“杜君平此刻想已毒发,咱们务必把他寻着。”

  说着当先向林外奔去。

  再说玉面少年被少女抱入禅房,从他身上取出蛇珠,在伤处来回滚动,隆起的手臂,随着滚动的蛇珠,缓缓消了下去。

  不过她手上虽在疗伤,心神却全部贯注外面,突然听出说话的是爹爹,不禁心里一宽,低声对玉面少年道:“你能运气行功吗?最好趁此刻中毒不深,把余毒排出,免致留下后患。”

  玉面少年这时已可行动,从怀中又取出二颗丹药服下,微微笑道:“多蒙姑娘关心,在下已经不碍事了。”

  少女失惊道:“怎么好得这样快?”

  正面少年摇摇头道:“实不相瞒,在下并不畏毒,今天是阴沟里翻船。”

  说着立起身来,朝外面看了看道:“姑娘还是出去吧,免致令尊为难,在下暂且告辞。”

  纵身一跃,穿出窗外,晃眼没入黑影之中。厉若花一呆,突然想起爹爹实不应此时和天地盟决裂,遂急急奔出禅房。

  玉面少年跃出破庙,前行不及半里,突然路旁闪出两个壮汉,同声喝道:“站住。”

  玉面少年不言不语,突地长剑出鞘,挥手一剑向黑衣壮汉劈去。黑衣壮汉吃了一惊,双双往旁一闪。但少年出剑何等迅快,身随剑进,划起一片精芒,又向二人卷去,但听一声惨叫,左面一个壮汉已应声倒地。

  右面壮汉一呆,砰的前胸结实挨了一掌,仰面倒翻了出去。

  玉面少年一举将二人击倒,纵身跃到中掌的壮汉身旁,挥手点了死穴,随将他身上黑衣剥下,穿在自己身上,把脸一抹,取下人皮面幕,竟是一位丰神俊逸的中年书生。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地道:“想不到我闻人达竟替人家做了半天儿子,杜飞卿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了。”

  说着展开身形,投入暗影之中。神风堡虽到处布下天罗地网,却无法阻止这位神秘人物。

  且说杜君平在神风堡地室之中,潜心习练杜飞卿留下的拳经剑谱,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三月,过去在茅屋之内,他是独自揣摩,这次则是和阮玲共同探究印证,是以进境极速。

  这天二人正自拆招印证之际,皇甫总管突然走了进来,神色十分严肃地道:“二位快收拾一下,速离此地。”

  杜君平愕然问道:“此是堡主的意思?”

  皇甫端点头道:“堡主原意是要二位留此一年半载,但此刻情势有变,不能再留二位了。”

  杜君平道:“现在就走吗?”

  皇甫端道:“地室之中有一条地道,直通堡后的百花亭,二位出亭后直向北行。必须走出六十里外,始可歇息,时间不多,二位快走吧。”

  不容二人再问,举步当先领路,循着隧道向堡后行去。

  杜君平、阮玲随在他身后走了一程,忍不住又问道:“不知本堡发生了什么变故?”

  皇甫端慨叹一声道:“此事一言难尽,等见了令师之后,自可明白。”

  杜君平茫然道:“你说的是家师白鹤道长?”

  皇甫端摇了摇头,他似心情十分沉重,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杜君平见问不出内情,遂默然不再作声。阮玲忍不住插言道:“莫非是囚禁贵堡内之人,群起反抗,致令贵堡无法控制大局?”

  皇甫端冷笑道:“那批人岂能为害本堡,他们早已被释放出堡了。”

  阮玲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道:“我明白了,想是贵堡主暗中为人挟制,已到无力自拔的地步。深怕容留我等在此,为贵堡招来大祸,是以决心遣离贵堡,对吗?”

  皇甫端大感意外地回头看她一眼道:“前面就是出口了,二位小心去吧。在地室练剑之事,切不可对外人说起。”

  阮玲何等聪颖,察言观色,已知自己的推断不错,是以不再多问。正容道:“总管放心,小女与杜兄决不会对外人提起此事。”

  皇甫端伸手在墙上摩抚了几下,一阵轧轧声响,隧道之中突然露出一个小门来,阳光随着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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