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笑魔 - [云中岳]

第十六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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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娘子不在场,这毒女人是泅州水怪的保膘。

  金笛飞仙带了两位女弟子,脸色难看愤火中烧。

  “不要怪我,柳仙姑。”神蚊陶然虽然脸有愧色,但说话的口气却强硬:“你拒绝与泅州水怪陈老兄见面,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请仙姑与他当面谈个一清二楚,毕竟这是三方面都有利的事,是吗?”

  “哪一位是泅州水怪?”金苗飞仙知道情势恶劣,一切责难皆无补于事,不愿多费唇舌:“我倒要听听他的发财高见,对本仙姑有多少利可言。”

  “我就是泅州水怪陈百川。”泅州水怪拍拍胸膛:“我只是一个传口信的人,现在已用不着在下饶舌,你可以和咱们的主事人直接打交道,相信对你必定十分有利,不要惜过机会了.“我姓黄,黄信。”

  一位佩了狭锋刀的中年人,神情傲慢他说:“在京都一汾差事,拥有颇为风光的权势,奉上命所差,在天下各地追查皇室被动走的庞大金珠宝玩。你如果肯合作,追随本座查缉,查获的金珠宝玩,你可以分一至两成,我告诉你,本座的要求不容拒绝,拒绝的后果,不必我明白告诉你。现在,我等你的答稷。”

  人声嘈杂,二十余名水贼,押出二十余名侍女仆妇,全都加以五花大绑,在广场边缘成一列跪下,像上法场的死囚,水贼们扮演行刑刽子手。

  不要逞强,柳仙姑。”泅州水怪晓以利害.“黄大人目下驻节南京,需要江湖上各色人才襄助,没将你列为查缉的疑氢已,已是天下的恩惠了。你如果拒绝效命,黄大人只好把你列在查缉的黑名单内,后果……”

  长笑震天、霍然出现在右首的房舍屋顶。

  泅州水怪看清是他,大吃一惊。

  “泅州水怪;可让我找到你了。”

  霍然止住笑,声震屋瓦:“你在山东德州,纠集一群悍贼男女,在浩河抢劫皇家运珍宝美女的快马船,现在摇身一变,反而成了替皇家追查被动珍宝的鹰犬。他娘的!你未免变得太反常了吧?哦是已击你抢劫皇家快马船的人证,而且你一群狗男女打了我几飞刀、我要和你公私两了,把你交给正式的官府法办。”

  “是他!是他!是打伤了我们十余名弟兄的人,毙了他!

  有人大叫。

  “不许乱。”黄大人的嗓门也够大,阻止水贼们骚动,向霍然招手:“你下来,我和你谈谈。”

  “我正要和你谈,一举两得。’霍然一跃而下。大踏步进入广场,外围的水贼纷纷走避,不敢阻拦。

  “你是什么人?”黄大人厉声问:“为何在这里胡说八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诬指我胡说八道?去你娘的混蛋!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霍然破口大骂,一指泅州水怪:

  “我要捉这个杂种,他是泅州水怪的水贼,劫皇船的匪盗,太湖水贼的盗魁贼伙。”

  “拿下他!死活不论。”黄大人怒吼。

  宾馆方向掠出四个粗壮如熊的人,四把雁翎刀出鞘,打扮像随从,气势却极为浑雄猛烈,快速地冲出,刀山乍合。

  “我不要你们死,留你们打官司。”霍然一面说,一面伸竹杖贯入涌来的刀山中。

  “有人要受到报应了。”金宙飞仙欣然高叫。

  一声惨叫,第一个人飞摔而出,然后是第二个,两人的右大腿扭歪在一旁,像拖了一条尾巴,手中仍死握着雁翎刀不放,仍想挣扎着爬起拼命。

  一眨眼,四个人分四方摔出。

  一声长笑。”竹杖扑向黄大人。

  黄大人的狭锋刀出翰;一刀劈向点来的竹杖。

  竹杖一转,从刀光前折向,把刚拔剑出鞘的神蚊陶潜,归飞出丈外,双腿齐膝骨折,爬起不来了。

  同一瞬间,看守侍女仆妇二十余名水贼身后,林涵英小姑娘像鬼魂般悄然出现,用剑拍击脑袋,连拍五名水贼,才引起其他水贼的注意。

  金笛飞仙飞跃而进,手中金笛八音齐鸣。

  屋内杀出她的五位门人,以及二十余名侍女仆妇。

  杀声震耳,与昨晚的突袭方式完全不同,昨晚是一击即走,今天是你死我活有进无退的生死决战,梅坞的人已别无抉择,豁出去了。

  聪明的人永远比笨蛋幸运,泅州水怪就是最聪明机警的人。上次在燕湖庄,一看蒙面人勇猛如狮的气势,便知道大事不妙,当机立断泅水潜之大吉。

  这次,他同样害怕。上百名人手列阵,这位昔日仇家,竟然凭手中一根竹杖,便无畏地向人丛闯,向刀山闯,绝不是送死的冒失鬼。

  黄大人的四个瞟悍随从一倒,这家伙便知道完了,首先向后转,乘乱溜之大吉。

  霍然的出现,揭发他纠众抢劫快马船,他已经心中打鼓,本来就有溜之大吉的念头了。他还算有良心,脱出斗场撤走之前,发出千声遁走的信号、知会同伴见机脱身。有两个人跟来,匆匆越山而走。

  两个人一是假和尚南人屠,另一位是体态丰盈的少妇,轻功都比他高明,他是最差劲的一个.隆胸细腰脸蛋相当美丽的少妇最侠,远出三里外进入一座树林,这才脚下一慢,等候同伴赶上。

  “这个武功惊世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来路?”她向浑身汗透,急急跟到的南人屠问:“是不是你们到西山计算的霍书生。”

  “老天爷!确是这混蛋。”南人屠惊魂未定,犹有余悸:

  “他竟然没死,我们留在西山的人一定完了,我真不该没见到尸体就赶回来,他一现身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咱们五个人明枪暗箭齐下,竟然没把他弄死,今后咱们将日子难过。水怪,他怎么知道你?”

  泅州水怪快要跑不动了,飞奔三里地精力快要耗尽。气喘如牛,脚下发软。

  “他……他是我在山东德州码头,找他问……”.问五爪蚊住处的书生。”泅付1水怪跌坐在树下,摊开手脚喘息::‘他一定是那些混蛋的党羽,他知道我的底细,我却不知道他是老几,栽得真冤哪!”

  “他娘的!你却打发咱你个人,跟到西山去毙他,作为与太湖双蚊交换控制梅坞的条件,是不是有意要咱们送死?”南人屠冒火地怒叫:“炼魂修士的党羽,岂是咱们这些人容易对付得了的?你这狗东西……

  “你讲讲理好不好?事先我根本不知道是这个人,怎能怪我?水怪叫起屈来:“在德付;我只是凑巧向他问路,根本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太湖双蚊说这个书生打了他的弟兄,也没说他是何来路,我又不曾见过他,怎知道他就是德付1那个假书生?如果事先我看到他,怎敢要你卞〕去冒险?那些侠义道混蛋一定还在这附近,咱们唯一的保命度方就是尽快远走高飞。”

  “我问你。”少妇阴森森地逼近:“那几个皇家密探,真不知道你是曾经抢劫快马船的水贼,”“不可能……”

  “不许说谎!”少妇沉叱。

  “你……”

  “我不想再三受骗。”少妇声色俱厉:“因为我也不知道你曾经抢劫快马船。如果知道,我不会参予追寻失宝的行动,那些皇家密探,随时皆可以把你我当作贼伙法办,不会有人相信我是清白的。你死了活该,我呢?”

  “我……”泅州水怪想跳起来。

  少妇左手微扬,指尖出现三枚锋利的针尖。她是在西山扮侍女,追袭霍然的两女之一。

  “你最好不要妄想撒野,我任何时候都可以要你的命。”少妇冷冷他说:“我要知道你真正的图谋,以便估计我未来的下场。所以恢胸自白如果令我怀疑其真实性,我会冷酷无情地杀死你,一定。说!”

  “柯姑娘,有话好说。”南人屠在一旁直搓手:“据我所知,陈老弟邀我们也是一番好意……”

  “那是天杀的好意,该说是阴谋的一部分。”少妇不肯干休,脸上杀机怒涌:“他自己是抢匪,皇家密探应该捉他。结果他却成了皇家密探网罗的人才,替皇家追查珍宝的人,以查获的珍宝分成作饵,不择手段威迫利诱咱们替他们效命。你真蠢,跟着他们这种人办事,天知道会有何种灾祸?他们就不是清清白白的人,你能放心?我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阴谋。”

  “没有阴谋,这是互惠的、大家可以发财的好事。”泅州水怪不敢妄动,大声表白:

  “不错,我邀请毒娘子一群人,由五爪蛇供给船只与消息,在德州抢劫快马船。由于碰上这个扮书生的混蛋,在河上耽误了片刻,没赶上登船,白跑了一趟。后来……”

  “后来怎么啦?”少妇追问。

  “后来我落在皇家密探手中、答应替他们追查珍圭的下落,除了快马船的珍宝美女之外,其他皇家失窃或被劫的珍宝也包括在内。上次在嘉兴,我几乎查出另一批宁府抄没的珍宝下落,被一个蒙面人破了我那笔买卖,皇家密探失踪了好几个。一同前往的太湖毒龙与飞鱼廖忠,也下落不明。”

  “原来你是这种货色。”少妇不屑他说:“我还以为你真是南镇抚司礼聘的密探呢!

  你这种身份的杂碎,老命捏在他们手中,随时都可以掉脑袋,我们其他的人,岂不是更不值吗?

  你真混蛋。”

  皇家特务锦衣卫,在南京和京师,开府设有两处对外的衙门,分称南、北镇抚司。

  衙门虽是公开的,但所承办经手的案件,地方官不敢管,按察司不能管(十三监察御史),都察院(都御使衙门)不过问,刑部不敢管,直接向皇帝负责,权倾朝野。

  “柯姑娘,话不是这样说的。”

  泅州水怪急急分辩:“他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不会亏待我们,他们获利十之九,全靠我们替他们卖力,怎会对我们不利?”

  “获利十之九?意思是说,所查获的珍宝,都不必缴交南京了?”

  “钦……”

  “这是说,这些主宰你的大人们,并不是专替皇家办案,而是私自在外发财的?”

  “柯姑娘,这有分别吗?”

  泅州水怪冷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反正他们有权有势,能保证咱们发财,他们为公为私,没有计较的必要。我已经打听出,在嘉兴西水驿,盗走抄没宁府押送南京的两箱珍宝,价值连城,盗宝的首脑冷面煞星万重山,确是藏匿在太湖某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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