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
回到城里分舵,席领主他们果然等急了,席如秀道:“你们怎么才来,展领主他们来了。”
“宝宝!”
从里面转出一群人,啊。都是子午岭的兄弟,有展熹、马泰、小棒头,还有席夫人。
“宝宝!”
“宝宝!”
声声呼唤,众人像抢宝一般将秦宝宝围了起来,握着他的手问长问短。
宝宝给弄得晕头转向,他借口说累了,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
“宝宝!”
宝宝才回房间,一个瘦小的身影就迎了上来。
“狗尾巴花!”他喊道。
有谁叫狗尾巴花!
原来是宝宝新的贴身丫头。
小棒头因为和马泰新婚,就不能伺候宝宝了,所以卫紫衣又拨了个丫头给他。
宝宝别的人不要,就要了子午岭管马的老曹头的二丫头。
二丫头本名叫曹真,因为她喜欢在头上戴一头喇叭花,而喇叭花又叫狗尾巴花,所以宝宝就称呼她狗尾巴花。
曹真登时撅起嘴,抗议道:“宝少爷欺负人,叫我狗尾巴花,多难听,你要再这么叫我,我就不理你了,我跟我爹喂马去!”
宝宝笑道:“好好,不叫狗尾巴花,叫喇叭花!”
喇叭花这才转嗔为喜,兴奋地道:“宝少爷,听说你这次下山破了个大案子,还逮了个白毛鬼,是真的吗?”
宝宝拍拍她的脑袋,道:“什么白毛鬼,是个老头子,他假装‘僵尸’,最后被我从树里面逮住了!”
“真的?”
宝宝登时吹嘘起来,将此番经历添枝加叶地说了一通,只把喇叭花听得满脸通红,连连跺脚。
“宝少爷怎么不叫我去,让我也开开眼!”
宝宝不怀好意地道:“你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喇叭花撅嘴道:“卫当家的说要看着你,你怎么还有机会跑?”
宝宝眨眨眼睛道:“这就要靠你帮忙啦!”
宝宝眼珠骨碌碌转,有谁知道他的心思呢?
原来宝宝刚才吹嘘了那么多,就是要拉喇叭花下水,好溜出去。
他溜出去干什么?
原来,自听了大师兄的话,宝宝就留上心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敏感而倔强的孩子,他已经决心自己独立去破户部失窃银票案。
只是一个人不行,所以他要拉喇叭花下水。
因为宝宝知道,只要自己一说,喇叭花就能同意。
当初他要喇叭花作贴身丫头,就是因为喇叭花也是个调皮捣蛋分子,而且还想到江湖上闯荡,和自己的性格很像,也很谈得来。
不过,秦宝宝知道,这事暂时还不能对她说。
喇叭花已经叽叽喳喳道:“到底有什么机会,你快说啊!”
宝宝道:“你先别急,到时我自然会说,你先告诉我,怎么你也到京城来了?”
喇叭花道:“元宵节快到了,卫当家说让大家高兴高兴,团聚团聚,游玩游玩,所以这次很多人都下山来了,平常的那些厨师、伙工根本难得下山的,也一起来了,说是大家和你一起过个快乐的元宵节!”
宝宝点点头,道:“好吧,你晚上叫醒我。我先睡一觉,到时告诉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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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曙,春寒料峭。
永定门外芦沟桥畔的一座小四合院前驰来一骑急马。
马上三人催马直越进爬满牵牛花的竹篱笆,他下了马疯狂地敲着厚厚的门,吵醒了一个人的好梦。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秋莫离。
昨天他喝得晕晕乎乎的,怎么被人扶到家都不知道。
听到敲门声他爬了起来,睡了一晚他已经清醒多了。
他打开门一看气喘吁吁的汉子,便道:“怎么,吴六,又出事了?”
那个叫吴六的抱抱拳,打个招呼道:“是的,只是更下作了一点,两个人赤条条地被捆在一起,吊在西直门外的大柳树上,幸好兄弟们发现得早,只有几个卖菜的乡下人看见,已经关照他们不许声张……”
吴六就是昨天扶秋莫离回家的那个捕快。
秋莫离点点头,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吴六应声道:“那里刚好靠近罗锅的家,小的把他们解下来,借了条棉被裹着,放在炕上,等你去处理!”
他们说的是怎么回事?
原来吴六昨天并没和卫紫衣他们说清楚,因为他是个老捕快,有些话怕传出去不好。
京城外的迭峰县连续发生了几起女孩失踪案,不过,这几个女孩大多数都找到了,只是找到的时候,情景都十分不堪。
先是县城富户郎家的小姐失了踪,然后在天桥的先农坛,有人发现了一男一女,捆上手脚并排躺在一起。
结果这女的正是郎家的小姐,而男的是郎家的书僮。
秋莫离只道是二人私奔,便附了一函将人送回郎家,而且严斥郎家不注重家教。
郎家虽然查出不是这么回事,但怕事情张扬就忍了。
第二件事发生在十天前,在猫儿胡同的燕子窝里多了个妓女,陪着个车行伙计睡在床上。
那个车行伙计头天晚上包了一个叫做月月娇的流莺,醒来时发现身旁换了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妞。他以为艳福天来,就要享受一下,不料扫地的老妈子发现月月娇睡在大门口,叫唤起来,才打破他的春梦。
结果查出女的是赋闲在家的前侍郎谭大人的千金,被人用闷香迷住,不知怎么移到此地来。
谭侍郎家教极严,门中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勾当,更不会跑到那种地方去。
这一定有江湖人在从中捣鬼,总督大人为了掩饰,只好偷偷把谭小姐送回去,而且假造了一番话,说是有江洋大盗夜入淡府偷盗小姐,被总督府缉住送返,同时还在死囚牢中处死了一名待决的囚犯作为证据。
谭老侍郎为着门风,非常感谢他们瞒着此事,而且谭小姐迷昏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算不了了之。
然而总督慕寒白知道不对,叫秋莫离暗中查访,迅速破案。
秋莫离查了几天,茫无头绪。怀疑是有人和谭侍郎有仇,挟嫌报复,官官相斗,这案不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