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记 - [龙人]

第三卷 第 七 章 随形剑气 [2]

  向子薇大骇,忙回剑自救,但剑已出手,硬生生的撤回来,感到有点生拗,朱人贵点到就收,一撤打狗棒不再进攻。

  向子薇哪里肯依,第二招“银河暗渡”向韩丐天的面孔刺,剑势带风,一虚三实,举剑平刺剑势如虹,朱人贵大惊,举起打狗棒上挑,使了一个“缠”字诀,想把向子薇的剑带到一边,谁知向子薇剑到中途忽改走偏锋,剑身下斜向韩丐天的胸脯刺去,朱人贵身材短小,情急之下,一跃上了棺材,打狗棒随着剑身一招“拨草寻蛇”向向子攘面门扫去,这是来人贵为救韩丐天不得已而为之的一招,他没想到向子薇如此毒辣狡猾,非置帮主于死地不可,向子薇必须撤剑,向后躲去,可向子薇怎能放过这一机会,剑式不减劈了下去。

  突然从西南面一行十三人风驰电掣,越过众丐帮弟子的头顶,走在前面的是身穿锦袍公子哥打扮的段安柯,紧跟其后的是十二个白衣少女,十三人脚在群丐头上点了几点,人已跃上了点将台.段安柯未站稳就对着朱人贵凌空一指,朱人贵只感到“百合穴”一麻,打狗棒竟脱手掉在地上,向子薇“刷”的一剑,在韩丐天胸前划了一道血口。向子薇毕竟还是有所顾忌,这一剑劲力弱了一点,要不然,韩丐天就会当场劈死,向子薇双目一闭,只感到面上劲风一扫,然而并未感到头被震飞,眼睛一看,朱人贵的打狗棒已掉在地上。

  台上的堂主和长老都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不觉相顾骇然,这突如其来的锦袍公子使的是大理段氏的“随形剑气”,裴曾法和胡一锤揉身而上,赶紧一点韩丐天胸前穴道,鲜血顿止,扶住韩丐天,韩丐天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两手一拂,内力震荡,挣脱了裴、胡二长老,胸口的鲜血又“汩汩”流出来,韩丐天浑然不觉,牛眼一翻,喝道:“小于,段永庭是你什么人?”

  群丐在台下见帮主站在棺材边一动不动,甚感奇怪,向子薇突发进攻,把群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看,所以段安柯带着“十二剑女”来到场外,竟没人注意到。

  段安柯本来听过父王和师父“玉霞真人”的告诫,真相未明,切不可轻举妄动,所以也只是来探探虚实,先是看到韩丐天一脸惊讶地站在棺材前,那表情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向子薇的父亲是被“隔山裂岳掌”所伤,他以为韩丐天在铁的事实面前被震住,故作痴呆,另想计谋。

  后见朱人贵打狗棒横扫向子薇的腹部,心中大惊,就想挺身而出,可向子薇却回剑回护,化险为夷,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谁知第二招的时候,向子薇却不躲不闪,全不在平朱人贵的打狗棒,长剑直劈下去,段安柯大惊,不顾一切地飞身而上,凌空一指,一股剑气点到了朱人贵的“百合穴”。

  柳天赐甚感奇怪,那向子薇如果第一招也像第二招那样全然不顾直刺过去,韩丐天哪还有命在,他想不通向子薇宁愿救腹而不要头,更为诧异的是,他不识得“随形剑气”,见段安柯凌空一指,竟能凝聚一股剑气而出,实乃不可思议,试想自己身上的真气那么深厚,也只能排山倒海的推出去,怎么也不可能聚成一股剑气。

  上官红见朱人贵横扫向子薇腹部,向子薇顿时花容失色,拼命撤剑自救,她想到在树林里,向子薇对段安柯说什么我有两个月没来……上官红已有二十岁,该女人知道的事她都知道,原来这表妹已有两三个月的身孕,不由脸红起来,柳天赐朝她一望,幸好她脸上已涂抹得脏兮兮的,不容易看到脸色,但还是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段安柯一落站在台边,双眼关切地看着向子薇,仪表堂堂,衣着华丽,所带的十二剑女皆一袭白衣,高矮一致,俏生生的站在他四周,与台上的丐帮长老和台下的丐帮弟子,个个蓬头垢面,衣服槛褛,形成鲜明的对比,特别抢眼。

  见韩丐天喝问自己,毕竟内疚,忙回答道:“是我父王。”

  没想到韩丐天满脸赞许,微笑道:“果然是一奇才,年纪轻轻,竟能练成‘随形剑气’,实乃不简单,但还不能做到随形,火候不到,想你父王的随形剑气已能出神入化了吧?那样老叫化子就比不上他了。”

  段安柯冷冷地说道:“我父王怎比得上你的呢?韩帮主可棋高一着,该下毒手的毫不手软,下不了毒手的就顺手牵羊的拿走。”

  除了柳天赐和上官红,其他的人听起来无不莫名其妙,本来向子薇也知道,但她拿着滴血的长剑站在那里,眼睛定定地,不知在想什么,段安柯说的话她可一句也没听见。

  群丐先只觉得眼前一花,十三人衣着华丽登台亮相,凌空一指,用剑气击落朱人贵手中的打狗棒,其中有些丐帮子弟忍不住喝彩起来,但大多数对鹤立鸡群的素裙锦服大感厌恶,加上又觉得段安柯装腔作势,说起话来酸不拉几,甚是不顺眼,台下就响起一片鼻孔冒气的“嗤嗤”之声,“他XX的,真是穿皇袍上茅房,哪来的野小子跑到叫化子这里来摆阔。”

  “不知是从哪家白衣妓院跑出来的公子,还挺能撒野。”……台下又“嗡嗡”吵成一片。

  忽听说是大理国段家小王爷,这大理段家的随形剑气,可是天下闻名,不知他来到这里做什么,听他说话,对帮主甚为不敬,满是睥睨和不屑。

  韩丐天一生坦荡磊落,有谁如此说他,不觉有点愠怒地说道:“段公子是来呈口舌之利?

  我老叫化子跟谁下过毒手?又怎地顺手牵羊?”

  段安柯冷冷一笑道:“向伯父不是中了你的那天下无人能会的‘隔山裂岳掌’?还有我家的《随形剑气》难道不是韩帮主顺手牵去的?”

  日月神教的众堂主,原本都是仁义豪侠,对韩丐天一向景仰,只因教主向天鹏和各堂主出生入死,患难与共,情同手足,向天鹏遭人毒手,众堂主怎么也不相信是韩丐天所为,但铁证如山也难有解释,就带着向子薇和教主的尸体赶到襄樊当面和韩丐天作个见证,如果韩丐天不能作出解释,他们会要么鱼死,要么网破,报此血海深仇,但由于还没有确切的眉目,众堂主对韩丐天还是不敢动粗,韩丐天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全不是小人和伪君子的作风,正在骑虎难下之时,向子薇一剑将韩丐天划了一条血口,这可受伤极重,但韩丐天神功盖世,居然还能撑得住,虎虎生威,不竟使人感到凛然,众堂主不觉有一丝悔意。

  段安柯走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用“随形剑气”的指法救了向子薇,显然是友,但众堂主却不怎么感激,加上说话之乎者也,称向大哥为向伯父,似乎和日月神教关系非同一般,看子薇时,那关切的眼神火辣辣的溢于言表。

  众堂主对眼前这身着锦袍的段公于倒是一筹莫展,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韩丐天偷了他家的《随形剑气》,这可真是奇闻一桩。

  大理段氏的《随形剑气》与龙尊的《夺魂心经》、武当的《百变神功》,还有天山的《雪花掌》、天龙派的《吐功大法》可都是代表武林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虽然没有《夺魂心经》那样惹得江湖中人拼着性命设法占为已有,但哪个嗜武的武林高手不想一览秘笈,使自己武功天下第一,这韩丐天怎么又跑到大理去偷得《随形剑气》,众人都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段安柯和韩丐天,捕捉脸上稍纵即逝的神色,人说无风不起浪,这锦袍公子煞有介事的说出来,肯定有道理。

  韩丐天见今天事情接连而来,先是日月神教的向天鹏死于他的“隔山裂岳掌”就给他淋了一头雾水,叫他迷惑不解,后来又冒出段安柯指名道姓的说他偷了《随形剑气》,自己与大理国的皇帝段永庭也是深交不浅,还被段水庭邀请到大理国的皇宫,两人切磋武功,举杯豪饮,好不畅快,后来发现江湖上出现了许多异常现象,就奔波在江湖中,已有三四年没到过大理,反正已见怪不怪,心里反倒平静坦然说道:“段公子,你说我韩丐天偷你家的《随形剑气》可有什么证据?”

  段安柯冷哼一声道:“韩帮主,你脸皮可真厚,难道要我也把我叔父抬到襄樊来,在铁证如山前你才承认。”

  群丐在下面用打狗棒“笃笃笃”的敲着地面,大叫道:“放你妈的屁,敢这样说我们帮主,撕了他的鸟嘴。”“什么鸟《随形剑气》,给咱帮主揩屁股还嫌纸硬。”

  众长老也勃然大怒,这小子说话怎这般没轻没重,江湖上还有谁说帮主脸皮真厚,胡一锤打狗棒一晃,恨不得敲掉段安柯的门牙,韩丐天用手一隔,坦然说道:“段公子,将你叔父抬到襄樊又怎么铁证如山?”

  段安柯小时候见过韩丐天,时间相隔太久,印象就模糊了,在他眼里韩丐天纯粹是装糊涂,自小生活在大理,汉话讲的不大通套,段永庭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将来接帝位,得学会汉人的大量奇经韬略,所以将段安柯送到武当山,一方面是学武功,另一面是让他历练历练,多学些汉文化。段安柯初到武当山,讲话辞不达意,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惹得师兄弟常取笑,而向子薇在向天鹏身边,向天鹏为人严肃,只与兄弟在一起喝酒时,才放声大笑,恣情放纵,虽然很疼向子薇,但很少与她开玩笑,把向子薇送到武当山学艺,向子薇真是求之不得,见段安柯经常说一些辞不达意的话,总耍笑得岔不过气来,于是就时不时找话与段安柯搭讪,段安柯也乐意与这位面如桃花的师妹说话,天长地久,就两心生情,向子薇一听他说话就妙趣横生,所以段安柯在武当山学艺三年,说起话来还是辞不达意,如果向子薇听到她说韩丐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而听在其他人的耳朵,就觉得他表情与言语不符,说起话来没大没小,不分轻重,把事情经过陈述出来,却招致众人怒目而视。

  于是,段安柯笑了笑说:“韩帮主,你到我大理皇宫窃取《随形剑气》正准备狗急跳墙,被我叔父—把抓住,你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用‘隔山裂岳掌’伤了我叔父,然后就树倒胡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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