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染荒山 [6]
神刀教九香主倒是识得利害,大喝一声:“退!”
他本人连两个神刀教徒脚下一点退出一丈开外。
陆豪文收了象牙剑,轻喝道:“还算你们知道厉害,否则早成剑下亡魂!”
随即他略提高口音,沉喝道:“滚吧!你们还非我陆豪文的对手,告诉你们教主,我随时会去找他。”
神刀教九香主一双凶寒的目光罩着陆豪文,喃喃道:“奇怪,照说你不死也必已重伤!怎还能……”
他喃喃之声未完,蓦转桀桀阴笑,道:“小子,小子!我几乎着了你的道儿!看刀!”
薄刃快刀挥起一蓬寒光,狂卷而至!
陆豪文大吃一惊,怒声喝道:“你不要命了么?”
“看谁不要命!”
薄刃快刀一晃而至,已及陆豪文胸前不足一尺。
陆豪文暗暗叫苦,只有硬起头皮以师傅绝招“沉沙落雁”,洋洋洒洒,幻起一片剑光,搂头狂封。
谁知神刀教九香主冷哼半声,舍刀就掌,黑袖一挥,一股狂飚劈出,蓬!正中陆豪文胸前!
哇!陆豪文狂叫一声,一股鲜血守口狂射,仰面就倒。
神刀教九香主桀桀厉笑连声,道:“小子!小子!别人舍不得杀你,我可无心留你!”
薄刃快刀刀尖一垂,便朝陆豪文心窝刺去。
陆豪文的性命危在一瞬之间!好在他虽伤重倒地,并未昏倒,一丝微弱的神智尚清!咬着牙忍痛一滚,毫厘之差,避过一刀。
神刀教九香主,干脆收起薄刃快刀,冷冷道:“姓陆的小子!邙山峰顶你逃得一命,可是任你再是高人一等,功力失去试问你还能逃出本香主一击!”
陆豪文强忍身上的伤痛,心中悲痛万分,吃力的挣扎而起,一声悲啸,道:“大丈夫死何足惧?可惜我陆豪文不孝,亲仇未报,却在此地……”
他话落声,哇地已喷出一口鲜血,复栽在地;
神刀教九香主跨上两大步,厉声道:“姓陆的小子!一怪你生不逢辰,二怪你学艺不精,你不能怪本香主要下毒手了!绝阴宝书就不在你的身上,你也同样难逃一死!”
单掌一立!呼地盖向陆豪文。
陆豪文精力已竭,双目一闭,喃喃叫出一声!“恩师!”
蓬!连着一声惨叫之声震动荒野,接着又是两声凄然的惨叫过后,一个苍沉严厉的口音震动耳鼓,道:“陆豪文,站起来!大丈夫一息尚存,不轻易萌死之心!”
陆豪文全身一震,一种奇异的力量支撑着他站了起来!只见地上倒着神刀教九香主及两教徒的尸体。
他捏着一把冷汗称庆自己死里逃生,一个意念升起,忖道:“我再次被人所救!”
他缓慢的转头四望,荒野全无人迹。
他正疑惑间,那苍沉严厉之声又复传来,道:“陆豪文,站起来!老夫有几个问题问你。”
陆豪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起。微弱的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道:“你是何人?”
“老夫武林无形殿主。神刀孽徒已伏诛于本殿主之下。”
陆豪文愕然,低问道:“神君不是在我的剑下受了重伤么?”
“剑伤已愈,老夫与你师父剑约已清。白象山本与老夫神交已久,互相仰慕,不料他被人所激,与老夫定下剑约,致有昔年之斗。汝代师赴约,义不容辞,老夫非但不怪罪,观你人中原后之所为,光明磊落,甚堪嘉许!现绝阴宝书已在你手,速觅地疗伤!”
陆豪文听无形殿主之言,低应道:“神君之意,是否李温所交晚辈布包即为绝阴宝书?”
“不错!”
“他人之物,我岂可窃视。”
“七贤谷主命在旦夕,非你练绝阴之功,不足施救。”
“听说神君可疗阴气断脉之伤!”
“不错!但非绝阴之法,以阴克阴完善。且疗此伤极耗精力,老夫尚有三月邙山之约。”
陆豪文又道:“南山药翁可疗此伤!”
武林无形殿主轻笑一声,道:“南山药翁,虚有其人。”
“啊!那是我轻信于人了,可恶的胡诌老儿。”
“胡诌老儿并未骗你。”
“此话怎说?那么是真的有南山药翁了。”
“南山药翁即是老夫化身。”
“啊,原来如此!神君还有何事?”
“我问你,你可是陆长风之于?”
陆豪文全身一震,自己除千手神龙外无人知道的身世,武林无形殿主竟然知道。应如何回答他?
他想了想答道:“神君从何而知?”
“武林间老夫不知之事不多。你找神刀老儿是为了报父之仇!”
陆豪文热血上升,愤声道:“神君双目如电!”
“老夫当派庆儿助汝一臂之力。但你要知道,陆长风并非死在白神刀之手。杀你父者,另有其人。”
陆豪文大是惊愕,道:“不是他,那是谁?”
“据老夫推测,此人阴诡险诈。此刻尚不能确定他是谁?但那阴气断脉掌,乃老夫师门之学,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啊,有这样的事?不知神君师出何门?”
“天门阴阳宫。”
“天门九阳九阴,无怪神君号为九阳。”
武林无形殿主沉声又道:“九阳之学传于离娘,乃自建阴宫,叱咤关外,阴气断脉属九阳之学,但此人决非高娘。陆豪文,洛阳客栈之白衣少年你知他来历么?”
陆豪文想到白衣少年来历果然不明,答道:“白衣少年救晚辈之性命,但不愿通名,不知其来历。”
“老夫颇觉此少年可疑。”
“晚辈不死,当自加警惕!”
“嗯!慎重!还有老夫以为神刀白老儿决已不在人世,洛阳取债之人,心狠手辣,必另有其人。”
陆豪文又是一震,武林无形殿主所言,无不是陆豪文意想不到之事,他哨响问道:“神君!若非白神刀,谁能冒其名?谁又有如此功力?”
“正是老夫急于查明真象之事,当年白老儿曾受老夫一击,且被百人以上围攻,决无生还之可能。”
陆豪文跄踉退了两步,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道:“那么洛阳取债之人就不是我的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