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四女决斗 [3]
白蕙哪里能让她的蛟妹吃亏,娇叱连连,更向战团中旋入。
季灵芷焦急骇怒中,身形未动,金环先出,便将从弃尘夺来的那只脱手抛去。
就在金环离掌之时——
他虽未细看,已知尼环也是仿造的赝品,原以为借此可以揭开弃尘的身世,查出青姬下落的一片希望,立刻成为泡影,心中失望的忖道:“原来是弃尘自黄琼处学得金环手法,照样自制一枚。”
转念之间,身形疾出,口中连喝住手。
但这四个各委屈的少女,谁也不听,各人只顾亡命抢招。
季灵芷迫得二次发出无形劲力,震开四人,立身场心喝道:“你们简直昏了头,有话好好说。”
四张噘着的樱唇,闭得铁紧,人人眼中都噙着一泡清?目。
季灵芷四面一望,心知弃尘畸形心里最重,难于讲理,便转对白蕙叫道:“蕙姐。”
“嗯。’’“你是姐姐,该讲点道理。”
白蕙皓腕颤战不已,连长剑都在连连闪动,哽声哂道:“你连妹妹都管不了,反来管我姐姐。”
“琼妹。”
黄琼泪如断线珍珠,一触即坠,喉中闷哼半声,答不出话来。
“蛟妹!”
海宫蛟女衣袖向娇靥上一掩,更是哭出声音来了。
季灵芷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也大感为难之极,于是放低嗓音问道:“大家冷静一点,先把理由说出来听听。”
白蕙上前两步,委屈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回房归寝的时候,弃尘和琼妹来找蛟女,说要印证武功。”
“自家姐妹有什么好印证的?”
“说的是呀?”
弃尘拾起自制金环上前辨道:“因为琼妹在洞庭湖边输了一掌,如今她也习得“秘魔掌”,正好让她们比一比,我本来是来做公证人的,谁知白蕙争着前来,而且半途出手。”
白蕙道:“我出手是想解开她们,谁像你坐山观虎斗。”
‘你以为我连解架的功夫都没有吗?你才是落井下石,欺负琼妹。”
“谁欺负谁,你们两个约一个,早就不安好心。”
‘你才不怀好意。”
“你才早有阴谋。”
“好啦,好啦。”季灵芷已然听出本来是件小事,但各人偏爱自己的义妹,以致小事化大,便连忙插言道:“既然已经印证了一番,干脆散了罢。”
弃尘、白蕙齐齐冷哼一声,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然后缓退身形。
季灵芷见她们两方对立,余怒未消,恐怕以后再有争闹,便笑着劝道:自家姐妹闹过算完,大家拉拉手,以示友爱。”
白蕙依言剑交左手,将一双玉掌伸了出来。
但——
弃尘用那双一大一小的鸳鸯眼,瞟她一下,冷冷的不伸手接,硬把对方僵在当地,纤手伸也不是,缩又不好。
季灵芷见白蕙羞窘难堪,不由剑眉微皱道:“弃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能猜得到?”
“我就是不认什么兄妹,你明白了吧?”
季灵芷再三忍耐,叱道:“你看在母亲份上也不该如此尸
“若非看在她老人家份上,我早已与你绝情断义,而且妈对我一句重话都没讲过,你却引着这一群人回来惹我生气。”
“你越说越远,未免太过份一点。”
“过份又怎么样?”
季灵芷见对方一反常态,声势逼人,也就一声冷哂道:“如你坚持这个态度,我倒猜得出其中用意何在。”
“你说何在。”
“明明是有意挑拨,与我为难。”
这句话似是戳中对方隐处,那弃尘身躯一颤,更为羞恼交进。
她下意识中确有难言之隐,但目前的变故,却因双方骑虎难下,若说“挑拨为难”,对她倒是一种冤屈,更不愿与你为难,而且老实告诉你,若非母亲苦留,我在琼妹来家之后早就要远走他乡,不闻不问。”
“什么……”
“连母亲涌经礼佛,也是为了怕我信之太深,所以她老人家常处静空之中,让我无法多作盘桓,不料母亲倒却悟证前因,真的虔心信奉……”
“你这样年龄何必抛却人生,离家远走更是不必。”
“不要再说教了,你早先讲的女子德重于貌,看来都是虚伪。”
“句句出乎诚心。”
“既是诚心,怎会带来这多漂亮女娃儿,真是不三不四——,,
海宫蛟女虽是温和,但这句话刺人太深,马上说道:“谁不三不四。”
“就是你,我最看不顺眼。”
“顺眼不顺眼随便你,我可是来得句正言顺。”
“怎么个名正言顺法?”
“我跟灵哥……”
“跟他怎样?”
‘跟他最先认识,可不像有些人半路里找上门来?”
“在你之前,没有别人吗?”
海宫蛟女马上想到青姬,不由得顿了一顿,续道:“有没有我不想过问,但从夫妻关系来说我是名正言顺。”
这句话对于白蕙,黄琼倒不厉害,但对弃尘无异一记闷雷,立见她面无人色,怒极哂道:“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难怪我看你不像个黄花闺女。”
海宫蛟女心中如中利箭般的剧痛,竟然破例回骂道:“你才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那副长相,偏偏要吃干醋,破人姻缘。”
一言不合,胜似火上加油,而且词锋舌剑,更把四女一齐牵扯在内。
立闻双方怒叱声中,剑掌又上。
季灵芷双臂一圈,立加阻拦,但四女几乎同声说道:“你让开,要不连你一齐戳上。”
四剑!
四掌!
四环!
以迅雷疾风之势,迳向中心卷入。
季灵芷饶是功力奇高,也不能以肉体去硬挡环剑,身形疾旋中——
便听一阵阵剑鸣环震,劲风如雷,四人重又展开激斗,而且因为触及各人感情上的痛处,更使人人明眸尽赤,都拚上了十二成功力,一条性命。
此时季灵芷出手大有顾忌,若是过重,必致伤了对方,可也不能太轻,因为人人杀得眼红心乱,一不小心便会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