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凤巢在望怪事又生 [3]
了劫大师听了一愣。
白守德便又接了下去说道:“更何况陆仁兄所说的这句话,又远约在三年之后,依你说来,三年之中。依云归你,三年之后。依云归我。那我答应的是三年之后的事,也正是我的权利所能做到的事,双何尝做错了什么呢?”
白守德这样一说,了劫大师不上语塞,愕怔了好半天,这才开口说道:“依云也是你的女儿,亲生骨肉,难道你为了一念之贪,就不肯去为她着想了吗?”言毕竟坠下泪来。
白守德见了,心中虽然难免歉疚,但辗转思维了一番,又那肯便舍下钓剑之心,因此矫情说道:“父母对儿女,应无分别,我为她终身着想,本是人伦之常,难道你一定要她守清灯,伴古佛,终身寂寞,反是为儿女所做的正经打算吗?”
说到这儿,向了劫大师身边挪近了一些,开口刚说了“就是你……”半句话。
了劫大师却已一闪让开,冷冷地截住喝道:“白守德,你与贫尼放明白些,贫尼今日已名了劫,那些不应该对贫尼说的话,劝你还是少说为妙。”
白守德看了了劫大师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退回原处,说道:“关于你的事,你既然如此固执,守德还有何说?惟有一切但凭遵命,至于依云,还望你看在……看在……”
虽然一连说了两个看在,也没说出“看在”什么上,便改口说道:“还望你多多替依云想想,神僧也曾说过……”
了劫大师又截住说道:“贫尼难道还不如你!”但马上又觉得这语气不对,连忙又加上了“知道得多”四个字。
白守德也知道了劫大师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反问了一句说道:“那你还有什么吩咐,要守德去做呢?”
了劫大师只冷哼了一句,并未再开口,便即起身,向外走去。
白守德一直送到门外,心中暗自好笑,当即收拾了一番,第二天一早,便又动身上路,赶向宝鸡悦来旅店去了。
再说俏郎君秦钟,回到青城,见过父母。
托塔天王秦梦楼和飞蚨仙子萧莹听了他的叙述大雪山佛峰之行的经过,直听得一则以惧,一则以喜,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才好。
俏郎君赶着找了一个巧手匠人,当天便把凤尾鞭的把柄装好,并且做了一个活扣,头尾一搭,便扣在腰间,恍如一条孔雀金线所织成的鸾带一般。
飞蚨仙子见了,又连夜替他赶制了一身青缎子衣服,更把个俏郎君打扮得光彩耀人。
第二天一早,俏郎君便别过父母,向巫山赶去。
巫山乃是他旧游之地,所以并未费事,便已进入了云雨谷,找到了黑孩儿。
黑孩儿高兴万分地向他问长问短,问婚事怎么样了。
俏郎君一一回明。
黑孩儿一拍手道:“照此说来,你还没再看到你的心上人了?”
俏郎君红着脸,但笑不言。
黑孩儿做了个鬼脸说道:“你也太老实了,凭着那样一件天大的功劳,还没能立刻和心上人结成恩爱,这不是太冤枉了吗?”
俏郎君对这延迟三年再结婚的事,本来就有点懊恼,只是因为事情是由陆瑜一手做成的,未便表示什么,怕陆瑜笑话,现在听黑孩儿这样一说,正好触动了自己的心事,因此也就忍着羞说道:“一切都是陆仁叔代为主张的,晚辈又有什么办法呢?”
黑孩儿笑道:“那牛鼻子也真不是个好东西,虽说悟尘神僧有言在先,结婚不妨稍迟,但也不能不设法让你们先见上一面,以慰你饥渴之想啊!”
俏郎君直听得心上痒痒的,涎着脸说道:“那么小老前辈是否有办法可以帮晚辈一个忙呢?”
黑孩儿想了一想,说道:“这也不难,我有主意了,你此次不是要来邀我师徒帮忙的吗?我师父不在家,当然是由我去了。待见到白守德之后,我自然有办法会使你如愿以偿就是。现在你且先和我去见我大师兄,向他禀告一声,也好上路,师父不在家,便由他当着家呢。”
俏郎君当然高兴,便随着黑孩儿去见眇丐。
眇丐也是个多情人物,还有什么不肯答应的,并且听说俏郎君得到了一对风羽,便又要了看过,对俏郎君笑着问道:“你会使用它吗?”
俏郎君是个聪明人,一听眇丐言外有意,也就装傻说道:“晚辈虽然得到手中,但它软幌幌的,鞭不像鞭,流星不像流重,实在不好用呢!”
黑孩儿也插口说道:“大师见便成全了他吧,这娃儿怪可怜的。”说着又示意俏郎君,去求眇丐。
眇丐笑骂道:“怪不得师父要叫你小刁钻呢,连我有心要做个人情,你都要抢了去,你有什么本领,不会自己教他两手,那人情不是更大了吗?”
黑孩儿笑道:“得了得了,我才说了一句,你便搬出两车子的穷话来,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算没我的事如何?”
眇丐一笑,这才转对俏郎君说道:“我有一套十二手‘灵蛇式’,运用在各种软兵器上,无所不适,你在这儿多留一天,好好儿用功,我教会你就是。”
俏郎君连忙谢过。
眇丐的十二手“灵蛇式”,果然奇妙非常,不过学来也烦难到了极点。
俏郎君专心一意,还有黑孩儿从旁相助,依然费了整整一天,这才勉强学会。
眇丐道:“这已成了,今后好好儿下功夫,去练习纯熟,便足够你去应付江湖,称雄一时了。”
俏郎君重行谢过,并向跛丐、聋丐、醉丐、病丐、疯丐,一一别过,这才随着黑孩儿,离开云雨谷,也取路向宝鸡赶去。
两人轻功虽好,但在路也非一日,并且一路之上,无话不谈。
黑孩儿便又教了俏郎君一些刁钻主意,好逼着白守德,答应让白依云和他见面。
俏郎君当然高兴,不一日来到宝鸡,一问悦来店,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并且去到店中,便看到陆瑜和白守德已在那儿等着。
尤其是醉八方郝鹏飞,听说黑孩儿乃是情丐的徒弟,便格外的高兴起来,说道:“郝某久慕花于前辈的大名,只恨无缘拜识,今日得见小见,岂非万幸。”说着便派人开出一席倍极丰盛的酒席来,陪着黑孩儿j甬饮。
醉八方固然是极其爽直,爱交朋友,以酒为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