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元凶自焚 [6]
白如冰微微一惊,旋即淡然而笑,道:‘姑娘,是因为我仍不放过夏侯岚?”
上官凤扬眉说道:“事实如此,我不否认!”
白如冰道:“夏侯岚把姑娘托付给我……”
上官凤道:“这是我自己要走……”
白如冰道:“后日他若问我要姑娘……”
上官凤抬头说道:“他不会向前辈要的!”
白如冰淡淡一笑,道:“姑娘,一时之小不忍,往往会铸成大错,难道你不怕我跟在你身后,轻易地找到他么?”
上官凤神情一震,道:“我不会去找他的,前辈若跟着我走,那是……”
白如冰道:“姑娘,我认为那金玉容也在到处找你,万一姑娘误投进他手中,那后果,是姑娘可以想得到的?”
上官凤心头震动,默然未语。
白如冰淡然一笑,道:“姑娘,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伸手拉住了上官凤皓腕,一声“走”,腾身掠起,带着轩辕极与冷天池,飞射而去,转眼不见……
“句容”是个水旱大城镇,由“长江”分出来的支流,南注“石湖”,往北的另一股就流往“句容”!
所以,“句容’水旱两路四通八达,也就因为这个缘故,“句容”是够繁荣的,而且也够热闹。
由水路来的,上了码头就住街里走。由陆路来的,也由各处住街里走。
于是乎,“句容”的进进出出,似乎永无歇止。
刚上了灯,由城门口步履潇洒地走进了个黑衣客,那是夏侯岚,他一路急赶到了“句容”!
每个地方,上灯的时候就是热闹的时候,尤其是“句容”,住在客栈里的,换上一身整齐身衫住外走。
住在当地的,也背着手闲溜-地满街逛!
夏侯岚他一路张望着,信步直柱城里走。
甫走进一条大街,他立刻觉出这条街是“句容”的闹区,是“句容”的精华所在,也是“句容”最乱的地方。
果然不错,人头满街,各形各色的人都有。
这地方找卖唱的人,该是最恰当不过的。
忽地,他精神一振,只因为在吵杂的人声中,他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由前面传了过来。这准是卖唱的,他步履一紧,加速循声寻去。
最后,他停了步,因为他找到了歌声的“源头”!
那是一家酒肆,里面闹嚷嚷地卖了个满座,中间有约摸两付座头宽窄的一块空地。
实际说来,那块空地并不空,因那几坐着个人也站着个人,坐着的,面向里,手操胡琴摇着头,晃着脑,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上还扣了顶帽子,只能看见背影。
站着的,是一个十五六的姑娘,长得清秀,梳一条大辫子,穿一身花布衣裤,正在婉转唱曲。
夏侯岚诸技百学,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他听得出唱家唱的不错,至于那位拉家嘛,未免令人摇头。
但这不关他,他举步走了进去,拣了一付靠里的座头坐下,刚坐定他便皱了眉,因为那个操琴的是个长像猥琐的中年男子,跟那位姑娘根本不像祖孙俩。
敢情不对。
不对没关系,只要是一个地方一行的,没有谁不认识谁的,待会儿找机会向,何愁问不出?
伙计殷勤地过来打了招呼,夏侯岚意不在吃喝,随意地点了两样,伙计走后,适时一曲唱毕。
劈拍的掌声,那位操琴的中年汉手站了起来,伸手摘下了头上那顶帽子,由外而里的地每个座头上哈了腰:“诸位爷请赏几个,唱的好多赏,唱的不好请包涵,少赏几个,待会儿让她再侍候诸位爷们一曲……”
既进酒肆吃喝,还怕花小钱儿,于是,每个座头上的都探手入怀,然后住那顶帽子里一投。
那中年汉子陪笑哈腰一个劲儿地谢。
突然,他停在一付座头前
那付座头上,坐着个粗壮大汉,浓眉大眼,一脸横肉,携着袖子,露出两截毛茸茸的胳膊,正在低着头吃喝。
那猥琐汉子冲他一哈腰,陪笑说道:“黑爷,您安好。”
那粗壮大汉没答理。
那猥琐汉子又一哈腰,转身要走。
他没向那粗壮大汉递帽子,本来是,瞧那模样就怕人,他还敢向他递帽子,除非是……
那粗壮大汉突然冷哼一声:“回来!”
那猥琐汉子一惊,连忙转了回来,哈腰陪笑说道:“黑爷,您有什么吩咐?”
那粗壮大汉仰起了头,两眼一瞪,指了指桌上,道:“忘了规矩,大爷这顿吃喝……”
那猥琐汉子忙道:“算我的,算我的……”
那粗壮大汉“哼!”了一声,那猥琐汉子忙改口说道:“算我孝敬黑爷,算我孝敬黑爷。”
那粗壮大汉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识趣……”
那猥琐汉子一哈腰,又要走。
“站住!”粗壮大汉醒一瞪,喝道:“谁叫你走的?”
那猥琐汉子像耗子遇见了猫,一哆嗦,没敢动,忙道:“黑爷吩咐!”
粗壮大汉道:“留下了再走!”
那猥琐汉子迟疑了一下,腾出拿琴的手,住帽子里便抓,而适时,那粗壮大汉哼了一声。
帽子里像有蛇,那猥琐汉子忙缩回了手,然后双手捧着帽子,战战兢兢地住粗壮大汉面前送去。
满座酒客鸦雀无声,有恍若未见低头吃喝的,有瞪着眼看一脸怒容的,但没一个敢仗义执言。
显然,这粗壮大汉是这“句容”横行霸道的人物。
按说,这该可以了。
岂料,粗壮大汉正眼也没瞧一下,冷冷说道:“让你那女儿替大爷拿!”
还好他没伸手,否则他那支手非断不可。
那猥琐汉子刚一迟疑,粗壮大汉砰然了拍桌子:“你聋了么?”
那猥琐汉子一惊,险些丢了帽子,忙转头唤道:“花姑,过来,大爷喜欢你,赏你……”
粗壮大汉咧嘴笑道:“对了,大爷喜欢她,只要让大爷心里痛快,包管你们平平安安,要不然哪,这口饭……”
“哼!”地一声,住口不言。
那小姑娘泪水在眼眶里,头一低,怯怯地走了过去,怕归怕,难受归难受,她仍是不敢不过去,要不然饭吃不成事小,眼前怕就要惹来一顿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