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另有安排计亦高 [5]
金华观主摇手道:
“贫道只是初步试制成功,如说全部竣功,那还言之过早。”
他们说话之时,红衣道童,已从厅后,搬出一把紫檀交椅,放到锦榻左侧,独眼乌龙微微颔首,使在椅上坐下。金华观主依然回到榻上,盘膝而坐,一面偏头道:
“堡主神功盖世,怎地又闭起关来?”
独眼乌龙道:
“这个兄弟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堡主说起,好像研习一种至高无上的玄功。”
金华观主点头道:
“堡主一身修为,已臻神化,再参玄机,普天下就不作第二人想了!”说到这里,炯炯目光,瞧着放在几上的三只金色小鼎,脸上浮起得意之容,笑道:
“贫道目前初步试制成功的,共有三种,经过几次试验,还差强人意,才邀堡主副堡主莅临参观。”
独眼乌龙手捻苍髯,问道:
“观主试制成功的三种绝世奇药,不知可有名称?”
金华观主神秘的笑了笑道:
“副堡主还是等试验之后,再来评定吧!”
毕玉麟不知金华观主炼成了什么奇药,要在今晚试验?
正想之间,金华观主话声一落,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张名单,略为一瞧,接着就咀皮微动。
站在他右侧那个红衣道童,忽然躬身领命,匆匆往外走出。
金华观主似乎吩咐了几句之后,此时又高踞锦榻,闭目不语。
独眼乌龙佟天禄,也只是脸含微笑,没再开口。
毕玉麟瞧得大是纳罕,也只好屏息凝神,静静的往下瞧去!
这时山风渐大,吹得院前树叶,不时发出沙沙之声。
一会工夫,红衣道童已引着一个白面无须,身著青衫的人进来。那人看去十分文雅,但脸含怒容,步入敞厅,一双炯炯目光,略一扫视,便发出咳亮长笑,向独眼乌龙大声说道:
“佟天禄,沐某落在你们双龙堡手里,刹剐悉听尊便,今晚你们准备把沐某怎样?”
独眼乌龙佟天禄,虽被金华观主邀来,参观他炼制成功的奇药,但也不知金华观主如何试法?是以闻言之后,不由一怔!
金华观主在青衫文士跨入厅上之际,早已脸含橘笑,徐徐从榻上走下,漫不经意的瞧着矮几上中间那只金鼎,伸手揭了下盖子,接着又轻轻盖了。他这一举动,看来十分自然,似乎因为青衫文士,正在向独眼龙发话,他不好接口,随手揭揭而已!等青衫文士话声一落,他打了个哈哈,道:
“副堡主,这位就是点苍流云剑客沐大侠了?贫道久仰之至,哈哈,沐大侠快请坐下好说!”
他说话之时,右手微微一抬,红衣道童赶快取过一把交椅,放到榻右。
毕玉麟从没在江湖行走,当然不知道点苍流云剑客是谁?但他可以从青衫文士口中,听出一点端倪,敢情这位流云剑客,也是被双龙堡擒住的人。
他因为江湖上人,把自己父亲,称做屠龙剑客,不由对这位文士装束的流云剑客,起了好感,只觉对方举止文雅,笑声嘹亮,实在表示出他潇洒脱俗的风度!
青衫文士并没立即坐下,长眉一轩,目光转向金华观主,冷冷的道:
“道长何人,恕沐某眼拙。”
“哈哈!”金华观主发出枭鸱般笑声,抬目道:
“贫道金华观主,今晚请沐大侠出来,无非因双龙堡主并无和五大门派为敌之意,沐大侠实是误会,所以……”
流云剑客在他说话之际,似乎打了一个寒噤,脸上神色显然有异,他剑眉微剔,冷冷的道:“所以要把沐某……”他嘹亮的声音,忽然略带嘶哑,他话到一半,清了清喉咙,又道:
“所以要把沐某幽囚石室?”
他好像越说越气,身子也同时起了轻微颤动,流云剑客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同时竭力保持镇定!
这情形瞧在独眼乌龙佟天禄眼里,也不禁感到惊疑,向金华观主瞧去。金华观主面含阴笑,只作不见,一面连连摇手道:
“沐大侠不可误会,这就叫做擒虎容易纵虎难,正是双龙堡主最感为难之处……”流云剑客双目精光暴射颤声喝道:
“你们想用什么诡计,暗算沐某?”金华观主依然满脸春风,笑道:
“贫道请沐大侠出来,就是为了免伤两家和气,恭送沐大侠下山。”
流云剑客目流异色,冷哼道:
“难道双龙堡主这会不怕纵虎难了么?”金华观主呵呵笑道:“由贫道出面,就算尊师,也要卖点薄面,沐大侠随身兵刃,贫道已派人取来,都在这里,请收起来吧!”
说到这里,那红衣道童,果然捧着一口青穗长剑,双手送到流云剑客面前。流云剑客疑信参半,冷哼了声,一手接过长剑,身子晃动了一下,灰白脸上流露出坚毅不屈的神色,向金华观主抱拳道:
“沐某权且告辞,观主厚爱,容当后报。”
话声一落,昂然往厅外走出。
毕玉麟瞧得奇怪,自己曾听师傅——对屋老人,在他心目中,已经把对屋老人当作自己师傅——说过,双龙堡就是阎王堡,落在双龙堡手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那么他们怎肯轻易把流云剑客放走?
独眼龙佟天禄也同样心头犯疑,等流云剑客一走,忍不住问道:
“观主,你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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