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地牢劫囚恶斗喇嘛 [2]
“回掌令,四娘不知道。”吕四娘恭谨答话。
燕翎眉锋微微一皱:“看来还是麻烦这位白七侠了。”隔空一指点了过去。
白泰官仍不能动,可却能说话了。
燕翎道。“你说。”
“掌令,白泰官自知罪孽深重,但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一个‘情’字。”
白泰官低下了头,吕四娘娇靥布上寒霜,冷冷哼了一声。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本人之常情,原无可厚非,可是你只为一个‘情’字,就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我以为在江湖上混不出大出息来,为了想让八妹日後过得舒服些,所以……”
“吕姑娘求的恐怕不是这个吧。”
“可是站在我的立场,我总希望她能要什麽有什麽,只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白泰官,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麽。”
“掌令明查,白泰官不敢……”
“你变节也好,劫掳吕姑娘也好,勉强可以说你为的是一个‘情’字,你劫掳了因大师呢,难道也是为一个‘情’字?”
白泰官脸色大变,一时没能答上话来;吕四娘娇靥上的寒霜更浓。
“现在什麽都不必说了,只告诉我,了因大师被囚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
“白泰官……”
“请掌令相信,雍郡王根本没跟我提起过,我也一直没敢问。”
这,燕翎知道,那位四阿哥还是真是这麽个人,再亲信的人,他也会防著一手,何况是对白泰官。
燕翎微一点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指点出去,又闭了白泰官的哑穴,转望吕四娘道:“吕姑娘,请跟我出去,曹三侠在外头接应。”
吕四娘一怔急道:“怎麽,我三哥也来了。”
“不错。”
“可是我大师兄……”
“吕姑娘请放心,那是我的事,不管了因大师现在如何,我总会交给诸位一个大哥。”
吕四娘迟疑一下:“请掌令恩准,我想跟随掌令……”
“不行,连曹三侠我都不让他进来,我尽可能的不让几位之中任何一个留在‘雍郡王府’,多耽误一刻,就对了因大师多一分不利,请马上跟我走吧。”
口口日
一手拔起令旗,一手拦腰抱起白泰官。
吕四娘道:“既是如此,我不敢不遵令谕。”
燕翎道:“吕姑娘请紧随我身後,务请放心,尽可能的别惊动‘雍郡王府’的人。”腾身一掠,到了後窗前,把窗户掀起一条缝,往外望去。
看了一眼之後,他轻喝之声:“走。”一掀窗户,当先翻了出去。
吕四娘不敢怠慢,忙跟了出去。
燕翎抱著白泰官,带著吕四娘,走来时原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雍郡王府”。刚出“雍郡王府”围墙,接应的曹仁父已飞身掠至。
吕四娘双泪垂下,悲叫道:“三哥……”
曹仁父上前抓住吕四娘粉臂:“八妹可曾受到折磨。”
吕四娘冰雪聪明,当然明白曹仁父何指,微一摇头,道:“多谢三哥,没有。”
曹仁父转望燕翎,要说话。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走。”燕翎当先跃了出去。
曹仁父一拉吕四娘,双双跟上。
回到了那处空院子里,燕翎放下了白泰官。曹仁父跟到,扬手将手中摺扇砸下。
吕四娘惊叫道:“三哥……”
燕翎伸手一拦:“三侠,‘日月令旗’在此,‘江南八侠’无须处置白泰官。”
曹仁父忙收势躬身:“曹三失态,掌令原谅。”一顿道:“掌令,我大哥……”
燕翎道:“两位留此看着白泰官,我这就再进‘雍郡王府’,找寻了因大师被囚处。”
“这趟请让曹三随行。”
“吕姑娘需要个人陪,而且万一有什麽情况,我要两位带著白泰官先走,到‘白塔寺’後等我,我自会赶去跟两位碰面。”
“曹三遵命。”
“还有,绝不可拍活白泰官身上任何一处穴道。”
“曹三遵命。”
“我去了,两位随时留意情况。”
话说完,燕翎腾身拔起,去势如飞,一转眼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吕四娘突然低下头哭了,曹仁父轻轻拍了拍吕四娘的香肩,柔声说道:“小妹,不要难受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其实,又何止你一个人受委屈,自从他离开江南,有风声说他卖身投靠以後,‘江南八侠’的声誉一落千丈,所受到的讥辱,不是你所能想像的,还不都忍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日月令旗’的掌令人会给咱们一个公道,向天下武林洗刷咱们的不白的。”
吕四娘摇头道:“三哥不知道,我总觉得七哥所以有今天,完全是为了我……”
“你错了,小妹。”曹仁父缓缓说道:“这完全是他的藉口,他看准了你心肠软的弱点,想用一个‘情’字打动你,以求在‘江南八侠’中自保。”
“不,三哥,我知道,七哥对我是真心。”
“小妹,都到这时候了,你怎麽还这麽糊涂,他知道你是怎麽样个人,他也知道你心目中的佳伴侣是什麽样的人,他要对你是真心,他就不该走上这条路。”
“三哥,那也只能说是他的想法错了……”
“小妹,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因为在咱们八个之中,你是最末一个,也是磕头拜把最晚的一个,当初我们七个叙金兰的时候,大哥就曾经说过,白泰官此人虚浮不实,难以长久共事,可是当初他表现得很真诚,二哥我们六个还一直帮他说话,大哥这才勉强点了头……”
“是这样麽,三哥?”
“三哥还会骗你麽,除非万不得已,这件事我根本不愿意告诉你。”
吕四娘沈默了一下:“也许,我的眼光不如大哥,可是不管怎麽说,到底咱们兄妹多年,咱们不能不顾一点情份……”
“小妹,他这麽对你,难道说你一点也不怪他。”
吕四娘含泪摇头,道:“要说我一点也不怪我,那是欺人之谈,可是,可是我总不忍让他……”住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