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为义忘伤 远赴边陲 [2]
脸上有一丝奇痒,宋岳知道,这是秀发拂过面庞,心中更加跳得厉害,男女赤裸相对,这是生平第二次,当年“笑面罗刹”是自己敌人,何况那时在淫药发作之时,今天范纨兰却是自己谊妹,而自己神智清楚初觉的刹那,实是一段最难堪的感觉。
就在他心慌意乱之际,耳中听得一声幽幽娇呼道:“岳弟,你醒了吗?”
宋岳心中一怔,这好像不是范纨兰的声音。
那是谁?他猛然睁开眼睛一看,脸色一红,脱口呼道:“原来是你!”
谁?嘿!“飞羽仙子”妃湘君。
此刻,“飞羽仙子”脸色更加娇艳,如睡醒海棠,云鬓蓬松,秋波惺忪,嘴上噙着一种满足而怜惜的微笑。
倏然,她扑在宋岳结实的胸膛上,低泣起来,幽幽道:“岳弟,你会恨我无耻吗?其实,当我发觉你身受残血掌伤,身发高烧,在无法之下,只有运用本身纯阴之精,来冲淡这阵阳毒之火……岳弟,我失身于你,希望你不要把我遗弃。”
宋岳又愧又急,被她这一哭,更加不知怎么答腔。
半晌,才长吁出一口气道:“君姐,我知道你是救我,但这太不值得,宋岳已是垂死之人,岂能让你失身,痛苦终生。”
妃湘君粉拳乱捶,泣呼道:“不……不……岳弟,你不要说这些话,只要你能延长伤势的发作,姐姐什么牺牲都愿意……”
宋岳心中激动,缓缓道:“君姐,起来吧,你这样待我,宋岳心非木石,决不忘情就是。”
他口中虽这么说,但对将来这多角情孽的牵连,却不知如何解脱。
妃湘君闻言,心中一阵暗喜,宋岳终于说出了这番自己所期望的话,在情场中,她感到已经胜券在握。
她收敛了泣声,立刻披上罗衫,回眸向宋岳一笑,这无声的笑意,充满了迷人的惑力。
宋岳迅速穿上衣服,急急道:“范姑娘呢?”
妃湘君柔和地道:“我已安排她在隔壁房中,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岳一阵叹息,接着把经过的情形,简叙一遍。
妃湘君皱眉道:“这却是非常伤脑筋的事,不知范姑娘服下何种药物,可用什么办法使它解去呢?唉!岳弟,我好像觉得始终不能离开你,所以伪托有事,离开酒叟前辈……如今应该怎么办?”
宋岳早已清楚她的用心,只觉得她用情堪怜,闻言微一怔思,毅然道:“君姐,我想还是麻烦你一趟,护送范姑娘至罗浮,以酒叟前辈见闻之广,及文妹随‘百花谷主’多日,或许能察出解救之法。”
“飞羽仙子”秋波一扫,缓缓道:“宋岳,你难道忘了你自己残血掌伤?”
宋岳心头一震,不禁想起梅芳贞之言:“要治疗残血掌伤,必须借纯阴之气,三日御一女,以冲和阳毒之火……”接着想到刚才床笫情形,不禁脸红耳赤。
他心中微微一转念,向“飞羽仙子”躬身一揖道:“姐姐关心,宋岳极为感激,但我如不枉用真力,以本身功力,谅可暂时克制,何况刚才之事,可一而不可再,在名未正前,宋岳再不愿亵辱姐姐……
“惟望君姐体谅我之心,代劳护送范姑娘南下,恩情必不忘记……”
妃湘君目光中露出一股幽怨,显然她并不愿离开宋岳,可是眼前情形,却除此之外,别无再好办法。
她极清楚宋岳侠义胸襟及刚毅个性,知道不答应不行,反而显出自己贪图欢乐,只得微微颔首道:“岳弟,姐姐依你,但是青海事了,还望能当众宣布,一正姐姐与你之间的名份……”
说到这里,她落下了二行清泪。
宋岳忙安慰道:“君姐为救我伤势,我岂能忘恩负义,今后宋岳非君姐不娶。”
“姐姐也非宋岳不嫁。”
“飞羽仙子”娇笑了,她此刻一扫刚才幽怨之容,于是双双略一梳装整理,到隔壁房中,看视一下范纨兰,只见她依然昏睡在床上。
二人立刻叫店小二送来菜饭,宋岳一夜未食,当即狼吞虎咽,午餐方罢,“飞羽仙子”便命店伙雇了一辆套车,护送范纨兰起程。
而宋岳立刻整装向青海出发,一夜缠绵,宋岳的伤势,表面上仿佛平复,但他知道三日后将复发。
为了商亚男,也已无法顾忌这许多,只希望早日赶上……
于是,他在乎武城的聚兴客栈门口殷殷与“飞羽仙子”告别,匆匆起程,兼程赶向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