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机缘巧获蟹黄珠 [5]
他连续砍了两下,才想起独眼龙说过,那绿毛巨蟹不畏刀枪的话。
因此他舍下钢刀,取来一根火把,投在那绿毛巨蟹的身上。
火势很快地将那巨蟹身上的绿毛烧个精光。
但那绿毛巨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依然醉卧不醒。
绿毛烧光之后,火也就熄灭,徐经纬突然想起巨蟹腹下的那片软骨盖,可能就是它的致命之处。
他大胆地靠近那绿毛巨蟹,拿起钢刀顶住它的外壳,使尽全身力气,想把它扳翻过去。
可是那巨蟹不但体型很大,而且其重无比,徐经纬使尽力气,也只能板上去一点点而已,要想将它翻开,实不可能。
徐经纬停下手来抱臂思忖。片刻之后,他找来一根有一人高的木棍。
他先将钢刀架住巨蟹的外壳边缘,使巨蟹成倾斜之状,然后再用那木棍占它撑住。
这一来,他虽然没法弄翻巨蟹,但他却可以从木棍撑起来的空隙,清楚的看到巨蟹肚脐部份。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用木棍将那绿毛巨蟹的一侧撑高。
嘘了一口气后,徐经纬继续进行杀死那绿毛巨蟹的第二个步骤。
他低身拿着钢刀,走到巨蟹的腹下。
不一会,他便找到巨蟹的软骨盖,就在他头顶之处,一上一下地掀动着。
徐经纬看准那掀动的软骨盖,一刀砍了下去。
这一刀砍得结实,那软骨盖果然应声破碎。
就在这个时候,那醉死般的巨蟹,突然猛烈地抽搐起来,慌得徐经纬忙销身后退,生怕被那巨蟹压住。
绿毛巨蟹颤动不止,那根撑住它身体的木条,也左右摇晃起来。
这时徐经纬已退至离巨蟹五、六步的地方,握着钢刀目注着那巨蟹颤抖动情景。
不消一盏热茶的工夫,绿毛巨蟹终于停止了抖动,十只螫脚也垂软松下。
徐经纬突地瞥见从它腹肤之处,淌下一大片带着血丝的蟹黄,腥臭无比。
他慌忙俺鼻闭气,但眼睛却未离开绿毛巨蟹的腹下,一直到那些蟹黄流满一地,徐经纬始吐了一口气。
他记起独眼龙告诉他蟹苗珠的话,心想:“这畜牲是只雌蟹,只不知是不是也有蟹黄珠?”本来徐经纬想尽办法杀死这只巨蟹的目的,只在厌恶它吸食人血而已。
这时他既已杀了它,又看到流满一地的蟹黄,不觉怦然心动,想证实一下独眼龙所说的蟹黄珠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他等那绿毛巨蟹停止了颤动,就再度靠了过去,将那根木条重新支牢。然后他小心翼翼用钢刀挑动那破碎的软骨盖。
不一会,他已将那绿毛巨蟹的腹脐.桃开了好大一个缺口,腹中蟹黄一时汩汩流下,一下子便流得精光,徐经纬定睛仔细地在那一堆蟹黄中寻觅,没有费多大工夫,就叫他找到一颗晶莹可爱的淡黄明珠。
他将那颗比拇指还大的明珠托在掌心,遇到火堆之旁,借着火光一瞧一但觉它有点透明,软绵绵的犹有余温。
徐经纬心想:“独眼龙对这绿毛巨蟹的一切,果然知之甚详。既然独眼龙所说的都没有离谱,那么这蟹黄珠功能使人延年益寿,不畏寒冷,应该也是真的。”
徐经纬考虑了一下,觉得独眼龙之言,应可采信。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那粒蟹黄珠,仰着脖子吞了下去。
吞了蟹黄珠之后,徐经纬很快又搬来一大批木头,引火燃烧,一齐拎到那绿毛巨蟹及独眼龙的尸体之上。
他等大火燃旺了起来,才移步走向那坑道。
坑道这时已有海水缓缓流了进来,徐经纬估量一下,心想:“莫非外头的潮水已开始涨了起来?”
如果外头正在涨潮,那么他忖度这坑道通海的想法,就有八成以上的可靠性。
是以徐经纬迟疑一会,就拿着火把,进入那黑漆漆的坑道。
他手中既有火把,寻起路来自然方便得很,不到半往香的时刻,徐经纬就人坑道二十余义之处。
但他突然发觉那坑道漫无边际,好像永无尽头的样子。
这情景,使徐经纬不得不停步犹豫起来。
继续往前走呢?还是退回原先坑洞之内,另觅别的过道?徐经纬考虑了好一会,一时竟难以下决心。
他只觉得脑中混饨一片,胸中散漫无章,连一点思路也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徐经纬心想:“到底中了什么邪?为什么突然烦躁起来?”
他心念才动,心胸间的烦闷不安,越形扩大,口中也觉得干渴难熬。
最后连四肢也开始有僵硬麻痹的感觉,喉中不时涌起一股躁臭之味,使他猛烈的想要呕吐。
他弯着腰子呕了一会,就是呕不出东西来。
渐渐地,他觉得焕然难当,昏然欲睡。
突然间他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来。
他不觉喃喃自语道:“独眼龙啊,独眼龙!你这厮为什么如此奸恶狡诈,竟然处处不放过我?”
他深知这时体内的反应,都是听信独眼龙之言,眼下那要命的蟹黄珠之故。
蟹黄珠药力催发,徐经纬但觉浑身痛苦难当,而坑道中涨潮的海水,已没到他的足踝之上了。
徐经纬虽然竭力倚靠在石壁之上,可是身体还是缓缓蜷伏下去,最后整个人终于力尽坐在海水中。
他手中的火把,也掉在水里头,‘哧”一声,坑道顿时暗I下来。
潮水开始大量涌进坑道,不到半个时辰,已浸到徐经纬的腰际。
然而徐经纬像是睡熟了一般,垂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水中……朦胧之间,他倏地瞥见有一点火光向他移近。
徐经纬奋力地将头抬起来,正好看到前面站着一名长发披肩的怪人。
他根本来不及打量那人的长相,就发现衣领被那人拉紧,随即整个身子就被拉向坑道而去。
徐经纬有点昏昏沉沉,他也没有说话的力气,自然只有任凭那人将他拖着走。
也不知被拖到什么地方,徐经纬醒来之时,只觉得全身温暖舒适躺在一堆干草之上。
他霍地坐了起来,一眼瞥见离他七。八步远的地方,有一名身着破旧袈裟,坐在蒲团之上的长发怪人,正用一双炯人眼眸凝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