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扑杀傅天帝 [3]
“这还是多得傅大哥的教导。”云飞扬一面说一面攻向傅玉书,用的正是才学来的蛇鹤十三式。
第一遍他用得并不好,但每一个动作都用得恰到好处,到了第二遍,已能够发挥蛇鹤十三式的威力。
傅玉书越打越心惊,所有的动作逐渐被云飞扬封闭,越来越施展不开。
第二遍用罢,云飞扬双手突然一收,连变了好几个姿势。
傅玉书看得出那是运用内功的姿势,知道云飞扬要用天蚕功,揉身急上,想将云飞扬的动作截断,可是他一动,立即就发觉,在云飞扬的周围,彷佛有一重无形的网,他竟然攻不进去。
那个网旋即像要将他网起来。
傅玉书忙抽身,他一动,云飞扬亦动,如影随形,紧跟在他之后。
傅玉书连变几次,始终摆脱不了云飞扬,那种被网住的感觉更重了。
燕冲天亦同时摆出了云飞扬一样的姿势,傅玉书那种奇怪的感觉天帝也感觉到了。
他目光闪动,终于有了决定,猛一声断喝,拚尽全身的内力,身形一动,箭也似射向傅玉书那边!
燕冲天冷笑,紧追在天帝身后,天帝再一声断喝,五指如刀,在云飞扬、傅玉书当中划下!
传玉书与云飞扬的衣衫立时啪啪地响动起来,裂帛一声接响起。
那一声裂帛,就在在二人当中响起来,二人的衣衫都无损坏。
傅玉书顿时感觉浑身一松,方要说什么,天帝已暴喝道:“快走!”
傅玉书一怔,已被天帝一脚踢出去!
那会子他已经明白天帝的心意,脱口叫了一声:“爷爷!”
“走!”天帝断喝,右掌迎住了云飞扬的双手,左掌接住了燕冲天凌空一击!
“轰”的一下巨震,整座聚义堂也彷佛摇动起来。
傅玉书就在这时候撞碎了一个窗户,掠出了堂外,他的面色涨红,发狂般掠出了数丈。
然后他听到了天帝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整颗心立时也彷佛碎裂。
他的牙龈咬得很紧,血从嘴角流下,可是他尽管愤怒,不敢赶回去,只是往前飞掠。
一重重瓦脊在他脚下飞过,他的身形已施展至极限,已不能再快了。
天帝单打独斗,绝不是燕冲天、云飞扬两人任何之一的对手,又怎能够抵挡得住两人的天蚕功来夹击。
可是他仍然要硬接,也只有这样,他们爷孙二人才能够有一个活下来。
他年纪已经老大,寒潭二十年的折磨,元气大伤,在武功方面,肯定已不能够再作任何的突破,只有傅玉书,还可以更进一步。
所以他决定牺牲自己来掩护傅玉书离开。
两股强大的内力接下,他顿时五脏肺腑翻腾,彷佛要一片片碎裂。
那种痛苦绝不是任何人所能够抵受,他亦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怒吼。
然后他整个身子就开始扭曲,逐渐变形,一阵阵“格格”的骨碎声响个不休,云飞扬一见,忙将内力收回,他没有忘记答应傅香君饶天帝一命,可是已经迟了一步。
鲜血从天帝的七窍不停涌出,他的身子亦不停转动,衣衫猎猎地作响,到停下来的时候,已变成一堆烂泥似的。
所有人的衣袂亦飞舞起来,同时有一阵窒息的感觉,一个个目瞪口呆,燕冲天、云飞扬二人,一样怔住在那里。
他们又何尝想到这联手一击的威力如此之凌厉。
燕冲天第一个恢复,向傅玉书逃走的那个方向追了出去!
云飞扬目光一转,落在独孤凤的面上,叹了口气,独孤凤垂下头去,并没有作声。
无敌双目一张又垂下,亦没有任何表示,公孙弘紧张地望着云飞扬,是最紧张的一个。
傅玉书的轻功虽然与风仍有些距离,但亦可以算得上一流,全力施展,疾如箭矢,掠过了无敌门总坛那道高墙,他立即转向荒僻的山路掠去。
天帝到底能阻得住云飞扬他们多久他虽然不能够确定,却知道,那应该是一段很短的时间,果然他掠出了无敌门的总坛不远,就听到一阵长啸声从后传来。
那是燕冲天的声音,傅玉书一听,不禁心惊胆战,身形一转,掠进了旁边不远的一个杂木林子里。
那个杂木林子枝叶凋落,看来并不易藏人,傅玉书心头已乱,更就不知道如何选择,他只是继续往前掠去。
林子的出口,有几间民屋,他才闪进一间民房的暗影里,燕冲天已在林子的树梢头出现,旋风般一转,枝叶纷落,声势骇人。
傅玉书不敢多想,身形一翻,掠进那座民房内。
屋子里一对年老的夫妇正在用膳,看见一个人突然穿窗飞进来,无不大声惊叫。
那个老妇人本能地挡在旁边一个摇篮的前面,摇篮中睡着一个婴孩,胖胖的小脸,犹带着笑容。
傅玉书目光及处,欺向那个老妇人。
“你……你要做……”老妇人语声未已,傅玉书已一掌将他推开,将那个婴孩抱起来,道:“一会若是有一个老道士拍门问你们可曾见到什么人走过,你们一定要装作毫不知情,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小孩子。”
老妇人急呼道:“孩子还小,千万不要这样做。”
那老头儿亦道:“是了,公子,你要我们怎样做我们就怎样做,不要为难孩子。”
傅玉书冷然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偏身闪进旁边的房间。
敲门声实时响起,那对老夫妇惶然对望一眼,老头儿伸手往老妇人的手上轻拍了一下,大着胆子走过去。
门拉开了,现身门外的果然就是燕冲天,老头儿吃惊地问道:“这位仙长……”
燕冲天往屋内闪望一眼,道:“打扰两位,请问可曾见一个年轻人走过?”
那个小孩子已惊醒,看见在一个陌生人怀中,嘴一扁,便要哭出声。
傅玉书一眼瞥见,忙一把将那个孩子的口掩住,他的手掌宽阔,这一掩,连那个小孩子的鼻子也掩住,可是在紧张之下,傅玉书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
那个小孩子当然挣扎不来,一张小脸开始逐渐在变色。
傅玉书仍然没有在意。
老头儿当然回答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