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惊见悬崖奔马急 [4]
黄鹰怒声喝道:“姓葛的,谁是你的大哥,少来这一套!”
葛品畅由于师母关系,对五风帮本就不存多大敌意,如今更怀有为师父、师母拉拢,重修旧好的用心,也即是蓄意使天龙堡与五风帮结合联手,一致对外,所以,对黄、青二鹰,极尽委屈,和颜相向。
不料,热面孔贴冷屁股,黄鹰冷必威却一点不假辞色,仍然把他当仇敌看待,不由窘得玉面通红,微生怒意。
他哪里知道对方是听说他与黄衣首婢互有情意,心存妒意,怀恨在心,有意刁难。
倒是青管冷必武对葛品扬一向颇有好感,眼见葛品扬额上冒汗,气喘末定,显然是兼程赶来,同时也不像怀有恶意,乃含笑说道:‘葛少侠!我大哥心情不好,你……”
冷必威暴喝一声道:“住嘴,与他客气什么?”
葛品扬几曾受过这种奚落,当下冷笑一声道:“二位有事,只管请便,我和白老前辈却急须会见贵太上。”
二鹰一直没注意他身旁老人是谁,这时一听说是弄月老人,不由俱是一怔。
青鹰冷必武连忙抱拳为礼道:“白老前辈好。”
黄鹰冷必威却冷声道:“本帮太上近来金体不适,早已吩咐,拒见任何来客。”
弄月老人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老朽此来乃为专诚拜候冷仙子起居,不同一般访客。”
冷必威眼珠微转,向弄月老人一拱手道:“白老前辈既然雅意拳拳,敝帮太上或会破例近见,至于他……”
葛品扬大声接口道:“师母身子不适,做弟子的更应探望。”
冷必威睛怒喝道:“谁是你师母?若非看在白老前辈面上,我就非教训你不可!”
葛品扬一轩长眉,大步欺前,逼视着,凝声道:“如果我们是为了帮助你们而来,为了救援你们太上而来,为了挽救五风帮而来,你也要横加阻止吗?”
语出惊人,黄、青二鹰为之一呆!
青鹰冷必武变色说道:“真的?别开玩笑……”
黄鹰冷必威大怒道:“胡说,谁敢?滚!”翻腕连吐二拿。
他扶愤出手,猛不可当,一下子便把葛品扬逼得腾挪闪避,连换几个位置。
弄月老人一拂袖,卸去冷必威大半掌力,并横身挡住他追扑之势,沉声说道:“住手!
品扬所言确有所据,你们竟都被蒙在鼓里?”
青鹰冷必武也从旁劝止道:“大哥,问清楚再说……”
冷必成冷哼一声磁指怒目相对的葛品扬道:“究竟什么事。快说!”
葛品畅冷笑道:“救人如救火,谁有时间与你这种徒逞匹夫之勇的人嗜苏!”
他拔身而起,叫道:“白老,不能再耽误了,晚辈先行一步!”
’冷必威羞恼交进,大喝一声:“哪里走!”飞声截击,怒声.吼道:“不交代明白,别想过去!”
葛品扬无法再忍,疾展“天风三式”,狂熟怒卷,把冷必威逼退三步,冷笑道:“别弄错,葛某并非怕了你……”
弄月老人唯恐双方少年气盛,针尖麦芒,互相见颜色,难以善后,忙道:“请听老朽一言,二位老弟一路下山来有否碰到五台三魔?还有,冒牌医圣毒王是否仍在贵帮?”
青魔冷必武张目骇然道:“五台三魔来了王屋?什么冒牌?”
气势汹汹,正准备向葛品扬发出一元指力的冷必威闻言也木由一怔,急声叫道:“白老……”
葛品畅截口说道:“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快回去,三个老魔只怕已抄捷径入山了!”
人已当先驰出,弄月老人一挥手道:“等下再说,但愿还来得及!”
黄、青二鹰互看一眼,双双顿脚腾身,四条人影,好比四支怒箭,又似在互较轻功,直指王屋山。
一道浓烟起自风仪殿,直上重霄。
这时,五风帮后院中一片血雨腥风,横尸狼藉,呼叱震天,掌风激荡,惨呼呻吟汇为一幅凄厉恐怖的画面。
五台三魔在众鹰上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的重重围困中,大发凶威,连下杀手。
金魔“金手指”力至处,中者无不立时倒地,非死即伤。
蓝鹰冷必光也被“金手指”伤了左肩,却兀自苦撑不退,拼死冲扑。
红风中了醉魔一记重掌,樱口溢血,也仍然纤手连挥,毫不退却。
连早在后山被淫魔严尚性打了一记追魂煞手印、已受极重内伤的紫鹰,经过一阵调息,眼下丹药之后,也扶伤加入战圈,独当一面。
各堂鹰士虽然已伤亡二十多个,但五台三魔手下的三堂主也在混战之中先后倒地,只有醉奴因有醉魔庇护,还能咬牙挺着。
突然,前院传来一声尖呼:“起火了!”
众鹰凤循声一望,齐吃一惊,明知是有人故意纵必,扰乱心神,使已方顾此失彼,但凤仪殿为五风帮发号施令重地,不容被火焚毁,立时众鹰中分出部分人手,驰往施救。
火烧凤仪殿,正是司马浮的杰作,原来他早已发现冷心韵卧室后厢有一条地道,直通风仪殿,乃经由这条地道,潜至前院,来了这一手。
火一起,他就绕道赶到后山,嘴唇发出一声低啸。这声低啸,犹如龙吟,乃是他与沉鱼落雁姬之间的特有的暗号。藏在假山洞中的沉鱼落雁姬闻得啸声,立即抱着冷心韵,走了出来。
马司浮喝了一声:“走!”当先起步。
两人走出二十多丈,正准备向秘径中钻入。
猛听一声冷笑:“走可以!请把太上留下!”
司马浮阴阴一笑道:“好个乖巧的丫头,老夫十分欣赏,跟老夫一起走!”
说着,手按腰间,猫捉老鼠似的向黄衣首婢逼近。
黄衣首婢知道老毒物要下毒手!一面后退,一面冷笑道:“老毒物,休得猖狂!秘径之中,已被我埋下炸药,马上就会炸塌。你已插翅难飞,不如和我谈谈条件吧!”
司马浮心中暗栗,杀机狂炽,喝道:“容你这丫头不得!”
一扬右手,手中多了一只形如蜂窝的铁筒,阴笑着又道:“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法宝吧?七孔腐骨化天花雨,老夫只须一按机簧,你这如花脸蛋就完了。”
话未完,猛听一声疾喝:“黄元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