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
岳小玉一楞道:“这是什么玩意?”
许不醉怪笑一声,道:“你现在已喝了一点酒,该高兴了吧?”
岳小玉啼笑皆非,只得说道:“高兴,高兴!一千一万个高兴。”心里却在暗骂:“没
你娘鸟兴才是真的!”
许不醉仔细地凝注着岳小玉半晌,才道:“伤得重不重?”
岳小玉道:“不重,不重,只是一点皮肉之伤而已。”
许不醉冷哼一声,忽然在他胸口之上拍了一拍。
许不醉这一拍,虽然并不怎么用力,但岳小玉却还是忍不住“唷”的一声叫了出来,只
见他登时面色苍白如雪,显见创口还是疼痛得很。
水莹儿陡地怒道:“你怎么出手伤人?”
许不醉横了她一眼,道:“小妞儿,我的事,你少管为妙。”
水莹儿道:“若是其他事情,我才懒得插手,但你若伤了岳哥哥,那可一千一万个不
行。”
岳小玉忙道:“莹儿,许轩主对我很好,他是绝不会使我受到任何伤害的。”
许不醉这才满意地一笑,过了半晌,忽然问岳小玉道:“你这伤势不轻,是谁下的毒
手?”
岳小玉眉头一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水莹儿已昂着脸,大声道:“是我。”
许不醉的面色倏地变了,岳小玉吃了一惊,忙道:“不是她,不是她!”
许不醉哼声一笑,道:“不是她又是谁?”
岳小玉道:“是……是我一时不小心,自己弄伤了白己的。”
许不醉嘿嘿一笑道:“你又不是有神经病,怎会自己伤了自己,而且还伤得这样严
重?”
岳小玉道:“我的伤不算严重,最少,我现在仍然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水莹儿悠悠的看了岳小玉一眼,但岳小玉却怒目直射回来,显然责怪她,把误伤之事向
许不醉泄漏。
许不醉向水莹儿冷然地望了半晌,才道:“你年纪虽小,本领倒还不错。”
水莹儿吸一口气,欲言却又终于止住了。
许不醉又道:“小岳子受伤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水莹儿又吸了一口气,才道:“就在他身边。”
许不醉冷冷道:“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
水莹儿道:“是我……”
“不要再提这件事。”岳小玉瞪着水莹儿,许不醉却又直瞪看他。
许不醉道:“你为什么老是要维护着这个小妞?”
岳小玉道:“我高兴,因为我高兴,你满意了没有?”
许不醉道:“不满意,一千一万个他妈的不满意!”
岳小玉“呸”一声道:“你不满意,可以去跳楼,可以一头撞在墙角上,也可以把我宰
掉,以泄心头这一口鸟气。”
许不醉一呆,道:“我为什么要宰了你?”
岳小玉道:“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总而言之,你若再找莹儿的麻烦,小岳子就操你祖
奶奶的老祖宗。”
许不醉怔住了,他怔怔地瞧看水莹儿,良久才道:“你叫莹儿?”
岳小玉冷冷道:“她姓水,是布北斗的徒儿。”
“布……布北斗的徒儿?”许不醉的身子倏地一阵颤抖。
水莹儿道:“不错,先师姓布,名讳是上北下斗。”
许不醉陡地长长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岳小玉心中有数,忖道:“许轩主与武林皇帝之间的恩怨,真是三百年也计算不清,莹
儿偏偏又是布北斗的弟子,嘿嘿,这笔帐只怕弄得一塌糊涂了。”
许不醉虽然忽然沉默下来,但那琵琶之声,却仍然没有静止下来。
常挂珠早已按捺不住,不禁大声叫道:“是谁在弹奏琵琶?”
琵琶声中,忽然夹着一个人优雅的声音,道:“此曲奏出人间正气,对诸君身心大有裨
益。”
常挂珠一怔,望了胡无法一眼,道:“这是个男子的声音?还是个女子?”
胡无法摇摇头,道:“分不清楚。”
白世儒淡淡道:“总比吕足金的声音动听。”
鲍正行道:“多说无用,冲上前看看便知这厮是个怎样的家伙。”
许不醉却忽然冷冷一笑,道:“不必看了,他是个男的。”
常挂珠“噢”的一声道:“真是个男子?”
许不醉道:“绝不是个女子。”
常挂珠道:“此乃何人?”
许不醉道:“江湖异人。”
常挂珠道:“武功怎样?”
许不醉道:“比我好。”
常挂珠道:“好多少?”
许不醉道:“无可估计。”
应伏的脸色很不好看,逍遥双刀也是一样。
这三人的武功,都已经是高得无可估计了,但这时候,他们都隐隐感觉得到,这弹奏琵
琶的人,似乎有看一种更慑人魂魄的气势。
但他们却根本还没有看见这人的脸。
然而,若不看看,这三个人又怎能心息?
终于,应伏居中,逍遥双刀分从左右倚傍着,三人缓缓地向内走了进去。
琵琶之声忽然中断,酒店中变得一片静寂。
应伏、皇甫虚和司马实终于看见了一个人。
这人坐在一张八仙桌之前,桌上有琵琶,琵琶旁边还有锡酒壶、青瓷酒杯。
这人穿着杏色绸袍,腰佩玉带,年纪约莫三十六七左右。
他不算很英俊,但却有着一种奇异的神采。
他一直微笑着,但在这微笑中又似乎带看一种不含霸气的成严。
那是一种很独特的气质。
应伏看了他半天,才抱拳道:“在下南星门掌教应伏,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杏袍人淡淡道:“我姓张,名三。”
“张三?”
“对了。”
司马实冷笑道:“既有张三,那么谁是李四。”
杏袍人道:“你若喜欢自称李四,目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