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无名老人 [5]
翠翠也笑道:“是啊!我怎么这般的傻?一个老叫化,一个爹,还有什么王大伯、侯叔叔,他们全是一伙的,走!我们到后舱去。”
她们的身后,又是一阵笑声。老叫化说:“两个小娃娃走了,我们更可以开怀畅饮。来!我老叫化先来三大碗。”
商良说:“老叫化,我想问你一个人。”
“什么人?”
“你老哥哥走南闯北,知道奇人异士不少,有没有见过武林中有位使剑的高手,—直隐居在深山老林中,不大在江湖上走动。”
“有,有啊!怎么没有?”
“谁?”
“慕容小燕这丫头。”
“她?”
“她最近不是一直隐居在孟英山的紫竹丛中么?”
“老叫化,你别给我打哈哈,她还需要我来问吗?我是问别的人。”
“那么,就是黑箭澹台武。”
“他何曾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呢?”
“喂!你问的使剑高手,算不算九大门派的掌门人?”
“当然不算。”
莫长老不由得沉思自语:“使剑高手,又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中?江南的公孙世家、塞北的夏侯世家、湖广的甘氏后裔,他们都是—等的使剑高手,可没有隐居在深山老林中啊!那么,武林中还有谁是出色的使剑高手呀?”
王向湖问:“会不会是玉罗刹的丈夫时不遇时大侠?他自从在峨嵋金顶杀了上灵之后,夫妇两人,双双隐居在神农架上。”
商良说:“不是他。”
莫长老望着商良,问:“你见过这人吗?”
“见过,就是不知道他的姓名。”
“这人怎样?”
“皓首白发,目光敏锐,面目和善,一双手柔软、灵活而有力,就是身段,也几乎是柔软如豹。”
王向湖问:“这人现在哪里?”
“请原谅,我不能说出他的隐居处:”
莫长老猛然—拍腿:“我老叫化想起了!”
众人急问:“谁?”
“只有他,才符合你商老弟所说的一切情形。他曾与慕容小燕激战近二百回合才败。”
商良说:“老叫化,你快说出来好不好?”
“雾中楼的第—号杀手千幻剑手!”
莫长老话刚—落,众人全惊震了!雾中楼,是江湖上第—个神秘的杀手集团,所有雾中楼的杀手,个个剑法精奇,都是武林中一流的使剑高手,而在所有杀手之中,千幻剑手最令人可怕了?凡是他亲自出手杀人,没有不成功的。
千幻剑手,真是名如其人,剑术端的千变万化,出神入化。论剑术,他并不输给黑箭,是在黑箭之上,自从他在玉叠山二王庙激战—百八十多回合,败在九幽小怪慕容小燕的剑下后,便销声匿迹(详情见拙作《神州传奇》),不见他重现江湖。以后雾中楼主公孙良在青城山为—刀红杀了后,整个雾中楼也瓦解星散。这个可怕而神秘的杀手集团,存在了近百年,它的出现和消失,同样的神秘。从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雾中楼的杀手出现。
所以商良、王向湖,侯方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一听莫长老说是雾中楼的第—号杀手千幻剑,又怎能不变色惊震?
半晌,商良才问:“是千幻剑?”
“不是他,我老叫化想不出其他有名的使剑高手了。”
商良心想:难道无名老人就是千幻剑手?要是真的,那不叮怕?我们什么人不去求医的,偏跑去求这冷血杀手医治,那不闯进了老虎的嘴巴里?不禁问:“老哥哥,这千幻剑为人怎样?可不可怕?”
“作为—个江湖杀手来说,可以说冷面冷心,绝没什么亲戚朋友可言。他们的宗旨是认钱不认人,怎不可怕?但千幻剑,以慕容小燕这丫头的眼光看来,却是一个守信用和诺言的正直人。他答应过的事,绝对遵守,不是阴险奸猾的伪君子,我老叫化在十多年前,在神农架上偶然碰上了他,他再也不是一个杀手了,而是—位隐者。”
王向湖问:“老叫化,他没有与你交过手?”
莫长老说:“他是一个杀手时!就不大无缘无故的与人交锋,更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杀人。他当时不是杀手了,更不会无故的与人交锋,他与我老叫化交手干嘛!”
商良—听,便放心下来、暗想:就算无名老人真的是千幻剑,他答应医治豹兄弟和钟离堂主,就—定不会暗算他们了。何况无名老人是不是千幻剑,仍不敢肯定。但是,从隐居的神秘,以铜钱为接头的方法,又似乎是江湖杀手的神秘作风。
莫长老见他沉思不语,问:“商老弟,你在哪里见到他了?”
商良不想让多人知道,掩饰地说:“我也是有一次偶然碰上了他,感到他与一般隐者不同,身手不凡,显然是位使剑高手,所以才动问你老叫化。来,我们喝酒!”
酒后饭罢,莫长老站起身来:“各位,我老叫化要到别处向人讨吃了,不奉陪啦!”
商良愣了愣:“老叫化,你怎么就走?”
“我不走,你养我老叫化一世么?”
“这一点,我自问还可以养得起。”
“算了!我老叫化却怕见你那观音娘娘和那两个观音兵呢。”
“老叫化,你总不会跑来和我们喝喝酒就走了吧?”
“你说呢,我老叫化干嘛跑来?”
“我可不知道。”
“你那观音娘娘神通广大,她准会算出我老叫化干嘛又跑来了,你去问问她吧。”
青青和翠翠一看从后舱跑了出来,说:“老叫化,你先别走,我们可有话问你。”
“你们要问我老叫化什么?”
翠翠问:“我们的紫衣姐姐现在怎样?”
“我老叫化可不知道啊!”
青青说:“她去昆明,你不是一路上保护着她吗?怎么不知道了?”
“她武功那么好,用得着我老叫化保护吗?她保护我老叫化还差不多。”
“老叫化,你别尽打哈哈,紫衣姐姐现在怎样了?”
“大概现在她回去梵净山了吧!”
青青问:“你没跟她在—块吗?”
“跟啊!她找到了她所要找到的人,再也不管我老叫化的酒和饭了!我没办法,只好又叫处向人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