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2]
诸亚男美目一睁道:“难不成他们在这儿布的有眼线?”
傅天豪道:“不能说没这个可能,据送信的这位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耳目之中,我宁信其真不信其假……”
诸亚男道:“既是这样,为什么不就近找出他们那眼线来,逼问他婉贞姐跟小玲的下落?”
傅天豪摇摇头道:“我不打算这么做,我不知道送信的这个说的是真是诈,即便是真也不要紧,只要咱们一走,我相信那跟线一定会跟咱们走,不愁他会跑了,等到该动他的时候再动他也不迟!”
诸亚男道:“那……咱们现在就走么?”
傅天豪道:“等书玉吃点儿喝点儿之后再说。”
没多大工夫,老头儿的儿媳妇送吃喝来了,农家自不会有什么好吃喝,回过笼的馒头外带一碗小米儿粥,一块“酱疙瘩”,沈书玉虽然出身书香,可并不娇生惯养,在外头也跑惯,如今正当饿的时候,吃喝起来倒也口口香。
事儿就这么怪,肚子里没东西再好的身子也会发虚,可是一旦填饱了肚子,力气马上就来了。
沈书玉能下床了,尽管两条腿还有点软,头还有点晕,那是因为躺太久了,跟身子没多大关系。
三个人走了,临走诸亚男给这一家留下了一片金叫子,好心有好报,足够这一家吃喝个-年半载的。
这时候夜色已然低垂了,马车在夜色里驰出了“八里庄”。傅天豪高坐车辕赶路,沈书玉跟诸亚男都在车里头!
诸亚男是个急件子,车一出“八里庄”她便挑起车帘问道:“天豪!有动静么?”
傅天豪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
诸亚男转眼往四下里看了看,夜色低垂,远一点儿什么也看不见,她皱眉说道:“咱们走得真不是时候,这下可好,人家看得见咱们,咱们却看不见人家,怎么会知道他们有没有眼线跟着咱们?”
傅天豪道:“不要紧!迟早会知道的。”
诸亚男道:“迟早会知道?你可真沉得住气啊,要知道他们限你一个对时。”
傅天豪道:“我知道,只是急并没有用,是不?”
诸亚男道:“我也知道急没有用,只是……”
她话锋微顿,沉默了一下道:“天豪!咱们这是上哪儿去?”
傅天豪道:“我要找个安全地方,把你跟书玉先安置下来。”
诸亚男道:“安全地方?什么地方安全?”
傅天豪道:“只要撇开了他们的眼线,处处都是安全地方。”
诸亚男道:“你也真是,夜静时分这轮声蹄声一里外都能听得见,咱们怎么撇开他们的眼线?”
傅天豪道:“你别着急,我自有办法。”
说着话,马车不停地往前驰进,傅天豪猛加两鞭,马车驰行顿疾,风驰电掣般往前驰进,蹄声跟轮声像骤雨一般。
转眼工夫半里过去,傅天豪忽然说道:“亚男,把书玉抱起来。”
诸亚男在车里听得一怔,忙问道:“把书玉姐抱起来?干什么?”
傅天豪道:“咱们要离车了,我叫你跳时,你就从前头往右跳,听清楚了么?”
诸亚另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了,她当即抱起了沈书玉,道:“书玉姐!你闭上眼吧,挨紧我。”
只听傅天豪道:“亚男!你准备好了么?”
诸亚男虽然也有一付好身手,可是这跳车却是生平头一道儿,心里不免有点紧张,道:“准备好了,只等你的话了。”
傅天豪道:“听清楚了,跳下车之后跟着车行的方向往前跑,或者是往前滚,身子要尽量放低免让人发现,跳。”
耳听得傅天豪一声跳,诸亚男心头先-阵猛跳,可是她不敢欺误,一咬牙、-横心,抱着沈书玉飞身离车往右跳去。
脚沾实地她想往前跑,奈何身不由主,她摔倒了,一连翻了两三个跟头才停了下来。
幸好落脚处是一片草地,要是硬泥地或者有石头,诸亚男跟沈书玉这下非摔得衣衫绽裂,皮破血出不可。
诸亚男没觉出自己身上怎么样,一停下她马上问沈书玉:“书玉姐!你碰着哪儿没有。”
只听沈书玉在她怀里低低的说道:“我在妹妹怀里,就是碰也碰不着我啊!”
诸亚男吁了一口气道:“吓着姐姐了吧?”
沈书玉道:“没有!我没来得及害怕,现在想想还好玩儿的,他呢?下来了没有。”
诸亚男道:“不知道!让我看看。”
只听傅天豪的低沉话声在身边响起!“我在这儿,别说话,有人来了。”
这时候那蹄声轮声已经去远了,诸亚男马上听见一阵快速的衣袂飘风声山远而近,从身边不远处掠过。
诸业男抬眼一看,只见一条高大黑影电一般的从路上掠过往马车驰行方向追去!
天虽然黑,那高大人影驰行尽管快,但由于距离近,诸亚男仍能依稀辨出那是个独臂人,缺一条右胳膊。
她呆了一呆:“天豪!你看见了么,不是送信的那一个?”
傅天豪道:“我看见了,是那对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
诸亚男道:“这么说他也不是那复仇者。”
傅天豪道:“不错,他不该是!”
诸亚男道:“复仇者另有其人,会是谁?谭北斗的手下还有谁?”
傅天豪道:“谭北斗手下除了这两个之外没别人了,谭北斗本人跟他三个徒弟,还有‘四残’中的另两个,都先后躺在了别处跟‘门头沟’附近,我一时也想不出还有谁会替谭北斗出头,现在想想或许就是这两个搞的鬼,复仇者可能就是他们两个!”
诸亚男道:“对,他们两个替换着露面,一个跟咱们碰头,另一个看着人,这样咱们就不敢动他!”
傅天豪道:“他们俩对谭北斗倒是忠心耿耿。”
诸亚男道:“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傅天豪道:“这种事是没办法的,江湖上也本就是这么回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用别的办法,走吧!咱们别耽误了,等马车停下让他们追上时,他会明白是怎么回事,折回来找咱们的。”
诸亚男道:“那不更好么,咱们可以擒住一个找另一个换人去,我不信那另一个会对谭北斗忠心得不要自己的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