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雾迷烟漫 [2]
“凭你还不配说这种话。”丁大小姐也动了肝火。
“就先让你见识一下。”花灵探手腰间,一道红光映着灯火闪起,她已经亮出了无坚不摧的神秘兵刃“小血龙”,如果出了手,非见红不可,这东西极为霸道,在场的除了神智未复原的妙香君之外都不觉一怔。
“花灵!”古二少爷大叫一声。“现在不是时候。”
花灵是在气头上,古二少爷这一声没阻止住她,红芒乍闪,“嗳!”地一声,丁大小姐踉跄了一下,左边肩头已开了一朵大红花,血迅快地顺臂而下。
“你不听……”古二少爷的藤条尖端已抵上花灵持刃的右臂。“这样能解决得了问题么?快收起来。”
玄玄也急声道:“花灵姑娘,不可以!”
花灵喘了口大气,收回手。
古二少爷也收回藤条。
玄玄很关切地向丁大小姐道:“要紧么?”
丁大小姐没答腔,自点穴道止血,然后取出随身的伤药倒些在伤口上,恨恨地向花灵道:“你会后悔的!”
花灵气呼呼地回应道:“对,我后悔刚才没让你躺下,告诉你,事情还没算了,你父女必须为所为付出应该付的代价。”
古二少爷目注灵羽道人,目光是询问式的。
灵羽道人从身边取出一个折叠式的皮包,打开,在皮包的分隔小袋里分别取出一个小玉碟,一把小刀,一只小瓷瓶,先小心翼翼地从小瓷瓶里倒出一小撮白色粉末在玉碟里,然后拉起妙香君的右手,捏紧中指,用小刀的刀尖在中指尖上刺了一下,挤出两滴鲜红的血在碟子里,再用小刀搅和了一下,使血和粉末混合,然后把碟子托在手心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静待其变化。
妙香君只在指头被刺时抖动了一下,再没别的反应。
所有在场的全屏息以待。
空气似乎已经凝固。
片刻,仿佛有一年那么长。
灵羽道人抬起头。
“测不出毒的迹象。”
“不是中毒?”古二少爷问。
“照说应该不是。”灵羽道人悠悠地说。
“那为何禁制无法解?”古二少爷的目光转向丁大小姐。
这事分明有蹊跷,但却找不出原因所在。
古二少爷的目光像针芒,似要刺穿丁大小姐的内心。
丁大小姐的粉腮一变再变。
“我想不透为何会如此。”她幽幽地说。
“问你呀,你是系铃之人。”花灵厉声说。
灵羽道人已收好了测毒用具,皱眉望着妙香君,一副极其困惑又无奈的样子,显然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姑娘,看来要令尊亲自出马了?”古二少爷冷峭地说,目光锐利如故。“解铃还须系铃人,令尊是真正的系铃人,没有第三者接触过香君,令尊绝对脱不了干系,如何?你准备怎样交代?”
“二少爷,这是家传手法,我解不了家父也一样。”
“这就是你的交代?”花灵的眉毛挑了起来。
“我父女会全力查究出原因。”丁大小姐不看花灵,这句话是对着古二少爷说的。“一个解了,另一个却解不开,这太不可思议了。人是从客店被带走的,二少爷说没接触过第三者,这句话……”
“救人的人会害人么?”花灵大声说。
“这很难说,江湖事不能一概以常理论。”丁大小姐不甘示弱,抗声回应。
“二少爷!”灵羽道人开了口。“贫道乃方外人,不应该过问江湖是非,不过,事前已经受人之托插手这桩公案,所以不得不言,此事各本立场继续查究,香君施主不能长久没人照顾,而能照顾她的最恰当之人便是门士英施主,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婚姻之约。”
“如果是委曲了姑娘留下照顾呢?”古二少爷淡淡地说。言中之意谁都听得懂,是要留下丁大小姐当人质。
“二少爷要以我为人质?”丁大小姐立即反应。
“姑娘!”古二少爷笑笑。“我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是到土城才学的,其实也说不上人质二字,你会被待为上宾,令尊如果不愿意你长时间做客,就会认真解决问题,你让我对自己有个交代,这不过分吧?”
“我无所谓。”丁大小姐居然也跟着笑了笑。“因为我喜欢你。”
“不要脸!”现在立即反应的是花灵。
“当然!”古二少爷又接回话。“姑娘愿意喜欢谁是姑娘的自由,谁也干涉不了,问题是要解决问题。”
“二少爷,赏我点面子好么?”玄玄期期地说。
“什么,赏你面子?”古二少爷有些不解。
“是的,我曾经以生命担保丁大小姐父女不会耍这种手段,其中定有别的原因,这么一来,我岂非太失面子?而且两位姑娘本已交回到二少爷手中,中间又来了个庄亦扬,事情才起了意外的变化,所以……”
“玄玄!”妙妙大声打断了玄玄的话。“你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拿自己的老命来担保人家,凭的是什么?”
这问题在古二少爷心里是个闷葫芦,他因为相信玄玄,判断玄玄有难言之隐,所以不急于打破,现在妙妙这一嚷嚷,他觉得是应该澄清一下,他明白妙妙的个性和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干脆不开口,让妙妙挖根。
“妙妙,我……”
“我什么都不要听,你只消告诉我为什么。”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玄玄的脸变成了苦瓜。
“好,这是你说的,那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妙妙的火气一下子大冒起来,真是俗话形容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妙妙,你怎么可说这种话,我……”
“为什么不能说?”
“妙妙,你知道我对你……人,有时候难免会碰到难处,你总得……”玄玄差点急出眼泪来。
“难处!哼!是她爱上你还是你喜欢上他?”目光狠狠地盯上丁大小姐。
“妙妙,你这话离谱了,我……”
“别死鸭子嘴硬,强辩无益,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要是不说出个道理来,我跟你没完没了,你用性命保人家才真的是离谱。”说着,像忽然悟到了什么,转对着丁大小姐。“姓丁的,他不说你说,你到底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使他做出这种完全不合情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