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脂粉陷阱 [2]
铁骑羞恼交集,说:“这事未免蹊跷,你们轻易相信那人的话了?”
佟明欲言又止,鲁凯南说:“铁兄弟你休要见怪,佟管事对我鲁家庄忠心耿耿,既有线索,自然循线将那对父女带回鲁家庄。是我亲自问话,那女人承认与薄云天有私情,还央求我带她去见薄云天。铁兄弟请想,这口气,我鲁家庄如何咽得下?自然要绑住那住父女,前往马帮总寨理论了。”
铁骑喃喃道:“不只你我中人算计,玉儿父女只怕也被人害了。”
鲁丽珠嘴角微微一动,铁骑讶异追问:“鲁姑娘笑什么?”
“铁公子说玉儿父女被人害了,铁公子不也是被他父女所害?”
“她害我什么?一个姑娘家,名节受辱,如今下落不明,她若被人所害,是被我所害。”
鲁丽珠神色一凛,说:“看来,你对玉儿颇有情份?”
“人岂能无情?”说完,伤感低眉,眼观鼻、鼻观心。
鲁丽珠稍一沉吟,问:“铁公子知不知道,中了何人算汁?”
铁骑摇头不语。
“也难怪,对方躲在暗处。”
铁骑闻言惊愕:“鲁姑娘知道躲暗处是谁?”
鲁丽珠摇头:“不知道,铁公子还要寻玉儿父女么?”
“当然要,在下有不情之请,鲁姑娘是本地人,可否帮忙寻玉儿父女么?”
“可以。”鲁丽珠转脸看鲁凯南:“请大哥派人搜寻玉儿父女下落。”
“这有何难?立刻派人四处搜寻。”
鲁丽珠微微一笑,说:“此刻,铁公子可以放心,不过,铁公子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请说。”
“我鲁家庄对不住铁公子,铁公子奔波一天,此刻请放下重重心事,养足精神,明日再作道理。”
“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鲁丽珠旁边那个小丫头嫣然一福,轻颦浅笑,柔声细语说:“我是锦儿,铁公子有事尽管使使我。”
铁骑不想使唤锦儿,他累了。
不是身体疲倦,是情绪低落。
情绪低落比身体疲倦还要困乏。铁骑和衣躺床上,不久一阵朦胧,昏然欲睡。
恍惚间,有人轻轻敲门。
铁骑已醒,却懒得理睬,听任敲门声叩叩作响。
响了几声后,叩叩声停止,门咿啊一声,被推开了。有人站床前。
铁骑睁眼,看到锦儿含羞带笑站眼前,手上捧着衣衫。
“公子睡了么?”
铁骑嗯了一声,闭上眼。
锦儿说:“公子一身尘沙,锦儿已备妥热水,请公子澡堂沐浴更衣。”
铁骑懒洋洋坐起,无精打采问:“澡堂哪里?”
锦儿往外一指,说:“锦儿侍候公子。”
“你下去吧,我不需侍候!”话罢,躺回床上,面朝里睡了。
以为锦儿会悄悄退出,半晌,发觉她仍在,锦儿焦躁道:“你为何还不走?”
“锦儿侍候公子。”
铁骑猛然床上坐起,气恼问:“你这丫头,为何这般罗嗦,不要你侍候,听不懂么?”
锦儿头一垂,噘着嘴说:“是不是锦儿讨人嫌弃,公子不肯让我侍候?”眼望心口,泪水眶里打转,似受委曲,万般可怜。
铁骑心里一软,叹口气说:“不是嫌弃你,我困了,不想沐浴,不想更衣,只想好好睡个觉,你懂吗?”
锦儿用手背擦擦眼角,说:“小姐有吩咐,鲁家庄对不住公子,小姐要我好好侍公公子。”
听她一口一声侍候,铁骑忍不住纳闷:“你口口声声说侍候,你会侍候什么?”
“公子不嫌弃,我为公子指压推拿一番,公子疲劳尽去,明日起来,精神百倍。”
铁骑讶然看她,此姝年纪甚轻,论身型,胖瘦合宜;看肌肤,骨肉均匀;再瞧相貌,大眼,挺鼻,樱桃嘴。说标致,也绝对够标致了。铁骑不太相信这个娇嫩好看的女子,还会替人推拿指压一番,不禁半信半疑问:“指压推拿要指力、臂力,你有指力、臂力吗?”
锦儿说:“指力、臂力还在其次,我知道穴位,也懂得技巧,做起来不吃力,公子也会倍觉轻快。”
铁骑故意问她有无指力、臂力,谁知她答以穴位与技巧,可见这小婢女不简单,铁骑稍稍一想,说:“我倒要看看,看你如何指压、推拿?”
锦儿粉脸顿时有了笑意,说:“请公子宽衣。”
说着,倾身向前,替他褪去外衣,细声细气道:“请公子趴睡。”
铁骑趴于床上,锦儿双手开始弹压他的头颅。铁骑若不懂人身经络,便不以为奇,只因他深知穴位,才止不住暗惊。锦儿弹指如飞,密密麻麻如雨点掉落,饶是动作如此快速,却绝非随意乱弹。甫一出手,她已弹准了五个穴位,一是督脉的“百会穴”,另四个是奇经奇脉的四“神聪”穴。
接下来,他头上诸穴,包括后顶、强间、前顶、脑户、玉枕等穴,都难逃她的弹指绝技。神奇的是,她的指头过处,头皮一阵酥麻,立时轻松、舒服多了。
继而,她玉手顺后颈而下,弹过风府、哑门、风池,接着往下延伸,取督脉纵线,再推向左右,取膀胱经诸穴。她的手在后背来来去去,时而弹指,时而推拿,铁骑感觉自己的筋骨松开,舒活了,愁绪也渐散去,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很快,他发觉玉手离开了,以为她要走了,赶紧说:“多谢姑娘,也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锦儿噗哧笑出声,说:“公子不急,还未完毕,请公子仰卧。”
顺手扳转他身子,铁骑不好劳动她,忙一翻身子,锦儿原本坐床畔,不知没提防,还是有心,当铁骑翻过身,锦儿突地仆倒他胸膛。
二人顿时惊愕相望,锦儿身子半起,黑亮的眸子睨住他,双方静止,唯气息喘急。锦儿忽然娇羞一笑,双手在他胸膛慢慢动起来。
铁骑怔怔望住锦儿,不由得想起与玉儿的缠绵,他不知玉儿真正的来历,当然更不明白锦儿的真正意图。
如他这般血性汉子,某个时候,的确难以逃避美人送上怀的诱惑。
他很快惊觉,锦儿此刻不弹指,也不推拿。不错,她还是勤快动用手指头,只不过方式已有所变。柔柔的纤手,一点力气不使,慢慢抚弄铁骑的胸膛,半个身子斜靠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