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3]
“咦!你……你老兄竟……竟然知道在下的秘密?”无影刀大感惊骇,心中一寒。
对方竟然一口抖出他的杀人秘密,他怎能不惊?真像被人剥光了,赤条条站在光夫化日下让人观赏的感觉。
“在下当然知道。”黑袍人冷冷地说。
“尊驾是……”
“不久之前,在下从芝兰秀士的剑下救了你。”
“原来是兄台临危援手,在下感激不尽。”无影刀又是一掠,赶忙行礼道谢。
“你欠我一条命的人情债。”
“是的,容留后报。”
“在下现在就要你报。”黑袍人语冷如冰。
“这……你要杀我?”无影刀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这得看你的态度来决定。”
“什么态度?”
“是否合作。”
“兄台的意思……”
“在下要知道你那位同伴的底细。”
“鬼剑张道?他……”
“不,另一个。
“这……在下没有第二个同伴……”
“你已经有决撒谎了,不是好兆头。”
“你是指……”
“那个年轻人。”
“哦!你是说花拳张奎?”
“就算他是花拳张奎好了。”
“不瞒你老兄说,在下对他所知有限,他只是一个保暗镖允打手的……”
“胡说八道!”黑袍人沉声喝止:“他另一副面目叫王寄,你应该知道。”
“王寄?那个中年汉子王寄就是他?”
“不错。”
无影刀又是一惊,王寄,不正是在合兴居,向他和鬼剑张道示警的人吗?要是那次两人没有王寄示警,必定陷入大包围,大街之上人围受困,哪有命在?
他欠国华的命债,不止一条啦!
“我以人格保证,真的不知道……”无影刀郑重地说,将国华在合兴居示警的经过说了。
“看来,你对他的了解,还没有在下多。”黑袍人失望地说。
“这是实情,事实如此。”
“阁下,你不觉得他在合兴居示警,另有用意吗?”
“这……在下不明白见台的意思。”
“故擒放纵。”
“这……理由何在?”
“他是狂龙的密探。”
一语惊人,无形刀先是一惊,接着冷笑,狂龙犯得着花那么多工夫,派一个密探来陪他玩弄捉迷藏游戏?简直开玩笑。
“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无影刀一字一吐,语气坚定无比。
“你必须相信,在下握有最确凿的证据。”
“我不听,我信任他。”
“昨晚他在凌云燕的床上,你信不信?”
“我不信。”无影刀答得斩钉截铁。
“你可以去问他,他是以花拳张奎的身份住进去的。”
“好,我会问。”
“如果证实了,杀了他。”
“什么?你疯了?”
“在下疯了吗?”
“哼!我无影刀这条命也是他救的,不是救一次,而是两次,而且救我在尊驾之先。我无影刀自认是坏人,但恩怨分明,你的要求,怨难从命。”
“阁下……”
“一切免谈。哼!在下倒是怀疑你是狂龙的密探,至少尊驾就没有勇气,除下头罩与在下相见。”
“当在下决定你必须死的时候,在下会让你看到在下罩面目的。现在,你必须去找花拳张奎,查证之后把他杀死,假使他已经死了,就用不着你了。”
“也杀掉我?”
“不,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平安离开九江。当然,狂龙那些人是否杀你,那是你的问题。”
“你说假使他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另外有人要杀他,也许,现在他已经死了!你是否……”
“在下决不会答应你,沈某命只有一条,有本事你不妨拿去。”无影刀大声说,拉开马步严阵以待。
“好,在下就把你这条命拿走。”黑袍人声落人动,山藤杖挟隐隐风雷,劈面疾点,指向左肩井,右期门,左边肋章门。
至于究竟哪一点是主攻,那就很难预测了。
这种用杖正面攻击的招式,凶猛的程度固然强劲无比,但对方极易躲闪也易于化招批击,弱点甚多。
因此使用棍杖的名家,通常使用虚招,着重以后的变化。
黑袍人这一招是实攻,看态势似乎志在必得。
无影刀怎敢大意?单掌一拂,右闪移位。
敌未动我先动,他这一动是动在对方发招之后,而出藤杖就在他开始闪动的先一刹那。
第二杖抢在他动的前一瞬间,截住了他的问向,因此闪势末尽,杖已到了他的腰肋,一拂之势空前快捷。
他的小刀必须近身搏击,这一枚完全封锁了他切人反击的机会。
他吃了一惊,本能地吸腹扭身暴退,间不容发地脱出山藤杖的闪电一击,杖势灵活快速得令他心中生寒。
杖的攻势连绵不断,一杖连一杖密如骤雨。
片刻间,他闪过了七杖狂攻,右大腿和左肩先后被杖尖擦过,劲道直透肌骨。
他发狂似的闪避,完全失去反击的机会,甚至不敢用肉掌封招,被逼得手忙脚乱,险象横生。
他心中雪亮,对方并末全力对付他,像灵猫戏鼠,要耗尽他的精力再处置他。
“啪”一声响,他终于被迫一掌拍中了点向右胯骨的一杖。
可是,杖势突然加快了一倍,看不清杖影,但见杖影依稀,破风声刺耳。
“噗!噗噗!”一点二劈,似乎同一瞬间挨了三击,点中肋及肩腰。
“哎……”他向下一挫,扭身摔倒。
“噗噗!”胯与背在倒下之前又挨两记。
“嗅……”他重重地栽倒,只感到浑身肉裂骨散,整个人似乎正在崩溃。
山藤枝顶压在他的背心上,力道渐增。
“你的无影刀毫无施展的机会。”黑袍人冷冷地说:“你如果不死心,我可以让你有机会全力施展,免得你死不瞩目,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