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虚情假意 [1]
欧阳平尚若趁冷冰心悲痛之时,顺着冷冰心语气,对她体贴温存,百般抚慰,也许会如他心愿,但欧阳平偏要卖弄聪明,在听完冷冰心话后,却颇为神秘地,含笑问道:“冰妹,你如此悲伤痛心,恐怕不仅是为了你师傅,殉情逝世之事吧?”
冷冰心不愿把自己与岳龙飞闹翻的情事,告知欧阳平,闻言心头微跳,妙目之中泪光模糊地,愕然问道:“欧阳兄,你此话从何而起?”
欧阳干自负目光老到,心思敏捷地,得意笑道:“师徒之情有限,死别之哀又不若生离,何况你师傅业已入土为安,冰妹纵为念及师恩,有些难过,也不会单为此事,悲痛得这等情难自己!”
冷冰心闻言,心中立生反感,但面上神色未变,只是冷然问道:“欧阳兄既然这等看法,你认为我是为了何事伤心?”
欧阳干因冷冰心称呼神色均未改变,故仍茫然所觉,半含醋意,半逞聪明地,含笑说道:“是不是为了岳龙飞……”
一语未毕,脆响当空,右颊上火辣辣地,挨了一记耳光,被打得滚跌出三四步去!
冷冰心掌掴欧阳平以后,刚刚略微舒展的芳心之中,又复深深积郁,带着满颊泪珠,便欲飘身离去!
欧阳平手抚红肿右颊,跳起身形急急叫道:“冷姑娘别走,我有样要紧东西,还不曾给你看呢?”
冷冰心不知欧阳干所说是什么要紧东西,遵停步回身,冷然问道:“欧阳平,你又想捣什么鬼?”
欧阳平暗想自己不仅挨了这重一记耳光,连称呼上也由亲亲热热的“欧阳兄”,还原成冷冷冰冰的“欧阳平”,遂面含苦笑地,自怀中取出一只银色小匣,递向冷冰心说道:“冷姑娘,你别忘了我每次见你,都要送你一件罕世奇珍……”
冷冰心冷笑接口说道:“欧阳平,你还提此事则甚?你借我的‘青骢马’呢?”
欧阳平愧然答道:“青骢马失落在‘毒龙岛’上,但我必然设法把它弄回,还给冷姑娘就是!”
冷冰心“哼”了一声,哂然不屑说道:“欧阳干,你连人都几乎死在‘毒龙岛’上,还能弄回‘青骢马’吗?“欧阳干钢牙暗咬,赔笑说道:“冷姑娘莫要生气,我这次送你的东西要比‘青骢马’名贵多了!”
女孩儿家,毕竟多爱罕世珍奇,冷冰心闻言,目光微注欧阳干手中银匣,蹙眉问道:“你这银匣之中,藏的是什么东西?”
欧阳平见冷冰心渐渐入壳,不禁暗喜,含笑答道:“冷姑娘,这匣中之物,太以难得,最好由你自己开视,才会更觉高兴!”
冷冰心听完话后,越发好奇,但因知欧阳平为人险恶,戒意仍深,遂在想了一想后,扬眉说道:“你把那只匣儿,抛将过来给我!”
欧阳平暗叹冷冰心刁滑,遂将手中银匣,如言凌空抛过!
冷冰心接匣在手,因匣盖甚紧,遂先在耳边摇了几摇,竟听不见匣中发出任何声息?”
欧阳平站在丈许以外,含笑叫道:“冷姑娘你开匣看看,其中所藏是否女儿家最喜欢的妙物?”
冷冰心未曾仔细思索欧阳平的双关亵语,遂指尖微凝真力,把匣盖猛然一开!
匣中一股浓香,突然激射而出!
浓香才一入鼻,冷冰心神志立昏,便告晕倒!
欧阳平飘身纵过,抱起冷冰心娇躯,双眉连轩,异常得意地,狂笑自语说道:“冷冰心,任凭你再刁再泼?如今也将由你欧阳大爷,尽情摆布!我且寻座隐秘石洞,好好享受一番温柔滋味,等米已成饭,木已成舟以后,再把你救醒,倒看你是羞愤自尽?是和我拼命?还是死心塌地地作我欧阳夫人!”
一面得意自语,一面抱着冷冰心驰去寻找隐僻石洞纵欲!
但也许是他得意过份?或是天意使然?竟被那丛带刺小树,钩裂了冷冰心的一角罗衣,并把那根短短玉萧,丢失在树丛之中,落于岳龙飞,及鲁长风的眼内!
欧阳平怀抱佳人,驰过一座山峰,方寻见一所幽秘石洞,洞中并还洁净,不太污秽!
放下冷冰心,出洞寻来一些枯枝点燃,在那跳跃火光之下,觉得冷冰心越发风神艳绝!
欧阳平对她垂涎已久,如今美色当前,自然邪思顿炽,色胆包天地,有点沉不住气!
首先紧抱娇躯,在香唇玉颊间,尽情轻薄一阵,然后便动手替冷冰心解脱罗襦!
外衣尽解,只剩小衣,那副活色生香的美人春意,已使欧阳平遍体酥融,心头狂跳!
当他把冷冰心上身所着小衣,解开一半,欧阳平突然一阵剧烈心跳,几乎也自晕了过去?
他这阵剧烈心跳,不是看见了冷冰心的香肌玉骨,使他高兴得发狂!
而是看见一样极为扫兴的东西,使他失望气愤得要死!
原来上身小衣,既已半褪,冷冰心的香肩玉颈自使欧阳平一览无遗!
在她平螓粉颈之间,戴着一圈翠链!
这圈翠链,是活的,不是死的!不是金玉珠翠之属,而是一条绿色小蛇!
而欧阳平又曾在毒龙岛上,亲眼看见过这种绿色小蛇的出奇厉害!
“七步青蛇”人目,惊碎了欧阳平的包天色胆,赶紧轻轻放下怀抱中的半裸佳人,微闪身形,飘出数尺!
那条“七步青蛇”,也未向欧阳平追袭,只是略为昂起那颗三角尖头,双目精光如电地,对他瞪了一眼!
煮熟的鸭子会飞,到口的馒头会跑?欧阳平委实太不服气!
欲火高腾,怒火更复高腾,但却只能咬牙切齿地,狞视那条“七步青蛇”,毫无法想!
因为欧阳平不仅知道“七步青蛇”刀剑难断,暗器难伤,尤其它是蟠在冷冰心的咽喉粉颈之间,倘若施展内家重手?绝顶神功,来上劈空一掌,岂不要把冷冰心的蛾眉棘首,同时击碎,使她香消玉殒!
俗语说得好:“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衣衫”,如今情形逆转,欧阳平渴慕冷冰心,彼此间也只隔了一层薄薄衣衫,但却有条小小青蛇,从中捣蛋,使他馋涎空咽,好梦难圆,眼看咫尽蓬山,却变作蓬山万里!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欧阳平苦笑摇头,蹙眉思计!
想了半天,双目凶光一射,顿足自语叫道:“不结鸳鸯侣,便成生死仇!是孽?是缘?是福?是祸?均不必再计,我要放手一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