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缘份注定遇奇人 [2]
青衣少女惶疾地道:“相会错怪了,我只是发觉这件裘袄……”
陆小郎疾声道:“干!袭袄怎么样?”
青衣少女道:“这件裘袄乃是水獭皮所制,算得上是件宝衣,所以方才相公才能载波不沉!”
“干!”陆小郎低呼一声,喃喃道:“想不到这件裘皮却救了我俩的性命!”
须臾,青衣少女的衣服已烘干,青衣少女换穿停当之后,置身火前,再各陆小郎来烘湿衣。
陆小郎说身草堆,轻问道:“干!姑娘容貌清秀,谈吐不俗,不知因何沦为人奴,听命为非作歹?”
青衣少女默然以“相公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幼便被买入宫内,授以武艺,焉能不从其命。”
陆小郎道:“山河壮丽,大地辽阔,姑娘何处不可安身立命,何苦要在“霸剑宫”中葬送青春。”
青衣少女幽一叹道:“相公说来简单,作起来可不容易!小女子同其他众姐妹一样,自幼入官,世外毫无熟识,纵能逃出,又往何处安身立命?”
陆小郎心中一动,疾问从“于,姑娘可打算回‘霸剑宫’去?”
青衣少女默然摇头道:“恐怕是不能回去了!”
陆小郎骇然张同道:“怎么呢?”
青衣少女道:“适才湖上情景,同船另两姐妹当已看见,小女子突然归去,一定会招致杀身之祸!”
陆小郎迟疑地道:“那……那……?”
青衣少女轻声道:“相公能够不究既往,以德报怨,使小女子感涕无己,愿随相公.听候差遣,以报宏恩!”
陆小郎最怕这种事,连忙摇摇头道:“干!不妥吧!”
青衣少女激动地道:“小女子并无别意,倘相公能以奴婢视之,心愿足矣!”
陆小郎笑道:“那怎么行?你在‘霸剑宜’身为奴婢,在我此处又是奴婢,难道你生来就是奴婢命不成?”
青衣少女道:“一是被迫,一是志愿,心情大有差别!”
陆小郎双掌一击,疾声道:“干!有了,我想到一个适宜姑娘的去处!”
青衣少女双眉一动,问道:“何处呢?”
陆小郎道:“寒云庄!”
青衣少女像是一骇,惊呼道:“小女子不去!”
陆小郎纳罕不解,问道:“有何不妥?”
青衣少女沉声道:“寒云庄和霸剑官过从甚密,私交不恶,小女子前往投靠,无异飞蛾投火,羊送虎吻!”
陆小郎笑道:“姑娘大可放心,在下一笺短简,姑娘在寒云庄保证可受礼遇。”
青衣少女沉吟一阵,问道:“相公因何对少女子这样好呢?”
陆小郎道:“干!若说完全是为姑娘着想,姑娘也未必肯信,说实在话,姑娘出入“霸剑宫”有年,对宫内途径湖面水道均甚熟悉,来日或可助我等一臂之力。”
青衣少女道:“小女很愿为相公效劳,不过……。”
陆小郎接口道:“干!姑娘有难,不妨直言。”
青衣少女道:“同船两位相公,生死未卜,如果不幸葬身鱼腹,其家小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小女子何以自处?”
陆小郎道:“此事与你无于,这本帐自然会算在宇文康头上,姑娘尽可放心。”
青衣少女感激地道:“小女子真是有福了!”
此时,陆小郎衣衫已干,取来换上,我去取来薪炭,在青衣少女的青衫内里写民“此女救我一命,务必善待,小弟陆小郎!”
写毕,复又问道:“姑娘可知寒云庄住户位于何处?”
青衣少女点头道:“知道!”
陆小郎轻拍青衣少女肩头,道。“天已将明,姑娘可以动身了!”青衣少女施礼道:“多说相公。”
说完,方待转身,陆小郎叫道:“姑娘请慢行一步!”
青衣少女闻声止步,陆小郎问道:“姑娘贵姓?”
青衣少女答道:“小女子名唤金梅!”
陆小郎轻笑道:“金梅姑娘!不是在下信不过你,只是江湖之中,人心难测,狡诈特多,不可不防,在下已然‘反洒天星’手法点了你几处大灾,这种点穴手法只有寒云庄可以解得,如你不生翼心,对你并无妨害。”
青衣少女道:“不怪相公!”说罢,大步奔出破厅之外.陆小郎将裘袄穿在大衫里面,扎乱停当,走出破厅。此刻,约莫寅卯相交光景!天空犹是一片沉黑!陆小郎正待举步,蓦然……。一条黑影飞快地自远处一掠而至,陆小郎倏地一惊,正想闪避,那人影却已奔至面前。
陆小郎放眼一看,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是那青衣少女去而复回。
陆小印疾声问道:“于!姑娘何以去而复回?”青衣少女道:“相公行囊均已落水,身边必无盘费,小女子有金钗一根。相公带在身边,也可作不时之需.说完,将金钗自头上拨下,送给陆小郎。陆小郎不由一阵激动,也不客气地将金钗收下,谢道:“难得姑娘如此细心,在下多谢了!”
说罢,揖了一揖,然后分道扬镖,各奔前程.且说陆小郎直对西南,落荒而走,这一口气,约莫行了二百多里.时至晌午,陆小郎已感肌肠饥饥,仍弃却茺径,步上大道:想要寻找一个集镇,用饭打尖。
约莫又行了三四十里,已到午末相交时公,才到一个市镇。
这市镇与那沧州府相较,显得不够热闹.但也街道整齐,店铺林立,比一盘荒村小店却又强上许多。
陆小郎先寻得一间银铺,将金钗竞成银子,再漫步来到一间酒楼,陆小郎也无心看那市招,进得店中,要了两碟小菜.一般卷饼,就此据桌大啖起来。
那消片刻,就如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食物吃了一干二净,只向店家要了些薄饼,用荷叶包好,揣在怀中,付银子的时候,顺便一打听,原来又到了山东地面。陆小郎出得酒楼,信步商行,忽见街边围住一堆人,陆小郎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走方郎中在地上设摊卖药。
只见那人身披蓝衫,鹑衣百结,正在埋首切割药草,摊子上放着一方木脾,上面写道:专治疑难杂症,对症投缘者.一概赠药,不取分文。”
陆小郎不由心中一动,暗道:“如此卖药看病,岂不饿死!蓦然,那人抬起头来,陆小郎不由大感惊异!只见那位郎中面如冠玉,目若流星,好一付堂堂仪表,与那身鹑衣白结的装束,显得极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