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
黄莺连忙道;“师父!您别把刘素客想得多了不起,金大侠跟他过好几次智,每一次都占了上风,不过因为他擅长惑心迷神之术,用寻常的手段不容易取胜,您只要把破除惑心术的方法教给金大哥……”
浮云上人一叹道:“惑心术源自西方术士,与怫法并存于世,一正一邪,互为消长,佛法虽高,迄未能将魔道消灭,可见它的厉害,我虽然懂得一点皮毛,以程度而言,恐怕比那刘素客差多了……”
黄莺不信道:“您又没见过刘素客,怎么知道会不如他呢?”
浮云上人正色道:
“我本是学佛的,正因为兼及魔道,所以才弄得无法大成,更因为我习过武功,分心旁务,成就更差,刘素客能摒弃武学,专攻此道,不问而知比我高明,假如用我的这点微未伎俩去与刘素客相抗,岂不是移杯水浇车薪,反而会为其所制!”
金蒲孤微怔道:
“在下并不想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只是希望能学得一些破解他的方法!”
浮云上人摇头道:
“施主这个想法错了,感心术并无解法!即使是刘素客自己也无法将他所施的法术解除!”
金蒲孤愕然遭:“照这样说来,那些受他蛊惑的人永远都无法恢复清醒了!”
浮云上人点点头道:“可以这样说,但也未必尽然!”
金蒲抓不解道:“上人此言作何解?”
浮云上人道:
“此中玄奥颇不易解说,老衲试举一例,以刘素客之术,施之于三尺童子则有何效?
金蒲孤想想道:“惑心之术,所惑在心,童子有心窍未开,大概不会有什么用!”
浮云上人笑笑道:
“这就是了,诸孽皆由心造,无本无方,则百术不能加害!施主与刘素客斗智时,能够脱过他迷神术的蛊惑,也是根据这个道理!”
金蒲孤恍然道:
“如此则那些受惑的人要从他的禁桎中警觉过来,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浮云上人点点头道:
“不错!他们的神智受惑,外人无法为之助,只有等他们自已突然醒觉过来!”
金蒲孤不安地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浮云上人笑笑道:
“这个老衲就不知道了,要视各人的情况而定,惑心术是诱导人的思想理智朝他所向住的事情而深入,所以才能使人受迷而不自觉,假如一旦诱导错误,反而投之以他最厌恶的事情,那人的内心立生抗力,顿悟前非,就自然而然的觉醒了!”
黄莺忍不住叫起来道:
“对了!那刘素客也会对我施行过惑心术,结果他说错了话,我才不受其惑……”
金蒲孤长叹一声道:“照这样看来那些人的醒觉机会太渺茫了,刘素客对你的了解不深,以一般的亲情来打动你,才便他的法术失了灵,那些人跟他相处日久,心中的好恶都流露无遗,他再也不会犯错误了!”
浮云上人沉思片刻才道:
“人心是个很微妙约东西,它所包藏的事物连它的主人都无法全明白,刘素客又怎能一概而知呢,惑心术的魔力具有时效的,当一个人的欲望满足到某一个程度时,必会产生厌倦之感,因而产生新的欲望,因此,施术的人必须顺着他新的欲望再度施惑,也许就在这转变之间,他会用错方法!”
金蒲孤废然道:“这毕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浮云上人道:“不错!可是我们除了希望与等待之外,别无他策可行!”
金蒲孤沉思片刻,忽然造:
“我不相信,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只要这惑心术有弱点,我们就可以针对它的弱点而攻之,上人!这种法术学起来困难吗?”。
浮云上人略异地答道:“那要视一个人的智力而定!”
金蒲孤连忙道:“以在下的智力而言,大概要多久才可以学会!”
浮云上人想想道:
“假如仅仅学会使用,只要四五天就行了,可要想学成,则非人智所能及者,因这是一种永无止境的玄秘功夫……”
金蒲孤笑道:“我只要学一点最简单的方法就够了,不知上人可肯传授!”
浮云上人一怔道:“施主要学它干什么?”
金蒲孤笑道:“我遇上受惑的人时,专门把他往最痛恨的事情上诱导,这样不是可以使他清醒了吗?”
浮云上人不禁动容失声道:“施主这一个想法太奇特了,老衲从所未闻……”
金蒲孤微笑道:“不知此法是否可行?”
浮云上人道:
“这个从无人试验过,老衲也不敢预料,不过就算事出可行,也有许多阻碍,第一,施主怎知那人心中最痛恨的事是什么?”
金蒲孤道:
“别的人不清楚,但家师与耿不取两位老人家的心情在下是十分明了的,我这个方法自然是先从他们身上着手,其他的人等我了解清楚后,再行对症施术!”
浮云上人深思良久才庄重地道:
“老衲对于所知的一点伎俩当不吝传授,可是有一层顾虑却不能不为施主说清楚,施主习得此种方法后,就无法再抵抗刘素客的法术了,因为道行高低有别,不入此门,对此道的感受力较浅,既入此门,则是各较所长,施主受道日浅,万难与刘素客多年火候抗衡,故而施主必须斟酌利害……”
金蒲孤毅然道:“我决定舍身一试!”
浮云上人默然片刻才道:“施主既然已作决定,老衲自当尽所知倾囊相告!”
金蒲孤拱手道:“多谢上人!”
浮云上人摆摆手道:“施主不必客气,劫难当头,大家都受为天下安宁尽一分力,老衲正愁独力难支,幸得施主这等英才为助,老衲也感到欣慰莫名……”
金蒲孤又道:“不过此事必须觅一秘密所在行之,因为刘素客对在下存戒意,设若他得知在下亦曾习得此术,先发制人,岂不是倒持太阿,反授之以柄了!”
浮云上人笑笑道:
“这个倒无须担心,老袖此刻所居的静室最为安全,而且授术的时间无须太久,每日最多一个时辰就够了……”
金蒲孤道:
“那上人何必要分作五六天呢?在一天之内,完全教授完毕,岂不更好,在下虽不敢自诩天才,但尚有过目成诵,经耳不遗之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