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波未平现使者 [6]
这句话“血蛟”听了已不知多少遍了,他明白老大这句话背面所藏的含意。
是的,他们是得忍,因为在玄冰谷谷主面前,他们的份量远不如金童子重,在没有找到能置金童子于死命的把柄之前,他们是不敢轻易动他的。
“血蛟”很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再一次强把心中恨火压下了。
伪装出一脸兄对弟的忍让表情,“血蛟”笑了一声,道:“老三,我实在争不过你,好了,咱们别争了,自家兄弟,何苦呢?”
点了点头,金童子道:“不错,的确用不着说那些言不由心之辞,咱们都已不是人人可骗得过的三岁孩童了。”
假装没听到金童子的话,“血蛟”转身大步走向冷面僧这边。
“血蛟”一定,金童子也跟着走了过来。
再一次把手中长匣托到燕翎雕面前,道:“燕当家的,现在可以收下了。”
伸手从冷面僧手中接过长匣,燕翎雕道,“在下代云会主多谢冷使者的援手了。”
深沉地笑了一声,冷面僧道:“燕当家的,老夫虽然知道就算咱们不插手,凭燕当家的与云会主之能力,失物垂手可以收出,但是,事端发生在玄冰谷地面上,老夫等不能不插足伸手。”
淡漠地轻笑一声,燕翎雕道:“使者也未免太客气丁。”
干咳了两声,冷面僧笑了笑,突然一转话题,正色道:“老夫兄弟三个在此现身的目的,主要的是奉令来引二位进谷去的。”
燕翎雕道:“尊驾的意思是要告诉我等,此间发生的一切,玄冰谷并没有料到?”
脸色十分凝重,冷面僧道:“假使燕当家的与云会主能信得过老夫,老夫的确想这么澄清一下,以免主客之间,在初一见面心中就先有介蒂了。”
“铁血红颜”云姬突然插嘴冷冷地道:“冷使者顾虑得可真周全。”
“铁血红颜”一插嘴,金童子也跟着损嘴道:“咱们老大对任何恩情,一向是讲究做得合情合理,令人无懈可击的。”
虽然是极其平常自然的一句话,但出自金童子口中,总使人觉得带有某一种讽刺意味。
看了金童子一眼,“铁血红颜‘’云姬冷冷地笑道:”的确是合情合理。“金童了脸上突然涌上一抹得意愉快而且带有几分感激的笑意,但这笑意在他目光转到燕翎雕身上时,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扫了金童子一眼,冷面憎脸色一沉,嘴唇动了一下,但却没有开口。
一段沉默过后,燕翎雕道:“冷使者,方才尊驾所说的一位,不知指的是什么意思?”
冷面僧一脸媚笑,道:“燕当家的,那是老夫要奉告的本谷谷主的一番诚心与善意。”
燕翎雕望了云姬一眼,郑重地道:“燕某等在恭听着。”
冷面僧道:“打从此地开始,已算是进入本谷的地界了,因此,将不会有人再来侵犯,本谷谷主为体念各位朋友已然长途跋涉了这许多日子,因此,想请两位手下的那些朋友权且在飞沙堡歇息几日,等二位回来。”
“铁血红颜”云姬道:“贵谷谷主只是劝我等这么做?‘’金童子一听到云姬开口,就忙接口道:”云会主,有许多话加上个‘请’字,听起来就会使人觉得舒服得多,因此,本谷谷主也只是‘请’各位这么做而已,别无他意。“他最后那句“别无他意”,就足以使人想到“他意”。
“铁血红颜”云姬道:“加上个‘请’字,往往会失去一个人说话的威严。”
金童子郑重地道:“云会主,对你说话能保持威严的人,只怕天下男人中找不出一个。”
粉脸上立时罩上一层寒霜,云姬冷冰冰地道:“三使者,要进玄冰谷的并不只云姬一个。”
才刚升上几分活力的英挺面孔又沉了下来,金童子的目光重又落到燕翎雕脸上,自语似地道:“的确不止你一个。”
冷面僧再一次接口道:“云会主不要多心,本谷谷主确实只是一番好意。”
“铁血红颜”云姬板着面孔道:“云姬不晓得有没有非得接受这番好意的义务?”
老脸一变,冷面僧笑道:“当然没有,云会主,你们此来的目的自己当然明白,大家都是以诚相见的,对吗?”
话,多少带有些威胁意味。
燕翎雕接口道:“冷使者说得一点也不错,要非大家都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三位使者又怎会自残手足以维持待客之礼呢,对吗?”
冷面憎一怔道:“燕当家的所谓的自残手足不知是指何而目?
燕翎雕道:“冷堡主。”
冷冷地,冷面僧*问道:“燕当家的能肯定他就是老夫的人吗?”
深沉缓慢地轻笑了一声,燕翎雕冷声道:“假使冷使者不健忘的话,一定还记得方才你曾说过这里已是贵谷的地盘了。”
冷面僧突然怔住了。
“血蛟”黄瓜脸一沉,道:“燕当家的,尊驾不是专为抬杠而来的吧?”
燕翎雕轻笑一声,反问道:“在下证明双方均是以赤诚相见,难道也算得上是抬扛吗?”
“血蛟”的脸又涨红了,拳头握得紧紧的。
朗声一笑,金童予插嘴道:“老二,你总不至于是又想动手吧?别急了,他是咱们谷主的贵客之一。”
脸涨得更红了,但却说不出话来。
向燕翎雕,金童子道:“燕当家的,贵、我双方是否是本着赤诚相见,大家心里全都有数,事情绝不是取决于表面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贵方由燕当家的与云会主两人前往本谷,并没有什么害处,燕当家的与云会主都是明白人,当然知道你们来者是客:世间总没有来客人数超过主方待客的人数的,因此,哈哈……底下的话,在下以为就算在下不说,二位也能明白。”
神色微微一变,燕翎雕笑道:“哈哈……金使者的分析令人心服。”
淡淡地,金童子道:“燕当家的,这种赞美如出自别人口中……”
望了冷面憎与“血蛟”一眼,接下去道:“在下自觉当之无愧,但出自你燕当家的口中,在下可就愧不敢当了。
冷面憎与“血蛟”的脸色十分难看,但却都没有开口。
怔仲了一下,燕翎雕道:“尊驾这么一说,岂不显得在下是天下少有的幸运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