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天书 - [刘定坚]

第二卷 第 八 章 流汗大狗公 [1]

“你的伤势已快痊愈了。”

  “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救一个濒死的人,佛道慈心,当然应该救人。”

  “为什么不让我死?”

  “上天有好生之德……”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是因为你从前作孽太深吧!”

  “为什么要骗我?”

  “谁骗你?”

  “为什么杀我爹娘、拐走了我?”

  “亥卒子!”

  “为什么偏偏是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磨其体肤。”

  “为什么不让我走?”

  “你还能到哪里去?整个‘道教’正邪都在追杀你,武功尽失,内力点滴不存,你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天诛极痛恨你!”

  “为什么天诛不爱我?”

  “天诛只想杀你,要你的命,尽情折磨你!”

  “为什么天诛不接受我的爱?”

  “你在做春秋大梦!”

  “为什么?为什么我俩会成为死敌,为什么上苍不杀大贱人毛老道?为什么要我成为废人?为什么不给我痛痛快快一死了之?为什么我如此痛苦?为什么啊?”

  山上,曼陀罗偶然中发现了亥卒子的惨况,便救了他,又不嫌弃地背了这虚弱至极的人下山。

  为了要赶时间返回客栈,曼陀罗不得不加快步伐,疾冲下山去,不再理会身后亥卒子的为什么!

  山下的小明与风诗诗,正等待着他一同去找风飞凡,这痴情家伙去找白雪仙便一去不返。

  消息传来,白雪仙不久便下嫁云傲为妻子,当夜还大宴亲朋,那个痴情笨人大受打击,也不知会干什么傻事。

  “不,不能让娘亲与其它人结合啊!”

  “你吃酯吗?”

  “别胡说啊,我是娘亲跟爹一起所生下的女儿,爹、娘不能结合,我便会立即消失无形了。”

  “对啊,可真意想不到!”

  “一定要阻止,不能让他俩成亲。”

  “太迟了,那风飞凡真差劲,竟又未能讨回娇妻,唉,这个男人真失败!”

  “我有好办法!”

  “什么?”

  “这法子一定可以逼娘亲钟意爹,一回,只一回便够了。”

  “喂,你在搞什么鬼?”

  “别理我,快上山采药吧,早去早回啊!”

  “你……怎知我要上山,还知要采药。”

  “你怎么心中不停赞美我漂亮,别想动坏脑筋啊!”

  “你……原来懂得看穿别人思想之术。”

  “所以我一早便知有个叫曼陀罗的,老早已对我有企图,很好,本小姐也对他有企图呢!”

  下山途中,胡思乱想的曼陀罗,也不知是喜还是愁,跟诗诗多聚一天,便爱她又多一点点。

  只可惜,苍天只给他俩一年时间,实在太短了。

  他还要照顾相思公主,好好的补偿公主对自己的思念。

  他好希望那小妮子诗诗真的有后着,完全翻天覆地的后着,那自己就可以继续处身温柔乡了!

  不一会儿,曼陀罗便把亥卒子背下了山,抵达客栈之内,直上厢房。小明禅师与诗诗早已在恭候。

  当二人见到亥卒子时,竟都不约而同呆若木鸡。

  小明呆住了,可以理解,要接受亥卒子已成为废人,绝对不是容易的事,但跟前人就是他!

  但诗诗又为什么发呆,她可从不认识亥卒子啊?

  诗诗慢步迎上前来,伸手轻抚亥卒子的脸,泪水竟忍不住噗簌簌的滚了下来,抽抽泣泣的哭个不停。

  红肿了的双目,尽是温柔体贴,尽是温馨感人。握住亥卒子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香腮之上,偷取暖意。

  眼目中流露出无限知意,犹如浪花轻抚,甜蜜中带着深厚情意,不舍不离,连亥卒子也不知所措。

  没法接受突然而来的温柔,亥卒子甩开诗诗的手,故意扭转头儿,不再对她直视。

  “师公,你在哪里找到‘风劫’大师父的啊?”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教曼陀罗、小明、亥卒子都呆住了,完全不明所以,但又好象已抓紧了一点点问题重心。

  风劫,大师父?

  曼陀罗失声叫道:“你不是说,亥卒子是他日我曼陀罗的五劫弟子中的大弟子风劫吧?”

  诗诗微笑点头,笑得痴痴,十分认真!

  怎么可能?这个大奸大恶的亥卒子,他日竟成了对抗魔国皇朝,五劫中最重要的风劫。

  完全的不能置信,令人难以接受,亥卒子究竟何时改邪归正?何时拜入曼陀罗门下?

  何时成了五劫中的风劫啊?

  “哈……”笑的竟然是亥卒子。“这场闹剧完了没有,真卑鄙,比那杀千刀的毛老道更卑鄙,比从前的我更卑鄙,难怪我亥卒子有如此落魄的一天了!”

  小明怒道:“你这该杀的家伙,又在胡扯什么?”

  亥卒子道:“算了吧,就算我如何低贱,也绝不会拜在你曼陀罗‘武禅’门下的。

  要我乖乖的当个小门人,服侍左右,哈……如此精彩的侮辱,长年累月,当真比一刀杀我痛快多啊!”

  一手推开了风诗诗,已稍稍能走动的亥卒子再道:“你们都太小觑我亥卒子了!难道我没能力再翻身、再图强吗7哼,我亥卒子还佰后着,你们这些小觑我的人,都一定意料不到我的后着,哈……我不需可怜、不需施舍,我亥卒子可绝不能小觑。”

  带着郁恨之色,亥卒子一拐一拐的离开了客栈,诗诗好想去扶他,好想对他说,大师父,多谢你救我,多谢你养育之恩,多谢你!

  可惜,陷入半痴狂态的亥卒子,绝对听不进半字一言,就算诗诗如何喊叫,也是伤心徒然。

  时机末至,一切也就无能为力。

  诗诗好伤心,她倒在曼陀罗怀里不停的哭,把抑郁尽都发泄出来,好悲哀、好苦、好闷、好难受!

  “呜……”

  当一个人的路走到尽头,便会豁出去,放下一切,包括尊严、人格,甚至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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