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丐帮令符 [1]
赵麻子叫声“糟糕”,急由怀中掏出一口小磁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入华云翔口里,道:
“快吞下去!”
华云翔还有一点神智,心知对方给的是一颗解毒药丸,当下合着口水将解药吞下。
赵麻子神色紧张的等着,注视着华云翔脸色的变化。
那搜出丐帮令符的手下吃惊的问道:“大哥,这小……这人怎么有本帮的令符?”
赵麻子摇头道:“谁知道,本帮这种令符一共只有七块,大都在地位崇高的长老们手里,这人身上既有此物,必有很大的来头……”
另一手下见华云翔服下解药后,脸上的紫黑未褪,心中紧张,问道:“大哥,您的解药有效么?”
赵麻子沆吟道:“应该有效,只要不超过一刻时,一定有效。”
那手下道:“万一救不活,这可怎么办?”
赵麻子面呈严肃道:“是我不好,不该在未问清楚之前就用‘攒心毒螯’伤他,要是救不活,我赵麻子只好去向帮主领罪了!”
那手下拉他走到一旁,低声道:“大哥,您该知道向帮主领罪时,会受到甚么处罚吧?”
赵麻子点头道:“我知道。”
那手下道:“那么,现在还只有咱们三人知道他身怀本帮令符,一不做二不休,大哥何不这样……”
说着,举掌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赵麻子眼睛一瞪道:“别胡说!”
他走向华云翔身边蹲下,看见华云翔脸上的紫黑已渐消失,大喜道:“你们看,他体内的毒已在解了!”
那两个手下看了亦感欣慰,其中一个说道:“真奇怪,这人身怀本帮至高无上的令符,要甚么有甚么,何以竞贪图卖药的一两银子?”
赵麻子道:“此事必有原故,等他苏醒再问个明白。”
另一个道:“这人身手十分不凡,但言语举止颇见幼稚,可能刚出道不久。”
赵麻子点点头。
须臾,华云翔徐徐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了。
赵麻子立刻把丐帮令符拿到他眼前,问道:“尊驾这面丐帮令符是哪里得来的?”
华云翔答道:“是跛脚仙送给我的。”
赵麻子一听竟是丐帮的“太上皇”所送,吓得连忙跪下道:“小的无知,冒犯神威,实在该死,望尊驾赦罪!”
华云翔撑身坐起,微愕道:“你们是丐帮之人?”
赵麻子恭声答道:“是的,小的是此地的分舵主,这两个是小的部下。”
华云翔道:“你请起来。”
赵麻子磕了个头,才起身肃立。
华云翔略作调息,感觉体内已无大碍,当即站起道:“多谢你给的解药。”
赵麻子躬身道:“不敢,请问尊驾贵姓大名?因何来到此处?”
华云翔拱手答道:“敝姓华,贱名云翔,大儒侠华玄圃是小弟的父亲。”
赵麻子啊一声惊,再躬身道:“原来是华少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真是该死!”
华云翔笑笑道:“赵舵主不要这么说,方才的事是小弟自己不好……”
赵麻子陪笑问道:“华少侠可是与那卖药的有过节,因此存心拆他的台?”
华云翔摇头道:“不是,小弟与他们并不相识……”
赵麻子迷惑道:“那么,华少侠是看他们不顺眼,所以才故意找他们麻烦的了?”
华云翔又摇头道:“不,是因为……是因为……”
他俊脸一阵发红,很难为情的笑道:“实不相瞒,小弟因事欲赴东海,今日来到此地,身上盘川已罄,无钱解决食宿,肚子饿得难过,因此一时控制不住,才下场去赚他一两银子。”
赵麻子听了恍然大悟,失笑道:“原来如此,华少侠也太客气了,为何不来找小的呢?”
华云翔道:“小弟在城隍庙中见到一位贵帮兄弟,曾取出令符给他看,可是他不识令符为何物。”
赵麻子道:“他是本地的叫化子,未受敝帮管辖,是以不识得敝帮令符。”
他说到此处,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如今请华少侠随小的入城,容小的赔罪!”
华云翔看看自己的掌心,问道:“小弟的伤是否已无大碍?”
赵麻子道:“是的,毒已解了。”
华云翔道:“既如此,小弟也不打算再入城,就此别过。”
赵麻子忙道:“不,华少侠无论如何请赏光随小的入城,小的愿为华少侠解决困难。”
华云翔窘笑道:“小弟赚来的一两银子还没花完,可以再维持几天,不必……”
赵麻子又急忙接口道:“华少侠若不肯赏光,便表示不肯原谅小的过失,敝帮主若怪罪下来,小的如何吃得消?还请随小的回城,容小的一尽地主之谊吧!”
华云翔见他态度诚恳,只得说道:“既如此,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四人一起转回城中。
这晚,华云翔受到了贵宾的礼遇,赵麻子请他上城中最大的洒楼饮食,然后又领他投宿城中最豪华的客栈……
次日早晨,赵麻子又亲到客栈问安,临别之际,复赠三百两银子及一匹骏马,殷勤的送他出城。
华云翔这才领略到丐帮令符的价值,心中十分高兴,也颇感受之有愧,因为他觉得自己和丐帮并无任何关系,实不该接受这么大的恩惠。
不过,他仍然收下赵麻子的赠赐,因为目前他正需要别人的帮助,他决定以后报答。
离开了汉口,他一路乘骑东行,由于已无须为食宿发愁,他走得很快,走了二十三天,就到了东海之滨一处渔港上。
他自小在长江长大,但大海还是首次看到,看那无边无际的浪涛,如青峰百尺,加万马奔腾,心胸不禁大为开朗,同时也感到了人的渺小,仇恨的可笑!
心想人在天地之间真如沧海一粟,为甚么有那么多的仇恨?
那么多的罪恶?
那么多无法消失的人欲横流?
他接着想到了叔叔“大醉侠华玄农”,心中很敬佩叔叔能远离红尘,隐居于看不见罪恶的大海之上,那样的生活真够写意呀!
这是响午时分,他策骑在海边上逛了一会,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老渔人,连忙下马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