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册第四章 风雨悲大将 [2]
白朗宁喘喘爬上“蓝塘”公寓五楼。
刚想抬手敲门,房门已呀然而开,一个风姿绰约,媚态撩人的女郎,娇嗔的站在里边。
“白朗宁,”那女郎葱指朝白朗宁一点,展开磁性的喉咙说:“你把人坑死了。”
白朗宁征了一下,问,“是不是昨天舌尖咬得太重了?”
那女郎玉足一踩,一把将白朗宁拉进去,伸首朝门外扫了一眼,回身扣上房门,怨声说:“你站在门外乱喊什么?”
白朗宁笑了笑,一溜烟似的进房里。
“白朗宁,白朗宁。”那女郎追在后,边急声喊着:“你的鞋子脏死了,快换下来。”
当她提着双拖鞋赶进去,白朗宁早已躺上床了。
“啊呀,小心别弄脏床单,快脱下来。”
白朗宁双腿一伸说:“拜托。”
那女郎嘟着嘴,硬把白朗宁脚上一双湿底皮鞋拽下来,拖鞋往上一套,回身提着湿底鞋走了出去。
“海萍,你怎么给我双高跟拖鞋,叫我怎么走路?”
海萍笑着走回来,笑着说:“将就点吧,起来走走看,一定好看的要命。”
白朗宁当真怪模怪样的走了两步,只笑得海萍前仰后台,眼泪都流了下来。
“怎么样?”白朗宁怪里怪气问。
“天哪,”海萍拭着眼泪,说:“你们男人穿高跟鞋走路真难看。”
白朗宁拖鞋一甩,轻轻把海萍搂进怀里。
海萍身子急忙扭了扭,扭脱白朗宁怀抱,紧张地摆着手哀求说:“我这人最怕痒,今天别抱好不好?免得害得人家笑痛肚子。”
白朗宁双手一摊,又躺了下去。
海萍娇柔地坐在一边,轻声唱起情歌来,歌唱低沉,词意感人,听得白朗宁鼻头发酸。
“海萍,唱首快的吧。”
海萍忽地跳起来说:“想起来了,白朗宁,你把人害惨了。”
“什么事?”
“这几天你整天要人唱快的,人家是抒情歌后,你硬要听迪司可,害得人家唱上了瘾,在台上也唱了起来,昨晚差点被客人嘘下来,难为情死了。”
“啊?”白朗宁翻身坐起,眼睛一瞪,大叫:“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嘘我白朗宁的女朋友?我去找他算帐。”
“可以,”海萍笑嘻嘻说:“不过你得先跟我到婚姻注册署走一趟。”
“为什么?”
海萍媚眼一翻,说:“你到夜总会一吵,我还能再混下去么?除了嫁你之外,教我吃什么?”
“有理。”
“还要去么?”
“占且饶他们一遭。下次……哼。”
海萍凄楚的笑了笑,转身冲了出去。
“海萍,海萍。”
“鬼叫什么,人家要做饭嘛。”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听上去,鼻子好像不通气了。
十二点正。
白朗宁坐在餐桌上,海萍忙着上菜,转眼端上了五六样。
“青豆呢?”白朗宁追问。
海萍又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捧着一盘青豆,在白朗宁面前一摆,摇首问:“白朗宁,你属什么的?”
“属马,怎么样?”
海萍“噗嗤”一笑,说:“难怪喜欢吃豆子了。”
白朗宁微微一笑,青豆一颗一颗挟进嘴里。
“为什么不用汤匙?”海萍有点奇怪的问。
“一颗颗住嘴里送才过瘾。”白朗宁含含糊糊说。
“吃得好快!平均一秒一个。”
“不,十分之八秒。”
海萍摇头笑笑,也坐对面吃了起来。
足足吃了十几分钟,白朗宁才放下筷子,说:“海萍,你这两手真不赖。”
海萍开心的托着空盘走进厨房,声音从窗缝里传出来,说:“玩艺儿多得很哩,娶了我保证不吃亏。”
白朗宁苦苦一笑,掏出萧白石分给四把枪的遥控对话器,在桌上一摆。
“狗头,狗头。”
“拜托,”萧白石焦急的声音传了来,“白朗宁,不能这么叫啊,弟兄们听了不好。”
“萧大兄,有没有消息?”
“没有,你那边如何?”
“一切如常。”
“白朗宁,你那种练法不成啊,时间已经不多,别再胡闹了。”
“我的枪怎样才能练好,自己心里有数,放心,绝对误不了事。”
“白朗宁,”丁景泰的声音:“你的枪法究竟是怎样练出来的?”
“哈哈,说了你们也不信,还是不说的好。”
“说来听听如何?”
“追着女人,打她们头上的花打出来的,相信吗?”
“哈……”丁景泰一阵大笑,说:“跟我差不多,我是江湖卖艺出身,打师傅嘴上的香烟打出来的。”
“香烟比花小,难怪你比我准了。”
“唉,准有什么用?那要命的十分之八秒,把我累死了,还是赶不上,你说糟不糟?”
“别急,慢慢来。”
“再慢命都没有了。”
“没命?谁没命了?”依露上场了。
“到时即知分晓。”丁景泰答覆依露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白朗宁?”依露娇喊着:“这几天为什么不来?”
“懒得跟那两个家伙罗嗦。”
“那还不好办?赶他们出去算了。”
“喂,依露小姐,”丁景泰急声喊着:“紧要关头,千万赶不得啊。”
“哼,被你们弄得生意不能做不算,白朗宁也不肯来了。”依露在发唠叨。
“依露,”丁景泰低声下气说:“这事情一过,保证陪你个七层……不,十层大楼。”
“万一白朗宁跑了,有大楼管什么用?”
依露的情意比海还深,连十层大楼都没看上眼,只要白朗宁。
“放心,”萧白石的声音:“白朗宁跑不了。”
“你敢保险?”依露问。
“一切包在我萧白石身上,跑了我赔。”
“好,”依露沉声说:“万一赔不起,当心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