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5]
玉珠道:“小容,贵胄在前方用兵,多非第一线,小福的军功是怎么混来的,可以瞒别人可瞒不了我”
福康安很不自在,但玉珠说的也是事实,此刻也只好打圆场道:“玉珠,别和小容抬杠,不过李梦帆到中堂府去挡刺客是千真万确的。”
“眼见未必真,耳闻更是虚,这事我会弄清楚的。”看来容格格对李梦帆有了极大误会,她改变了很多想法,在见到李梦帆时,她用不着说什么,在她眼神中所流露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一大早,还没有用早餐,隆贝勒就被叫醒了。
“阮忠,一大清早地,有什么事儿?”
“禀贝勒爷,夏侯庆求见!”
“好,叫他进来!”
夏侯庆进入卧室,隆贝勒还坐在炕上。
“贝勒爷吉祥!”
“夏侯兄快别多礼,阮忠,看座!”
“贝勒爷,您别客气,一大早来扰了您的清梦!”
“没有,没有,正好我也起来了!”
“禀贝勒爷,几拨行刺的都没得手。”
“是武功不行?”
“不是。”
“是没找到和-的秘室巢穴?”
“也不是。贝勒爷,有那么个人硬是插手架梁,所以没能得手。”
“谁?”
“李梦帆!难道贝勒爷派出行刺的人没说?”
隆贝勒没出声,那些人的确没说。
他们没说的动机,不外乎是怕丢人,隆贝勒似还不信他们另有企图和动机。
“贝勒爷,和-有了警觉。”
“哪一方面?”
“关于刺客直接找到了他的新建秘室……”
“噢?是怎么泄密的?”
“已经知道了。”
“谁说的?”
“桑谷。”
“是桑谷报告和-的?”
“不,是和-一个一个叫去聊天套出来的。”
“桑谷呢?”
“躲在长辛店,他要在半个月后来京。”
“夏侯兄,这事不能就此算了”
“贝勒爷,我对和-说已把他给做了,现在干脆给他一刀,也就完事了。”
“你是说,和-已开始怀疑我了?”
“应该是的,和-老奸巨猾,哪会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来?但李梦帆插手去挡,最初和-下令放箭,似乎连刺客及帮手一律格杀毋论,最后一次没下令放箭。”
“这么说,李梦帆已猜出了我的动机了?”
“那也没准,也许他要亲自手刃和-,所以不许任何人插手。”
隆贝勒越想越烦,俗语说:是非多因强出头。这话一点也不错,当初为了一个女人而妄动无名,越陷越深,以致被和-拖下水去。
现在要想抽腿,是很难办到了。
要是那两个蒙面人也宰不了和-的话,那两人反而对他是很大的威胁,徒留口实,后患无穷。
而要除去那两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个人的聪明,必须在不觉中才有用,要是自作聪明,这聪明必定有限,自负实在是个自陷的陷阱。
骆奇重伤,由玉姑、小蝙蝠、盖云及海伏波等人轮流守护。
李梦帆和哈玉则经常不在家。
胡四海已死,而且死得奇惨,这使骆奇十分痛心,所以伤势复原得很慢。现在,晚餐端在炕上,骆奇口也吃不下。
盖云道:“骆总管,一定要吃东西,身体要紧哪!’’骆奇面色蜡黄,是个蒙面人砸了他一掌。
要不是福贝子及容格格出现,这一掌没拍实,他会跟胡四海一道走。其实他真希望和老胡一道走的。
因为他内心的痛苦比肉体更痛苦万分,可是又不便说。
“老骆!”海伏波道:“是什么人能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向你们下手?就是蒙面也该看出一点门道呀?’’“唉……”骆奇叹口气而不出声。
“老骆,你别消极,那蒙面人的身手虽高,李大侠可不怕他,迟早可以为你报一掌之仇。”
“是啊!”盖云也道:“李大侠已和两个蒙面人动过手,那个中年男子虽然剑术高绝,却仍不是李大侠的敌手。”
玉姑柔声道:“骆大侠,我看你一定有心事,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其实这些人个个都可以推心置腹,你有什么事不能明说呢?”
“……”骆奇闭着眼不出声,却可看出他内心激动而痛苦,所以其余的人都相信玉姑的说法,那就是骆奇有心事不便说出来。
既然他不愿说,而他的伤又如此之重,众人也就不再逼他,先由海伏波为他运功疗伤,盖云接替。
玉姑和小蝙蝠守在外间,算是护法。
小蝙蝠轻声问道:“玉姑,你怎么知道他有心事?”
“人类的情感,也可以说是情绪,发诸内而形诸外,只要观察入微,必能看得出来。”
“玉姑,你的心真细。”
“骆大侠自受伤回来就很少说话,我看得出来,他内心痛苦万分,有时似乎想说出来,结果又改变主意。”
“他会有什么心事呢?”
“我怎么知道?”
“会不会是他和胡四海闹翻了,动起手来失手打死老胡,而谎称是一个蒙面人下的手,受良心谴责,内心”
玉姑忙以指按唇,低声道:“小声点,这种话可别乱说,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说?”
“他们是数十年交情的老朋友,自他们来了之后,我暗暗观察,他们互相关怀照料,你的猜测对他是一种侮辱。”
小蝙蝠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玉姑,我觉得在这方面你比我成熟多了!”
玉姑有点凄然的道:“这都是先父生前常教导我的,以及在困苦的环境中增长了经验和见识。凡是在李大侠身边的人,我都十分注意。”
“我看得出来,你对李大侠有着情意”
“不要胡说”五姑脸上微微发热:“李大侠人中龙凤,我是个不见世面的女人,怎么配?怎么敢想?”
“玉姑,其实你很美,心地又善良,李大侠娶你一点也不委屈他。”
五姑幽幽的道:“我的心愿能做李大侠的奴婢,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