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纵横三万里 - [墨余生]

第十四章 [3]

  葛云裳笑道:“那妖僧既然败在我曾祖父之手,只要姥姥出面,就收拾了他,不见得有什么严重。”

  欧阳坚道:“姑娘不知,当年葛前辈以剑术冠绝字内,但风火法师以肉掌应战。也不过败半招而已。”

  方慧由欧阳坚告知的事,再将贼人向皇甫碧霞所发的话相对照,便知风火法师劫持自己几人的用意,忙道:“道长可知风火法师落脚何处?”

  欧阳坚道:“贫道对此一无所知,但他手下人既在这里出现,可能妖僧仍住在白雾峰的白帝庙中。”

  柳凤林道:“既有蛛丝马迹可寻,我们立即赶去!”

  欧阳坚望了她一眼,笑道:“柳姑娘不必心急,我们先我点吃的,并可仔细商量一下。”

  何通接口叫一声:“对呀!谁敢把我白三弟怎样,还是塞饱了肚子再说!”

  一行六人走往一家饭店坐定,因天气很早,不是吃饭的时候,胡乱叫来几碗米粉充饥,欧阳坚才道:“风火法师此行的真正用意,我们并不清楚,所以各位姑娘以不和他见面为好,让贫道先去投帖拜访,打听白刚是否落在他手中,再则刺探他北来的真意,若果白小侠未落在他手,自不必说,若果真被他留下,也只能暗中策救为上,不是贫道有意长别人威风,事实上以我们几人之力,确难在他手下讨好。”

  葛云裳“哼”一声道:“万一白哥哥遇险,你又有去无回,那又怎么办?”

  欧阳坚紫脸变得更红,苦笑道:“各位若不放心,当然也可同去,但要在白雾峰近处寻一落脚之地,静候消息,若果日落西山,贫道尚未回来,各位还是先往西湖求援,切勿打硬闯的主意。”

  诺女见他真把风火法师看成无法抗拒的天魔,心头都不免暗笑,只因他一番善意,才不愿意驳回。

  但何通一人就早听不下去,大声叫道:“要给我看见那老妖,不一拳把他打死才怪!”

  其实,欧阳坚不过是谨慎安排而已,白刚当夜见诸女赌气走开,自己也不愿独饮寡酒,暗里叹息几声,匆忙把饭吃饱,便走回房里,躺在床上静思片刻,忽觉胡艳娘被正派人物误解的事,正与自己不为好友谅解相同,自己若不去救她出险,只怕无人肯去过问,而且通天毒龙口蜜腹剑,说不定已将胡艳娘处以极刑,怎能不前往查探?

  于是,他背起包袱,悄悄开了后窗,直往九宫山奔去。

  九宫山,位于湖北、江西接壤之地,山形九峰重叠,高约千寻,上有一座巍峨壮丽的的瑞庆宫,除此之外,道观僧寺也有不少。

  白刚走了半夜,在晨曦甫上,到达九宫山,略审群峰形势,即展起轻功,向主峰飞纵,才到中途,即见茂林里出现数间小木屋,心里犯疑,急收了身法,移步入林,打算查探一番。

  那知身形甫落树林,立即听到身后冷笑一声,回头看去,又看不见人影,接着又有一阵冷笑穿林而来,仿佛就到了耳根,斜目看去,仍然不见有人,但因那笑声颇为熟悉,回想一下,即知那笑声属于匆人,忙道:“阁下可是昆仑玄修道长,既在客地相逢,何不现身一见?”

  那人冷冷地答道:“狗急跳墙,已晚了一着,你这小子想攀个交情,贫道已无这份兴趣。”

  由那人的口气和口音听来,分明是玄修道人,当时白刚还救过他一命,为何此人竟是恁般反复无常?

  白刚不禁有点气愤道:“你这修道的人,怎地开口乱骂?”

  玄修道人冷笑道:“你可记得在七里溪,迫贫道毁剑之事么?”

  白刚剑眉微蹙,暗道:“那件事分明是他自作自受,为何倒恨起我来?”

  玄修道人见对方不答,接着又道:“小子你自恃绝艺,黄道并不怪你,但不该故弄玄虚,藐视本派剑法,致使贫道无法再返昆仑。”

  白刚更加好笑,立即接口道:“七里溪比试,乃道长一再相迫,胜负兵家常事,道长不过是偶尔失算,何必耿耿于怀?”

  玄修道人忽然哈哈狂笑道:“不必用这虚情假意与贫道周旋,我只问你来此何干?”

  白刚一片好心,被对方听成恶意,气得哑口无言。

  玄修道人不见对方回答,又适:“你要是装聋作哑,就在这枯木阵中埋身葬骨好了!”

  白刚一时大意,未曾细察树林形势,这时被对方一语提醒,仔细打量。即辨出古木排成的阵式,朗声道:“这座小小的太乙阵,能困得了谁?”

  玄修造人微微一怔,冷笑一声,还未发话,即见白影一闪,白刚已到了面前,惊得倒退五步。

  白刚剑盾一坚,冷笑道:“好一个名门正派的首席弟子,居然在九宫山做别人的看门狗!”

  玄修道人老脸一红,断喝一声,掌形甫动,劲风随起。

  白刚此时艺业比前番更加精进,肩尖微闪,伸手一抓,即将对方手腕扣个正着,正色道:“体要不知好歹!”把手一松,即向木屋冲去。

  玄修道人气炸肺肝,一语不发,趁白刚转身过去,猛可双掌齐推,两股掌风狂啸而起,汇成一股气劲,疾冲白刚后背。

  白刚还没走上两步,即觉背后风起,知道玄修道人还不肯死心,虽可闪让,但又立意使对方吃个小亏,也好今他知难而退。

  于是,暗运罡气护身,硬接对方一掌。

  蓦地,“嘭”一声暴响,玄修道人被震得倒飞两丈,仰跌在地上连连翻滚,一对手腕登时肥肿两倍。

  白刚回头一看,见宝修道人狼狈不堪,心下又过意不去。走往他身旁要将他扶起,那知上前一看,却见他口沫横喷,怒目直瞪,急替他推宫活血,就在这个时候,又闻一声冷笑响起,一条娇小身影掠空而过。

  虽仅是一瞥间,白刚已看出那少女,急叫一声:“田姑娘留步!”

  那人似是听不到白刚叫她,直向远处的飞瀑悬崖疾奔。

  白刚要救治玄修道人,不能追赶,眼见那人身形消失。半晌,玄修道人醒转过来,见白刚替他疗伤,回想金山寺切度交手那人,与眼前这位少年性格大有区别,不禁疑云重重,忙跃起身躯,稽首一拜道:“蒙小侠不计前仇,贫道没齿难忘,但贫道与小侠已有三度交手,在金山寺外,不是贫道已夸,当时贫道若有一剑在手,定不至于落败,但在七里溪相逢之时,小侠竟以肉掌对贫道之宝剑,不足三招,贫道即败到无地容身,不但艺业悬殊,而且手法截然不同。似头一次交手之人并非小侠本人,不知可肯将真情见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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