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危机四伏 [1]
日升月落,三日之后,在补天石灵异力量的潜移默化之下,纪空手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每一处伤势都以惊人的速度在愈合恢复,而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韩信也在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们大难不死,感慨良多,面对发生的这一切奇迹,他们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却无法解答,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运气。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丁衡说过的一句话。”纪空手的人虽然还不能自由地走动,却能勉力站立。他此时正站在一株奇大的野花边上,若有所思地道。
韩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他对我说,要破解玄铁龟的奥秘,智慧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运气。我想我们的运气不错,似乎破解了这个秘密。”纪空手看着手中那枚已然变得平庸的补天石,眼芒深邃地道。
“是的,的确如此,否则我真的无法解释我们大难之后还能不死的原因。”韩信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道。
“经过了这场劫难,又目睹了丁衡与轩辕子的死,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生苦短,世事无常,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做出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来让别人看看!也好让自己的大名永留青史。否则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与这些鸟兽又有何异?”纪空手看到四周遗存的一些鸟兽尸骨,眼芒一暗,不无感慨地道。
“我同意你这个想法,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我们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韩信的感觉非常良好,乐滋滋地道。
纪空手沉吟半晌道:“要做不平凡的人,就要干不平凡的事,我想我们伤愈之后,体质肯定要比原来有较大的变化,这也使我们对付起莫干与花间派来也更有把握。只是我一直在想,这花间派也是七帮之一,与刘邦、樊哙的身分相差无几,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一定的交情?”
韩信觉得纪空手的这个顾忌并非多余,毕竟对刘邦来说,他们两人只是街头上的小无赖而已,虽然有救命之恩在先,但是世人之中忘恩负义者并不少见,假如刘邦与莫干颇有交情,就很有可能不会为了取悦他们而得罪莫干。一旦他们投身过去,反而会缚手缚脚,很难为丁衡与轩辕子报这双命之仇。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投靠刘邦,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很难立足江湖,而且还要每天提防花间派弟子的追杀。”韩信提出了他心中的担忧。
“但就算我们投靠刘邦,虽然有刘邦罩着,也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万事大吉了。花间派的总堂也在沛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哪天遭了他们的暗算,还不知道为什么哩。”纪空手想到了更深的一层,觉得这个决定实在难下。
两人商量半天,始终没有结果。纪空手大手一挥道:“管他的,我们也用不着瞻前顾后,考虑太多,走一步是一步,只要我们放机灵些,形势不对,立即脚下抹油,溜之大吉,谅莫干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虽说是走一步是一步,可这下一步怎么走呢?”韩信心里还是没有头绪。
“当然是到沛县去,就算莫干不找我们,我们最终也得找上门去。不杀此人,我们只怕永难安宁。”纪空手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脸上已透出了一股不可抑制的杀机。
△△△△△△△△△
走出这片沼泽,穿过一片密林,纪空手与韩信路过一个小镇,不敢作太多的逗留,匆匆吃了顿饭,便搭乘一条去沛县的大船,上溯而行。
问明船家之后,才知道此地距沛县还有三日行程。两人躲在一间暗舱中,为了避免行踪暴露,两人半开舱窗,这才敢欣赏舱外的景致。
淮水到了此段,河面已然十分宽阔,流水渐缓,河水粼粼,倍显恬静。两人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叫船家送了几样酒菜,两人对饮起来。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疗伤休养,两人的伤势已然痊愈,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不仅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疤,而且他们还相互间感受到对方的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奋发向上的豪情。
“这实在是因祸得福呀,这些天来,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灵敏异常,身轻如燕,行走若风,身手似乎好了很多,很像是别人口中说的内家高手的样子。”韩信喝了口酒,得意地一笑。
纪空手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笑道:“我们是不是高手这不重要,关键是经过了这一劫之后,我发现我们总算具备了行走江湖的一点资本,再也不是以前那种任人宰割的小无赖了。”
韩信拍掌一笑道:“从此你我联手,终将成为没有人敢小视的一代英雄豪杰!”
“现在说这话只怕还早了点。”纪空手一拍他的肩,变得冷静下来道:“真正要成为英雄豪杰,我们还有非常艰难的路要走,单凭一点内力尚远远不够,我们必须要做到像樊哙樊门主那样,拥有一门让别人害怕的绝活。”
韩信的眼睛陡然一亮道:“对呀,若是我们练成了飞刀绝技,那花间派的莫干又何足道哉?早晚都会成为我们的下饭菜!”
“问题是,这飞刀既是樊哙的绝活,凭我们和他的这点交情,他未必肯倾囊相授。”纪空手摇了摇头道:“可惜呀,如果丁衡还在,就算他不传我武功,但也定会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适合我修炼的内功心法。”
韩信这些日子已经十分了解丁衡的事情,不由怔了一怔道:“丁衡身为盗神,他为何来到淮阴这小地方三年时间才肯离去?”
其实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纪空手的心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倒是韩信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他,引起了他长时间的思索。
以他以往在市井街头的见识与阅历,他深深懂得了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只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丁衡能为别人花费这么大的精力,绝对不会毫无所求,无私奉献,必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
可是一想到这里,纪空手又糊涂起来,心中忖道:“但他为何会在三年间将自身一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给自己?难道自己真如他所说,是一个不凡之体?”
纪空手决定不再想下去,刚要伸手去端酒杯,忽然看到岸上有几匹良驹,正不紧不慢地在河岸上悠闲而来,两者相距虽有一二十丈,但纪空手的脸色一变,压低嗓音道:“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韩信惊道:“发现了什么?”便要探头来看。
纪空手一把将他按住道:“岸上那几个人自我们上船之后,一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此时我们正是逆水而行,船速极缓,如果他们不是为我们而来,早可以抢在我们前面,又何必这样亦步亦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