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子难过美人关 [6]
陆小郎拘谨地道:“徒儿大胆!”
蓦地,终南书生突然问门外发话道:“请进来好了!”
说着,食指一弹一句,房门讶然自开。
房门外,正站着满面通红的雯姑娘!
这时,雯姑娘感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玉首垂胸,双手不停地扭弄着衣角。
终南书生狂笑道:“姑娘进来坐!”
雯姑娘才忸怩地跨进屋来,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
陆小郎连忙介绍道:“她就是‘斩情庄’庄主的女儿。”
终南书生点点头,向雯姑娘问道:“姑娘姓什么?”
雯姑娘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姓什么,大家叫我雯姑娘叫惯了!”
终南书生又问道:“姑娘从小就住在‘斩情庄’内?”
雯姑娘道:“我一直住在黄连峰顶,‘斩情庄’的庄院是这两年才盖的。”
终南书生再问道:“姑娘可知现的庄主是假的?”
雯姑娘指了指陆小郎道:“听他说的。”
终南书生神色凝重地道:“令尊据说有一件隐形宝衣,所以。他很少露面,现在的庄主必是夺了令尊的宝衣,冒充庄主,进行他的阴谋。”
陆小郎蓦地想起一事,疾道:“‘天龙帮’帮主也有一件隐形宝衣,他们两个也许就是同一人也说不定!”
终南书生剑后一足道:“你见过了?”
陆小郎道:“我和他同桌吃过饭!”
终南书生道:“这事就有些奇怪了!”
雯姑娘蹙声道:“这么说来。家父不是被杀就是被囚了?”
终南书生道:“可能只是被囚,万一那假庄主的作为激起了武林的公愤,他好抬出令尊来代他受过。”
陆小郎问道:“徒儿想去找柳逢春,此人似乎有些隐秘!”
终南书生连连摇道:“我已有万全之策,这两个月来。我让你在江湖闯荡,不过是一个幌子,着以引动许多销声匿迹的人复出,其实我在暗中已察出许多蛛丝马迹!”
陆小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徒儿在‘七星楼’险些……”
终南书生笑到:“你好象在走桃花运,南宫娘子若不及时伸手,我岂能袖手旁观!”
陆小郎惊到:“师父您在……?”
终南书生摇了摇手,又道:“不查‘七星楼’,小太湖为师的去了,‘邯郸双少’正在家里纳福呢!”
“啊!”陆小郎不由一声惊呼。
陆小郎又问道:“恕徒儿放胆问一句,目下江湖盛传的那把名剑可就是‘沧浪剑’?”
终南书生默头道:“是的。”
陆小郎目光一亮,问道:“是师父的故物么!”
终南书生道:“不是的。是‘斩情庄’王氏门下的故物。”
陆小郎振声道:“徒儿早就料到。咱们门下与王氏门下有些瓜葛,不然,那‘无相指法’怎会……?”
终南先生,脸色不陡然一板。厉声道:“告诉你不要问这件事,你怎么又多嘴了!”
陆小郎连忙低头道:“徒儿恕罪!”
其实,陆小郎不用问,心里早已有了底子,毫无问题,师父就是王坤奇,那么自己又是谁呢?
终南书生重又回颜笑道:‘我们谈谈这把剑吧,主人既肯借‘剑’,想必连同剑术也一齐‘借’给我了吧?”
陆小郎应声道:“一十二招剑术都学会了。”
终南书生纵声笑道:“可有一招‘隔窗对奕’?”
陆小郎惊道:“有啊!师父你……?”
终南书生笑声更炽道:“想不到倒被我说中了!”
说着,手伸过来拾上了“挥情剑”的剑把。
室内顿时晶光四射,寒气袭人;
终南书生一手倒提剑把,左手食指往唇间一竖,轻嘘一声道:“看仔细了!‘隔一窗一对一奕’。”
“奕”尚未出口,手腕已动,一道晶光破窗而出。
陆小郎想不到师父另有算计,长剑一离师父之手,他的人也就纵出房外,到了庭院之中。只见那长剑齐根没入石柱之中,剑身勾挂着一片衣襟,石柱上也出了一些血迹!
这时陆小郎和雯姑娘也到了庭院之中,终前书生喟然叹道:“想不到这厮走脱了!”
陆小郎惊差别,谁?终前书生沉声道:“看地下!陆小郎低头极目望去,青石板上一朵梅花印,入石盈寸啊!他低呼了一声道:“原来是柳逢春!”
终南书生沉声道:“为师还有事待理,你们去吧!不过,有句话我耍告诉你,‘通天客’和我见过面了,谈起你们两人的事,我作主决定了,以后你们两人要好好相处。”
说毕,不待陆小郎回话,就闪身回房去了。
雯姑娘乐得小嘴合不拢来,一连轻声笑道:“浪子!听见没有!这下你可跑不掉了吧!”
陆小郎暗暗低头,想不到师父竟也这样俗,非要弄个女人将自己拴得牢牢的,这是何苦呢?
雯姑娘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噘着嘴道:“是不是不高兴?那可没办法,你杀了我的丈夫,你就该赔我一个丈夫,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高兴你也得将就点!”
陆小郎笑道:“干!谁说我不高兴呢!进屋去吧!要是你着了凉,两个老人家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
雯姑娘这才极为得意而妩媚地笑了!
一晃眼,十天过去了!
突然,洛阳城中劲眼的武林中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天夜晚,陆小郎的旅店的后院走了一阵,路过东厢房门口,里面突然传来苍老的话声:“请相公进来小坐!”
听声音好象是“通天一毒”,也好象是“通天客”,更好象……
陆小郎不由推门而进……
他跨进屋内后不禁又呆住了,屋内半个人也没有!
陆小郎正在满腹狐疑,蓦地身后传来“叶嗤”一声笑;
陆小郎连忙族身,见房门业已关好,一个娇媚少妇背门而立,这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在小太湖湖边相遇的“销魂娘子”,此时正对他默默含笑。
陆小郎大惑不解地道:“方才明明听见是个老人家的声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