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如天神马如虹 [4]
心头微微一惊,白衣少年心知自己方才失言了,红润的俊脸掠过一阵红晕,淡然的道:“在下云中鹤,姑娘请接住缰绳。”话落递上缰绳,却未解释下面的另一个问号。
嘈杂的人声更近了,两人耳中已可以清晰地听到一声声沉浑铿锵的呼唤声了,也正因为这呼唤声,楚春娇才忽略了云中鹤没有答完的话。
她明知父亲来了,却舍不得下马,伸出纤纤如嫩藕般的玉手,接过缰绳,突然,她如梦似的大眼睛一亮,紧盯着云中鹤玉腕上那双血红的玉环,小嘴连连启动,但却未问出口,似怕自己多言引起对方的;不满。?就在这时,一个朗朗的声音叫道:“姑丈,你看那不是娇表妹吗?”云中鹤淡然地向发声处扫了一眼,只见二十丈外,一蓝一青两个身着武生装的少年,正争先恐后地向这边飞奔而来,起落之间,只有;五丈上下,两人都长得相当清秀,青衫少年,嘴角微微下撇,带有傲:气,蓝衫少年,目光闪烁不定,似甚多疑,两人既然有意在翠衣美女面前逞能,各自展出全身功力,但却谁也丢不下谁。
两个少年身后,跟着两个行动从容轻逸的四旬上下的人,一个褐衣书生装扮,剑眉朗目,潇洒俊逸,左肩头露出一把金色的鞭柄,另一个身着灰袍,武生打扮,颔下留下了一把山羊胡子,细眉鹰眼,目光锐:利如刃,两人身后,是十几个劲装汉子,似是随从。
云中鹤冷漠地笑了笑,抬眼淡然地道:“楚姑娘,来人大概有令尊在内,在下倒是多此一举了。”;楚春娇芳心一震,有些幽怨的轻声问道:“云相公,你……你要我:下马吗?”语气充满依依不舍之情,使人不忍拒绝。:两声冷喝,起自云中鹤左右两侧,厉声道:“好贼子,胆敢在此欺5人。”话声才落,劲风已到,同取云中鹤左右两太阳穴,下手狠毒无比。;云中鹤嘴角上仍挂着那平静而冷酷的笑意,人世间,似乎再也没;有一件事能令这少年俊脸上变色了,他没有动,心中只有考虑,要不:要露出自身武功。:楚春娇粉脸一变,不顾生死地娇叱一声,飞身跃离马背,闪电出;掌向两个少年击出,功力与二人相比,虽然差得很多,但此刻,她已忘;了这些。i两声惊呼,挟着两声沉喝,砰砰两声大响,蓝衫与青衫少年同时:被震出五尺远,一左一右,云中鹤身侧出现了那两个中年人o5楚春娇一落地,美目立刻关怀地盯在云中鹤的俊脸上,柔声地1道:“云相公,他们有没有伤着你?”1云中鹤平静而感动的摇摇头,星目不期然地淡淡的扫了两个少年一眼,只见,他们眼中透出的光芒,比刚才更加狠毒,他猜不出这是为了什么?突然,一个沉浑的声音道:“少年人,这些人是你杀的吗?我家萍儿是你救的吗?”说话的是那文士装扮的中年书生。
云中鹤星目温和的在文士脸上扫一眼,由楚春娇的曰中,他知道茫茫人海中,只有他了解云家人的心,是以,他敬重他,也感激他,当下,微微歉身,道:“大叔言重了。”语意十分含混。
楚春娇忙道:“爹爹,确实是这位相公救我的,不过,这些人不是他杀的,他不会武功。”中年书生一听云相公三字不由脸一紧,就在此时,蓦听另一个中年人叫道:“啊,这是正义崖上的人,是炎阳七幻掌所杀的。”话落霍然转身,双目凝注在云中鹤的俊脸上。
中年文士闻言陡然一惊,迷惑的朗目中,突然涌出一层寒芒,紧盯在云中鹤的俊脸上,但是,在那平静而近似冷漠的俊脸上,他却找不出一点云中鹤身具武功的迹象,更何况,会使炎阳七幻掌武功的人,内功必然高不可测,岂能一点都看不出?疑惑一除,感激之心立生,忙抱拳一笑道:“小兄弟仗义救助小女,在下感激不尽,从今以后,要是小兄弟遇到困难,只要一纸书信,万柳堡必尽全力相助,在下就是万柳堡堡主楚南雁。”语气十分谦和。
云中鹤淡淡的一笑道:“大叔言重了。”武生装束的中年人那双闪烁的眸子仍紧盯在云中鹤脸上,冷冷的道:“在下七龙堡主寒水东,云公子英华内蕴不露,令人难测虚实,犬子玉虎方才不自量力,多承兄台手下留情了。”楚春娇刚刚松弛下来的心情,立时又紧张起来,连忙娇声分辩道:“寒叔叔,云公子真的不会武功嘛!”七龙堡主寒水东目中阴光一闪,看看楚春娇再看看蓝衫少年寒玉虎,一捋山羊胡子,笑道:“寒叔叔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云公子一介书生,能骑此龙驹,不知内情的人,真不会相信云公子是个书生呢!”.敢情,他是因为这匹马而怀疑云中鹤是个功力绝高之人。
万柳堡主楚南雁似乎已从寒水东眼中看到了什么,心头一震,忙道:“小兄弟到此,想必是游山玩水而来的,在下一介武夫,终日劳碌,不能奉陪于你,他日公子路经栖霞岭,万望进万柳堡一叙,让在下略表寸心。”楚春娇所担心的,就是与云中鹤分开,至于爹爹的一番善心,她根本就没看出来,闻言急道:“天都快近黄昏了,还有什么好玩的,还是一起回去好了。”七龙堡主寒南雁一见楚春娇对云中鹤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再拿爱子与他一比,虽然俗话说:儿子是自己的好。但总觉得爱子好像比云中鹤少了些什么,心知儿子与楚春娇的表哥季世芳相争或有胜望,如果再加云中鹤,事情一目了然,楚春娇势必被他所夺,此人心机深沉,先前说云中鹤英华内蕴,便是预伏的杀机,而非真个有那分眼力,楚春娇的话一落,他连忙从容一笑道:“楚兄,你我兄弟还有什么分别的,云公子既曾义助过娇儿?,如果仅此口头谢过,实在说不过去,楚兄既然住在小弟寒舍,何不让小弟略尽地方之谊,并谢保护不周之罪。”话落不等楚南雁开口,转身把两个少年人唤过来,对楚春娇道:“娇儿,替他们引见引见,楚兄,咱们现在该谈谈云峰奇的事了,这些人可能就是他杀的。”话落拉着楚南雁向两具尸体走去。
楚春娇见爹爹仅只叹息一声,未再阻拦,芳心甚是愉快,但仍怕云中鹤拒绝,不管走上前来的两人,只对云中鹤甜甜一笑道:“云公子,今晚我们就在七龙堡住一夜,明天再与我爹爹一起回栖霞岭好吗?那里景色最美,尤其栖霞山枫霞岭上观晚霞,真个胜似仙境呢!到那里我带你去,我相信你一定喜欢那地方。”话落满脸希冀的望着云中鹤。
甜蜜醉人的笑靥,配合着那银铃似的声音,一举一动都显示出她愉快与幸福,也更加深了两少年人对云中鹤的敌意。
云中鹤匆忙地避开那迷人心弦的娇靥,他心中暗自警惕着自己相.你不能与她常在一起,你有满身血渍,与她在一起,不但你自己得不到幸福,也将把一个天真调皮而幸福的小姑娘拖进痛苦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