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2]
方天华姣黠地霎霎眼睛,道:“听姑娘口气,此人大有来头,不过,这种藏头缩尾见不得人的鼠辈,方某还不屑一顾。”
方天华原想以不屑的口吻激李冰红说出幕后人来,以了解内情,谁知李冰红警觉甚高,怒目一瞪,转头又向马惠芷面前走去。
李冰红缓缓步去,两眼凝注,轻声道:“适才姑娘展露妙手,令冰红心惊神异,尤开眼界,只因变起仓猝,无暇细顾,可否再展一招示教?”
马惠芷少于江湖走动,阅浅历薄,一时张慌失措,茫然不知所对。
就在这一瞬间,被李冰红看出了破绽。
李冰红突然暴退,探手入抽、取出一根金色细绳,挥臂一抖,宛如一尾灵蛇。
众人不知李冰红用意何在,纷纷暗中戒备。
李冰红连抖金绳,绥绥向马惠芷逼进,道:“姑娘飞剑如神,我这飞绳也能隔山取人首级,方才领受姑娘一剑,这一绳算是投桃报李。”
语毕,手中金绳疾抖,顿时化作无数金圈,只听一声娇叱,那金圈连连闪出,向马惠芷头上套去。
马惠芷那敢怠慢,玉臂一挥,寒光顿起。
一道寒光,一个金光,相互一绞,顿失踪迹。
众人一看,李冰红手中只有一段绳头,其余部分断成数截,弃置地上。
李冰红似应感觉难堪,但她却连声娇笑,半响方道:“哈哈!
我想这世上真有飞剑,却原来也是暗中下手的袖箭之物。”
说到此处,步至马惠芷面前,伸手一摆,厉声道:“拿来!”
马惠芷虽然阅历不够,但个性也甚强,当也厉声道:“凭什么给你?”
李冰红也不示弱,道:“凭什么?你毁我一巾一绳,我也要毁掉你那样物件。”
马惠芷一摇头,道:“不给!”
“给”字尚未出口,李冰红身欺掌出,幌眼之间,马惠芷右腕已被扣住。
此时,马惠芷额上滚汗如珠,似是遭受无限痛苦。
马卓然见爱女受制,不由一阵激怒,暴喝一声,疾纵向前解救。
马卓然顺着落势,飞快地发出一掌。向李冰细腰际拍去。
就在发掌之时,只见李冰红左单一翻,马卓然竟连连十余步。
同时,李冰红也闪身而退。
原来马惠芷那块小圆钢片,已然到了李冰红手中。
李冰红细看以后,不由哑然失笑道:“你这小玩艺,想必骗不了少人,可想不到今天被我识破了吧!”
语毕,两指捏着那小国钢片,略一搓揉,用口一吹,竟已化成灰烬,随风而去。
这钢片系用母渗和青铜治炼而成,坚韧无比,想不到李冰红素手一捏,竟然化为粉烬。
众人无不骇异李冰红惊人的功力。
司马瑜此是异常冷静,心知这内中情由极为复杂,不是单凭武功高低可以解得了的,同时也明了对方所言“血洗武林”的话,不过是为了加重冷,靳二人的压力而已,倒不会当真如此,只是冷如冰和靳春红两人,很可能牵涉了许多恩恩怨怨,她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思念及此,启口发话道:“姑娘,我可知道这幕后主持人。”
李冰红似是一怔,道:“你说,是谁?”
司马瑜星眸连转,轻笑道:“漏转东华,万里无云。”
李项空快口接道:“你是说我师父?他老人家与这事无干,只是不插手过问罢了!
司马瑜道:“你师父!那你是姜子湘,李项空的名字是假的?”
姜子湘此时也无法狡赖,面觑地道:“不错,李项空那名字是假的,情非得已,尚请少侠不怪!”
司马瑜朗声笑道:“好一个赚人眼泪的凄情故事。被你们编得天衣无缝,子湘兄,你说令师不曾参与其事,那他为什么在念红居时,也助你们圆谎呢?想华老前辈已然享誉武林多年,此时,他竟也不计毁誉了。”
姜子湘闻言感慨系之,谓叹道:“此事内情极为难说,反正是非自有公论,日后当有水落石出之时,冷姑娘和斯姑娘,既是执意不肯改名易姓,也不便强人所难,只要她二人留在庄中,各位可自行离去,在下可与二位姑娘了断,与各位无涉。”
东海三魔入得庄内,一直未发一言,现在,听姜子湘说要留人,勒春红是东海门中女弟子,那里忍受得了。
天魔齐濑清暴跳如雷,吼声道:“好大的口气,凭什么强要留人,咱们既然敢来赴约,就没打算再出庄去,你们不要自恃武功过人,拼斗起来,也少不得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姜子湘仍然和气地道:“尊驾不必动此肝火,请听我细说这碧云山庄的主人,并不是我二人,实不相瞒,请冷姑娘与靳姑娘改名易姓的事,也是这里主人的意思,如二位姑娘执意不肯,主人也曾交待,只要她们二人留庄三年,这事就算解决,三年后再放她二人离庄,而且保证不损伤她们一根汗毛。”
司马瑜相机说道:“子湘兄!这椿事内中必有隐情,庄主目的就是要扣留冷靳二位姑娘,所以才利用武林中人不轻易改名换号的弱点来作藉口,至于口口声声说要血洗武林,那不过是逞威助势,子湘兄!可否请主人出来一见。”
姜子湘面有难色,摇头答道:“不行!”
司马瑜道:“难道子湘兄愿意为此而结怨武林么?”
姜子湖委婉地道:“除在这碧云山庄以外,子姜无论在何地与各位相遇,一定尊各位为前辈,或视为至友。”
司马瑜强笑道:“子湘兄倒是一个圆滑之人,看来她们二人今天是留定了。”
李冰红接口道:“留定了,三年后的今天,你可以到庄里来接人。”
司马瑜平衡地道:“冷姑娘与靳姑娘想必有得罪此庄主人之处,慢说留人,就是其罪该杀该刮,只要主人出来说个明白,不但我等心平气和,就是冷姑娘与斯姑娘二人也是心甘情愿,”
李冰红坚决地道:“不行!三年后你们自然知道,我相信此间主人不会无故行此强求。”
司马瑜仍然面带微笑,试探地道:“二位姑娘可能不地轻易答应,就算她二人答应,我们一行恐也不会答应,如果演变至如此态势,贵庄主人想有指示,不知如何处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