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2]
侄女姐弟俩随婆婆前来请回灵骨,没料到灵骨又被箕水豹移到明月山去了。因此打算近日启程,往明月山寻觅。”
“奇怪!”老太婆老眉深锁,警觉地说:“唐姑娘姐弟暴露身份,不过是午前的事,诸位午后就知道了,岂不奇怪?诸位是怎么知道的?”
“在易俗河市,乡民从县里回去传出来的。”
“其明,有人利用唐姑娘的名义,故意将你们引出来的。”
老太婆变色而起:“何太师湘潭尽节,义士们散匿各地,暗中继续与清兵周旋,子汉奸们严厉的制裁。十二年冬吴三桂反清,十三年春攻占长沙岳州,有许多人投向吴三桂,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吴世潘死后,这些人散匿天下各地,清廷正平方百计诱杀这些人。你们如果曾经拥护吴三桂衡州称帝,赶快远走高飞,迟恐不及。”
赵明三人大惊失色。
“恐怕真是馅饼。”另一人变色叫:“先出城再说……”
厅口一桌三个水客打扮的人,突然站起,守住了厅日。
“来不及了!”一名水客狂笑:“哈哈哈……赛以明姓赵的,还有飞虎邓育成,拼命三郎余三元,你们象是扑火的飞蛾,来了就不用走啦!哈哈哈……”
朝廷对前明末朝的流寇,宽大甚至包容不究既往。但对刚在去年予以扑灭,称霸西南八年的大周(吴三桂国号)皇朝余孽,严查究缉殊除不遗余力,各地官府对缉捕这些叛逆毫不留情。
赛公明赵明这三个人如果落入官府手中,必定有死无生。
“狗东西,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赛公明发出一声咒骂,从衣下拔出一根板带形有无数小倒刺的软带:“要留下赵某,并不是容易的事,拿命来!”
吼声中,飞虎邓育成与拼命三郎余三元,也在农内拔出短刀和匕首,同时扑上动手夺路。
三个水客打扮的人都暗藏着匕首,立即在厅口展开一场猛烈的恶斗。
唐淑敏花容失色,向老太婆恳求:“婆婆,请帮助他们!”
“姑娘你自身难保。”老太婆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淡淡说:“而且,你寄望姓吴的替你寻觅个祖的灵骸,这时帮助了赛公明他们,岂不是有意与处吴的作对?帮助叛逆的后果,你知道吗?”
“可是,他们……他们是家祖的朋友,而且是因我而来……”
“老身自身难保,帮不了他们。”老太婆苦笑:“他们外面还有接应的人,老身毫无机会。”
厅口地方狭窄,三个水客三件短兵刃险招迭见,拦住出口毫不退让,赛公明的两尺余长怪板带把式极为凶狠。
但每一招皆被短匕首奇冷地挑中带头,软兵刃的威力无从发挥,难越雷地半步,显然武功修为上差了一大截。
夺命一枝春三女,离桌退到远处作壁上观,她们不愿卷入叛逆的倒婚事件中,江湖人必须通高这种犯忌的事。
另一桌的食客,躲在厅角吓得浑身发抖,胜无人色。
李宏达也害怕得贴在墨根下,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这情景落在夺命一枝春眼中,她心中暗说:“这家伙装得可真象啊!装出这种胆小鬼的模样来,便以为我不疑心他是姓吴的眼线,哼!”
她已认定李宏达是吴景权的眼。
女人固执己见,只相信自己的直觉,感情用事,一旦认定某一件事下了结论,是不容易改变或承认错误的。
“那位叫吴忠的人,到底是何来路?说!”夺命一枝春凶狠地问。
李宏达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狂乱地挣扎。
老太婆一怔,冷哼一声。
“郑大姐,他不象个会武功的人。”飞燕蓝芬苦笑。
渍一技春不死心,一掌将李宏达打昏,毫无顾忌地搜,连大男人的大腿小腿都模遍了,腿部没有隐藏兵刃。在在内的布腰囊中,发现了不少的碎银、制钱。之外,毫无合眼的物品。
厅口突然出现一个店伙,惊惺地说:“女英雄,请不要为难那位李大傻。他萧吹得很不错,但凡事混混饨饨,今年春天他也在敝店投宿,把带来的货款五十多两银子丢掉了,几乎要在小店上吊。姑娘如果把他……”
“呸!本姑娘才不要这十几两银子。y夺命一枝春停止搜身:“他真是个贩货的?”
“是的,该算是小店的老主顾了。”店伙说:“他这人很老实,有点楞头楞脑;大凡四肢发达身材高壮的人,多少有点浑小子的味道。”
“算本姑娘走了眼。”夺命一枝春只有承认失败:“把他抬回他的房里去,片刻他自会醒来的。”
“刚才那位姓吴的公子,要小的向诸位传话。”店伙惶然说:“请诸位在房中等候,不要外出,他不久便会派人前来通知诸位该怎样办。”
“哦!他不是走了很久吗?”
“他是走了很久,仅派有人伏在对面的瓦顶上。”店偿指指门外:“共有两个人,刚走,向小的传话之后才走的。还有……”
“还有什么?”
“传活的那人说:要姑娘不必乱找不相干的人探消息,吴公子的人,任何一个都十分厉害,站报的拳击手段虽然又快又狠,但决不可能对付得了他的人,要姑娘不必枉费心机,免把杀身之祸。”
“你滚!”夺命一枝春恼羞成怒。
“是是。小的把李大假红回去。”店伙惊恐地说。
“快把他带走。”
店伙手忙脚乱,把李宏达扛上肩匆匆急走。
老太婆带了唐淑敏姐弟出厅,在厅日转身说:“你们想在老娘身上找宝藏的线索,不但希望落空,把自己也赔上了,这叫偷鸡不着蚀把米,活该!”
三更天。
天狼星的宏大宅院中人声已止,各处房舍暗沉沉,门口和屋角的照明灯笼在微风中摇晃不定。两个负责巡夜的人,正从东院巡向院门。
黑影从屋顶飞降,宛如流星坠地,从两人头顶上空疾降,靴尖奇准地端中两人的项门,两人应脚仆倒昏迷不醒,整个过程在精密的配合下完成,为期极短。
三个黑影出现在内院的宽广天井里,一字排开并肩而立,象三个从地狱深处来到世间的幽灵。
整座宅院已没有守卫、巡更,甚至连值夜的婢仆也不见走动,所有活动的人都被制住了,石宅已成了不设防的城,可知今晚入侵的人不但身手高明万分,而且人数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