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丹心 - [卧龙生]

第 五 回 神秘总坛 [12]

  阴风老怪森森地道:“老夫与令尊曾有数面之交,此来专为证实一件事。”

  杜君平仍然冰冰地道:“在下对先父的事,知道的极有限,我看尊驾还是另找高明吧。”

  阴风老怪脸上杀机隐隐,沉哼一声道:“问一句话不行吗?”

  杜君平扬着眉道:“那要看是什么话了。”

  这时,大殿之下,突然传来一阵云板声,一个道童匆匆赶来,对着杜君平道:“观主请杜兄到大殿叙话。”

  转过脸来,又对阴风老怪等人道:“敝观主欢迎诸位光临,并请移驾大殿共商大事。”

  阴风老怪森森地笑道:“很好,我们且去大殿看看。”

  此人喜怒无常,刚才因受杜君平顶撞,大有骤下毒手之意,此刻似是改变了主意,当先举步向大殿行去。

  跟来的人都唯他马首是瞻,也急步跟了上去。杜君平深觉此观是非太多,心中已打定主意,只待见过武当派的掌门人,便即离开此观。

  目送阴风老怪的背影消失,也举步向大殿行去,还未进门,便有一股浓烈酒香,沁入鼻孔,原来大殿之上,已丰丰满满,摆了十几桌酒筵,而且有七八成的人已经入席,踏入殿门,立有两个道童,迎了上来,领着他往当中一席走去。

  这一席上坐的是灵空上人、松鹤观主,还有一位貌相清癯,年在七旬以上的老道长,另有一僧两俗,他曾在飘香谷见过,那是蛾眉普静禅师、青城青衫剑客尹仲秋、昆仑妙手书生马载。

  清虚道长先为他引见那位老道长道:“这位就是武当派掌门人云霄子,贤侄快上前见过。”

  杜君平拱手道:“为先父之事,劳动道长鹤驾长途劳顿,在下实是衷心难安。”

  云霄子摇手道:“少侠不用客气,此乃贫道份内之事,理当略效微劳。”

  清虚道长又为在座诸位人,一一引见。彼此寒喧了几句,这才各自归座。

  杜君平暗中默察赴席的人,年纪竟都在中年以上,形形色色不下四五十人,由此可见少林和武当在武林中的号召力果是不小。

  酒过三巡,灵空上人缓缓立起,对众合十,高宣一声佛号,他内力充沛,其声铿锵,喧闹的人声立止。

  灵空上人目光扫过全场,徐徐地道:“武林之中,自从天地盟创立以来,总算平静了好几年,可是,不幸的是……”

  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喟叹一声又道:“本派和武当派都是出家人,秉承祖师遗训,从不参与江湖恩怨,此次出面邀请诸位前来泰山松鹤观,实是情非得已……”

  他目光缓缓转到杜君平身上,示意他立起,复又抚着他的肩膊道:“此子乃是乾坤双绝中,神剑杜飞卿的后人杜君平,也是天地盟‘鬼头令符’追缉下的淫犯……”

  此言一出,人群立起一阵骚动。

  灵空上人徐徐又道:“杜大侠一生尚义行侠,仅留下这点骨肉,老衲实不忍心眼看他负屈枉死,是以甘冒大不讳,邀请诸侠前来,把实情弄个水落石出。”

  只听人群中一声暴吼道:“万恶淫为首,此子既犯淫行,只怕枉费上人一番心血了。”

  妙手书生霍地立起身来,注视着人群道:“说话的可是闪电金刀顾大侠?兄弟到要请问顾兄,他犯淫行可是你看见的?”

  一个身披古铜色大衫的老者,呼地从座中立起,冷笑道:“如是没有真凭实据,‘鬼头令符’是如何发出来的?”

  妙手书生马载不甘示弱,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来,当众一晃道:“天地盟的所作所为,实难令人信服,兄弟这本册子内,记载有百件以上,均属天地盟的恶行,并有活口可资见证,绝非兄弟信口雌黄。”

  灵空上人,口宣佛号打断两人的话题道:“两位稍安毋躁。听老衲一言,少林和武当早在东邀各派以前,便已派人查过,天地盟确有许多不当之处,这事或许盟主被蒙蔽了。”

  只听人群一阵嘿嘿冷笑道:“杜飞卿死后尸骨无存,引起江湖颇多传言,如今他的独子又将在‘鬼头令符’下处死,诸位都是明达之士,请问世间还有天理吗?”

  武当云霄子缓缓立起,不徐不疾地道:“当年盟主望重一时,与杜大侠并称乾坤双绝,断无故加罪之理,内中或有别情,不如推举数位德高望重之人,亲往天地盟查问,殊免各走极端。”

  天地盟近年来的作风,武林人大都不满,云霄子提出此项办法,立时获得大众附和。

  灵空上人脸上掠过一丝诡笑,高声说道:“老衲与云霄道长均属义不容辞,不知还有那几位愿意同去?”

  话音才落,人群中立时走出了五六人,依次是峨嵋普静禅师、青城派的青衫剑客君仲秋、昆仑派的妙尹书生马载、川南神拳鲍方、丐帮护法夏楚,都是武林中一时之选,并各自代表一个门派。

  云霄子缓步行出座来道:“诸位既都同意贫道此议,不如此刻便起程。”

  普静等同声道:“道长说的极是,此事愈早愈妙。”

  云霄子又道:“贫道已多年不在江湖走动,哪位知道天地盟的总坛所在?”

  几人同时一怔,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竟无一人出声说话。云霄子喟然叹道:“这就是肖大侠的不是了,想那天地盟,乃是武林排解难分之所,怎可故示神秘,令人无处寻觅呢?”

  此时大殿之上议论纷纷,竟无一人能够说出。灵空上人跨步行近云霄子身旁道:“我们此刻就起程吧,贫僧已然着人去打听了,料想不致有误。”

  云霄子将信将疑道:“上人既如此说,那就请上人带路如何?”

  灵空上人脸上挂着一丝狰狞的冷笑,举步向殿外行去。

  云霄子目视松鹤观主道:“请道兄暂由杜少侠在贵观住几天,此行无论结果如何,贫道必定回泰山一趟。”

  松鹤观主点头道:“贫道专候道长佳音。”

  云霄子等一行人走后,群雄也纷纷散去,杜君平极为不悦地对松鹤观主道:“晚辈虽承几位好意,替我申雪冤屈,可是让晚辈久住泰山,我可无法遵命。”

  清虚道长颇感诧异地道;“住在本观并无不便,贤侄何故要走?”

  杜君平轻叹一声道:“晚辈实不堪因我之故,让这玄门清修之所,染上一片血腥。”

  清虚道长愈感奇异地道:“贤侄此话叫贫道好生难解,莫非除了天地盟外,你另结仇怨?”

  杜君平摇头道:“观主不用再问了,在下所言决不是危言耸听。”

  清虚道长朗声笑道:“松鹤观虽与世无争,但也并非是胆小怕事之辈,贤侄你尽管住下来。”

  杜君平立起身来,坚决地道:“晚辈此刻非走不可。”

  清虚道长喟叹一声道:“贤侄既一定要走,贫道不便强留,只是天地盟之事未了,你什么时候再来松鹤观?”

  杜君平摇头道“此事永无了期,观主等着瞧吧!”

  说罢深打一躬,举步向观外行去。

  清虚道长未再挽留,只是摇头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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